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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次只能籠統的看到一團幽冷的白光,這一次距離它如此之近,江月比前兩次看到了更多的細節。
這一團精神能量像個巨大的毛線團,無數透明細絲纏繞在一起,毛線團一起一伏,似乎是在呼吸。
這片海域的僧帽水母已經被江月用眼球解決了,沒有千絲往它體內輸送僧帽素,這顆鳳凰木正從休眠中漸漸甦醒。
江月有點懊惱,眼下這個情況實在超出她的預料,她用眼球清理僧帽水母的舉動還是過於草率了。
有人站在樹枝上滿心懊悔,有雕張開翅膀急速前進一心只想乾飯。
金雕快樂的飛了過去,它那橢圓形的身體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鑽進了樹冠里,在那個巨大的毛線團上狠狠啄了一口。
江月:「......」
她雙腳在樹枝上狠狠一蹬,一把薅住金雕的脖子把它從毛線團旁邊扯走,金雕在她手中掙扎著,兩片透明的羽毛從它的翅膀上滑落。
毛線團依舊靜悄悄,無事發生。
江月鬆了一口氣,薅著金雕脖子的手稍稍有些鬆懈,金雕卻趁她不備瞬間竄了出去,一猛子扎進了毛線團里。
江月驚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雕樣,真的不能再吃了!
就算吃,也得少食多餐,絕對不能暴飲暴食!
金雕在毛線團里啄來啄去,那些透明細絲鑽進金雕的身體裡,金雕的體型越來越凝實,羽毛的紋理也越來越清晰。
前兩次事發突然,金雕一口吞掉了精神能量,這樣暴飲暴食的行為讓金雕的體型爆發式增長。
現在是細嚼慢咽,但是減肥的人都知道的,要是管不住量,再細嚼慢咽也沒有用。
那些透明細絲往金雕的身體裡匯聚,金雕的肚子像吹氣球一樣迅速鼓了起來。
江月看不懂,但江月知道金雕又要消化不良了,並為因它如此積極的乾飯態度而大受震撼。
她急忙衝進去薅著金雕的脖子把它拽了出來。
金雕意猶未盡地咂咂嘴,親昵地啄著江月的手指。江月氣不打一處來,朝著金雕的腦門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江月開始上浮,出了海面之後,她濕漉漉地爬上了岸坐在沙灘上思考人生。
基地、垃圾星、水瓶星,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遇到鳳凰木了,江月躺在沙灘上發呆,腦子裡亂糟糟的。
太陽把沙子曬的暖洋洋的,江月的衣服很快就被沙子和陽光烘乾了。
江月起身,甩了一下腦後的頭髮,把海水蒸發後析出的氯化鈉結晶從身上甩掉,一臉憂愁的回到了山洞。
西薄雨蜷縮在毯子上睡覺,江月蹲在他腦袋旁邊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他還是有點發燒。
江森和褲子蹲在火堆旁烤鳥蛋,白望抱著一堆乾柴走了過來,相睢蹲在一旁沉默不語。
他們的表情都有一絲猙獰,五官都有一絲扭曲。
江月看著他們,一臉納悶的說道:「你們怎麼都待在外面啊,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怎麼了這是?」
江森有氣無力地說道:「別提了,大家的腺體貼扛不住了,西薄雨那信息素誰能受得了,我快疼死了。」
白望啞著嗓子說道:「血管里好像有無數根針在扎我,虛擬小人踢我蛋的的時候都沒這麼疼。」
江月把腦後的長髮扎了起來,瞪著他們:「西薄雨在發燒呢,你們怎麼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山洞裡,太粗心了吧?」
庫里搖擺著火紅的頭髮嚷道:「我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嘛,實在是西薄雨的信息素太厲害了,我們跟受刑一樣,真的堅持不住了。」
alpha的信息素確實是bug級別的武器, 江月搖搖頭,拿了一管水走進了山洞裡。
西薄雨還在發燒,江月拿著一節竹管給西薄雨餵水,其實這並不是竹子,庫里也不知道這種植物叫什麼名字,大家就都叫它竹管。
山洞裡全是冰雪玫瑰味,比江月聞過的任何一款香水都要好聞。
西薄雨聽到腳步聲,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江月把竹管遞到西薄雨嘴邊,蹲在他面前問道:「怎麼樣,感到好一點了嗎?」
西薄雨強撐著睜開眼,他燒的越來越嚴重,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月把他扶起來小心翼翼地給他餵水,西薄雨眨眨眼,虛弱無力地說道:「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你是準備給我奔喪嗎?」
江月一臉愁容:「你燒的越來越嚴重了,搞得我很緊張,你以前多麼強壯的一alpha,都能跟我打的頭破血流,現在連喝水都需要人餵了。」
西薄雨喝了一口水,倚在牆壁上緩了緩,他微眯著眼睛,臉上潮紅未褪,後頸處的腺體貼已經脫落了,腺體暴露在外面,信息素毫無阻礙地釋放出來。
江月的鼻子有點癢,她揉了揉鼻子,說道:「你的信息素真好聞,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麼濃郁的。」
她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狹長深邃的灰色眼睛微眯著,甚至有一絲絲的陶醉。
西薄雨不太確定的問道:「你覺得我的信息素很好聞?」
信息素是比較私密的東西,但是大家都是alpha,同性之間沒有這麼多忌諱。
在江月的認知里,和室友們談論信息素就像在地球上與室友們談論無痕內褲和棉質內褲哪個更舒服一樣。
她並不知道,無論是A是B還是O,那怕是同一種性別的人也很少誇讚同性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