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秘書三室倒是不難,這個階段幾乎所有資源都是傾向三室的,錢那是嘩嘩的流出去,案卷那是嘩嘩的送過來,效率實在是高。
回家偶爾跟父母說到這些事,姜韶波便說:「咱國家想辦個事哪有辦不成的,好,我看好!哎,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那個嚇壞了我們這樣家裡有女兒的家庭的那個混帳王八蛋強|奸犯嗎?我聽你鄭叔叔說,判了!死刑!」
大快人心啊!
姜韶波是傳統中華男,你要說他思想傳統陳腐、不夠進步那是有的,但他沒有很多男人的臭毛病:打老婆這項傳統藝能,這就能算得上男人里比較好的那一批了。他的思想經過部隊大熔爐的優化,認為強|奸犯已經「不是人」,處死才是公正的。
姜明光特地找了這個案卷看過了,該罪犯確實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嚴打的意思是「從嚴從重」,對於擾亂社會治安、造成人民群眾恐慌心理的重大案件固然有著「輕描淡寫」壓制媒體報導的傳統處理方法,相應的也會對造成人民群眾普遍恐慌恐懼的重大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法不容情,從快從嚴判處刑罰,以此穩定人心。
就這小一個月吧,廬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就判處了兩項死刑,共計四人被槍決,其中就有這個「重大□□案」的蔡某某;另外有一樁性質極為嚴重、犯罪事實極為惡劣的□□案,涉案嫌疑人達到了八人之多,判處主犯死刑、二從犯死刑,其餘5人從無期到八年。
(案卷由於太血腥惡劣,不予描述。)(不要再鎖章了真的沒寫什麼。)
第二個案件的受害人多達六人,有男有女,其中二人不治身亡,家屬在市政府門口長跪,要求嚴懲兇手,本地報紙謹慎的報導了幾天。
至於其他重大刑事案件也有,為了一元錢工資差額殺人的、騎著摩托車搶了一名婦女的手提包並將該婦女拖行百餘米導致該婦女身亡的、走路上將無辜路人推下河險些淹死的,等等等等,都在排隊等待審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嚴打之後,至少本市的各種案件少多了,人們仍然很少夜晚出門,但外出伺機作案的不法分子也少多了,機靈的人不至於頂風作案,不機靈的已經被公安盯上。
這種情況在燕園上學的時候,法理學老師也說過,法律的作用其實不是事先預防,是事後懲罰,以此來震赫全社會。不是有一個段子是說「發橫財的方法全在《刑法》里寫出來」了嗎?指的就是這個。
人性是「本惡」的,只要有機會,人就會「作惡」,所以要提倡「人之初,性本善」,如果人性真的是「本善」的,那又為什麼需要有法律條文和強制機關才能維護「社會穩定」呢?
這個邏輯很完美。
事實是,社會整體的知識水平越高,暴力就會越少,非洲原始部落根本就不和平,他們有20%的男人在青年時代就因為跟鄰近部落的戰鬥死亡或致殘,醫學條件匱乏的時代,殘了就等於死了。
不出姜明光所料,宗齊光剛成為光榮的人民教師不過四周,就已經打電話來哭訴現在的大學生簡直不是人,大部分確實老老實實聽講,但一個班裡有一個鬧騰的,就能讓老師想哐哐撞大牆。
他憶苦思甜,想著大學時光多美好呀,怎麼現在的學生一屆不如一屆!
國慶節他就跑了過來,陪著媳婦兒過了幾天,回去之後堅決辦了病休手續,不負責任的跑路了。
「你啊,怎麼有困難不想著克服困難,一心想打退堂鼓呢?」姜明光嚴肅批評他,「黨和國家培養你,是希望你能為建設國家做出自己的貢獻!」
宗齊光表情沉重,虛心接受批評:「是我的能力不足,無法擔當教書育人的重任,請組織處罰我!」
倆人笑鬧成一團。
嗐,算了,是有點不負責任,學期剛開始就跑了,不像話!不過他早點跑路也能讓學校早一點安排別的老師。他也就是個助教,還沒有到能正式擔任一門課的主講老師的地步,更多的是批改作業、輔導學生,在主講教師有事的時候代代課。
就這強度他都受不了,嗐!沒用的男人!
其實這跟他的性格有關,他之所以說著喜歡新聞系卻選了數學系,就是因為數學多半是搞理論,非常適合他。要麼他就轉成純研究人員,不用上課或很少上課,那種也行。
姜明光剛入職,申請婚房沒那麼快批下來,還是給安排的單身宿舍,一個帶洗手間的單間。她不住宿舍,就用來午休,下午下班宗齊光騎了摩託過來接她,小倆口回電力局姜家。
住在老丈人家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方便小倆口的夫妻生活。
宗齊光現在是「無業青年」,閒得很,整天騎個摩托車到處跑。還提前進入了中老年養生模式,學會了釣魚,買了一根魚竿,帶上魚鉤魚餌,到哪個池塘邊上一待一下午,魚竿架起,搬個帆布摺疊小凳子,坐一邊看看書,喝喝茶,優哉游哉。
廬州的秋天很短,過了國慶節還是很熱,白天20多度,晚上稍冷。
姜韶波尋思著女婿這怎麼居然等於提前退休了?這不對呀!但又不好跟女婿談心,怕女婿以為他這個老丈人嫌棄他。
賀群倒不以為然,「他還年輕,又是大學生,還怕找不到工作?你要是擔心,等過幾天問問親家公是個什麼意思。要不,也讓他跟明光在一起工作?他家既然能給明光安排工作,給自己兒子安排一下,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