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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想到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經歷了什麼呢,是不是上次發生在禹城貧民窟的蟲災也是跟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有關係呢?
前任主人的精神意識是在上次的蟲災中消亡的嗎?
蟲族為什麼要帶走這具身體呢?
江月煩躁的抱著枕頭翻了個身,活動了一下腳腕。
她將自己粘滿蛛網的工作服處理掉了,但是兩個扔出去的重力環沒有找到。
那兩個25斤的重力環也許被蟲族的酸液腐蝕掉了,軍校的重力環質量一流,真是可惜了。
沒有重力環的日子真的十分不習慣,走路輕飄飄的,一點紮實感都沒有。
她召喚出自己的金雕,把臉埋在它腹部的絨毛里慢慢的睡著了。
*
歷越市警察局會議室。
參與調查的警員開始例行匯報。
「我們在藍鯨大廈底部發現了蟲族挖出的地下通道,這一次的蟲災是蓄謀已久。」
「他們似乎想從藍鯨大廈裡帶走什麼東西。」
「上一次蟲災發生在禹城貧民窟,我們也發現了坑道蠕蟲所挖的地下通道,同上一次一樣,他們一定想從這裡帶走什麼東西。」
會議室里一陣沉默。
警員們翻閱相關資料,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兩次蟲災中的唯一倖存者——江月。
「兩次都是倖存者,是否過於幸運了?」
一位警員翻閱著江月的筆錄。
「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細細一想,全是異常。」
「可是測謊儀沒有反應。」有人說道。
他身旁的警員笑了笑:「江月是軍校生,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況且這種精神力強大的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心率,測謊儀在他們面前就是個擺設。」
警員們的終端齊齊響起,是法醫發送的解剖報告。
「報告結果怎麼現在才出來?」
「早就出來了,只是沒到我們手上而已。」
「咦,他們在兩處酸液里檢測出大量的金屬元素。」
「金屬元素?」
「為什麼只有兩處酸液有大量的金屬元素?」
一位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的警員說道:「你們看看這個元素成分分析表,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有人驚呼出聲:「鋨和銥,重力環!」
那位面帶微笑的警員說道:「是的,這個江月肯定有問題。」
「我想我們有必要使用一些非常規的審訊手段,比如精神攝取和藥物審訊。」
一位beta警員微微猶豫:「這種需要上面審批,我們不能隨意對一個聯邦軍校大一學生動用這些殘酷的審訊手段。」
微笑的警員柔聲說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
江月患上了入睡困難症,她每天心驚膽戰,生怕一閉眼就有蟲族衝到她面前,即使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完全無法入睡。
再這樣下去不用蟲族找上門,她自己就可以因為睡眠不足猝死在廉價小旅館了,被逼無奈,江月只好跑去醫院讓醫生給她開了強效睡眠藥。
星際的警察局非常負責,他們擔心將月留下精神上的PTSD,還給她找了一位心理醫生做干預治療。
說實話,沒啥用。
這不是心理上的問題。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都會杯弓蛇影,更別提江月這種天生膽小的人,她能支撐到現在還沒精神崩潰都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這具身體的問題、紅色眼球的問題、金雕的問題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著她,讓她每每想起便如鯁在喉徹夜難眠。
真的,到了這個份上,她的人生中不會出現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出現更刺激的,她立即買塊大豆腐一頭撞死。
現在最令江月困惑的是兩隻眼球,江月弄不懂她現在和眼球處於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說寄生也不太對,說共生也不太對,這個狀態就很難琢磨。
小旅館人多眼雜,眼球危險性又太高,江月也不敢貿然做其他的實驗。
她曾經想把眼球上交給基地,但這次的蟲災之後江月打消了這個想法。
基地的人不可能時刻保護她,蟲族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凡是還要靠自己,也許眼珠會是她最有效的保命手段,她不能輕易放棄這張底牌。
萬一將來遭受眼球的反噬怎麼辦,說真的,江月都不覺得自己能活到那一天。
況且宋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怎麼能保證軍部鐵桶一塊兒全都是好人呢,只要有一個心懷不軌的壞人,她江月就得遭殃吧。
真是兩面夾擊,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除了這些,還有更煩心的事情,她捐出了50萬補償金,所以得賺錢養活自己,依照她目前的情況,她只能去找一些不用與活人打交道的工作,比如說遊戲代練和遊戲陪玩。
蟲族總不能跑到遊戲裡去追殺她吧!
全息遊戲倉可不便宜,好在這裡有現成的,江月拿起庫里送來的全息倉頭盔,仔細讀完使用說明勾選同意須知後連上了全息網。
她點開最近大熱的戰爭遊戲註冊了一個新的帳號,在大廳發出消息後5分鐘便遇到了一位加她的人。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Omega放假無聊找陪玩,於是兩個菜鳥就這樣開啟了遊戲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