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嗯,好。」
「我要好好保護你、照顧你。我太害怕了,要是……要是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我一想到出事的人如果是你,我嚇都嚇死了。」
「住口啊,不許瞎想。」
「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你。你若不在,我必不獨活,非得找個東南枝不可。」
「瞎說什麼!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他笑了一下,「我不是咒你早死,人說不願死在人後,唯恐未亡人孤枕難眠,終夜飲泣,我倒寧願我是先去的那一個。我會留給你很多錢,讓你不必為了生活發愁。至於你會不會為了我終夜飲泣,我倒是不在乎的,反而你最好只為我哭個幾天就別哭了。我不捨得你難過。」
他的臉貼在她後脖頸上,「人生最難得的是遇到一個心愛的人,我遇到了你,從此,唯有你才是我的摯愛。別的女孩再美,可她不是你。」
過了有好幾分鐘,姜明光說:「我相信你。」
「信任」這東西很難說清,今天相信你,明天說不定便改了主意,不相信了。「信任」一旦有了缺口,動搖了,便很難彌補如初。
他們其實沒有怎麼經歷戀愛的過程,就因為張丹楓的事兒趕著領證了,說起來有點先天不足。但當時姜明光同意先領證,也是覺得並不是非得需要很長時間的相處才能確定自己是否愛他。
首先,她看臉。
其次,宗齊光確實外表性格教養都無可挑剔,她再找個能跟他媲美的丈夫的可能性也不大,她也是很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才同意提前領證的提議的,說起來她是更現實的一方才是。
缺乏更深入的互相了解都不能算是什麼大問題了,認識幾天就閃婚並且能維持幾十年的婚姻的夫婦也不是沒有,時間長短其實不是根本問題。
三觀基本相似並且願意就事論事和平討論才是關鍵。
世界上什麼事情不能談呢?能談的開就行,談不開就散夥,好大事呀。
晚上宗齊光很賣力,也很自覺,每次都主動用安全套,從來不需要她提醒。
家裡有洗衣機,宗齊光一早下樓洗衣服,家政阿姨也沒覺得有什麼稀奇的,看來是在家的時候兒子們要自己洗衣服,甩洗衣機的話也沒啥勞動量。
自從倆人辦了婚禮住到一起後,姜明光其實就沒有自己洗過衣服了,宗齊光是有潔癖的,很愛乾淨,洗衣服特勤快。內衣褲手洗,其他衣服甩洗衣機。在學校里因為住的單身宿舍只能手洗,還被隔壁小夫妻笑話過怎麼一個大男人整天洗衣服,媳婦衣服也要洗。
作者有話說:
昨天的評論我有點驚訝,沒想到。
唐弢《瑣憶》:
還有一次,國民黨的一個地方官僚禁止男女同學,男女同泳,鬧得滿城風雨。魯迅先生幽默地說:「同學同泳,皮肉偶而相碰,有礙男女大防。不過禁止以後,男女還是一同生活在天地中間,一同呼吸著天地中間的空氣。空氣從這個男人的鼻孔呼出來,被那個女人的鼻孔吸進去,又從那個女人的鼻孔呼出來,被另一個男人的鼻孔吸進去,淆亂乾坤,實在比皮肉相碰還要壞。要徹底劃清界限,不如再下一道命令,規定男女老幼,諸色人等,一律戴上防毒面具,既禁空氣流通,又防拋頭露面。這樣,每個人都是……喏!喏!」我們已經笑不可抑了,魯迅先生卻又站起身來,模擬戴著防毒面具走路的樣子。
我國基層警察辦案時能做到多細緻呢?參考一下2020年偵破的1992年南醫大殺人案,當年基層警察排查了1.5萬人,絕大部分都是男性。
第45章
宗齊光當時特內涵的說,我就疼我媳婦,捨不得讓她洗衣服手變粗了。
姜明光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她愛收拾東西,但不愛洗洗刷刷。宗齊光是有潔癖,但也有男孩子的大大咧咧,東西隨手亂放,她發過火罵了幾次,罵過那幾天好一點,過了又忘了,照樣亂放。她也沒了脾氣,只能跟著收拾。
一個負責收拾,一個負責洗洗刷刷,倒也分工明確。
畢竟日子是兩個人過,把家務活都壓在某一個人身上,不太公允。
待在宗家也不是整天無所事事,要看書的。他倆這周缺課太多,只能自己自習。
宗齊樾每天中午下午各打一個電話回家,未名湖相當大,光是抽水就得抽個4、5天, 第二天就又加了兩台抽水機,至少能節省一天時間。畢竟這種事情最好速戰速決,不然都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宗齊樾有意忽略了這些謠言。
因為擔心犯罪嫌疑人逃跑,再加上不想讓外面的人進來看熱鬧,燕園不得不宣布封校幾日。
到了本周周末,未名湖差不多見底了。
本市公安局立即抽調全市數百名民警和刑警、警校學生,套了皮褲下湖搜查。
未名湖是人工湖,前身是圓明園中的淑春園的人工湖,建成已經一百多年,湖底堆了一百多年的淤泥和垃圾,公安們拿著釘耙和鐵鍬在湖底翻動淤泥,翻出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座椅板凳之類的有,損毀的原圓明園建築殘塊有,甚至還有好幾輛鏽跡斑斑的自行車殘骸。
有骨頭嗎?有,有動物的骨頭,也有人骨頭。
動物骨頭倒是好分辨,細小,四肢和身體的骨頭太過細小,不用管,只有頭骨,小小的,一看就是動物骨頭,撈出來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