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哪可能改,我們糾正二十幾年都沒糾正過來,從會走路開始就喜歡湊熱鬧,天生的。」姜樹榮已經放棄了。
「還是有希望的,那把傘絕對要讓她拿回來,不會讓她買一把新的糊弄我。」
...
回到房間的姜梅麗把手帕拿出來放在床頭柜上。
側躺看著床頭柜上的手帕,自言自語兩句。
她和鄒知言真有緣分,說了不見面卻幾次碰到。
他好有心機,別人摘眼鏡下意識眯起眼睛,他卻睜大眼睛看她,仿佛在告訴她,他的眼睛有多好看。
關於雨傘,說實話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傘,等休息日去他單位找他。
他們兩人相親之前已經了解過彼此的情況,個人包括家庭。
家庭方面沒什麼好說的,雙方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門當戶對,鄒知言父母不在省城,他是家裡的小兒子,上頭有兩個哥哥,也都不在省城。
他是工作原因待在省城,住在單位員工分配房裡,房子比她家的大一點,她沒親眼看過,只聽趙姨說過。
趙姨也只是傳話的,沒看過裡頭的樣子。
分配房離他們單位很近,近到走五分鐘就能走到。
別人說上班幹活方便,她心裡不是很滿意如此短的距離。
這不就是在說他加班方便,隨時都有可能被喊去幹活。
休息日找他要傘,肯定不會碰到太多他的同事。
那片都是同個單位的員工在住,找一兩個路人問問,總能問到結果。
颱風颳了兩天終於停歇,颱風一結束,姜梅麗立即回崗位工作,一次颱風天,給街道帶不少公共財物損失,颱風後上班第一天,她不歇一口氣就出門去統計損失了。
統計一天,下午回家也沒心情和相熟的大姐多聊幾句,太累了,簡單說兩句就各自別過。
打開家裡房門,姜梅麗一眼看到靠在牆邊的雨傘。
走過去看,雨傘上面有她的名字。
是她借給鄒知言的雨傘,怎麼在她家了?
難道鄒知言在她白天上班的時候,來過她們家?
黃芩恰巧從廚房出來,見女兒看著雨傘,回答了她心裡的疑惑:「趙姨拿給媽的,媽幫你帶回家了。」
姜梅麗覺得更討厭鄒知言了,居然提前通過趙姨把傘還給她。
想撇清關係的不只是他,她也想。
以後再理你就是笨蛋!
「梅麗,來廚房幫媽打下手。」
「嗯,好,這就來。」
姜梅麗進廚房幫媽媽做晚飯。
「梅麗,除了雨傘,還有件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
「等吃完晚飯再說。」
第7章
吃完晚飯,黃芩見女兒沒興趣打聽是什麼東西,還和爸爸石頭剪子布決定誰先洗澡,贏了要和她這個媽媽石頭剪子布。
「你都不想知道還給你帶了什麼東西?」
「媽,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誰給我東西了?」
「真是服了你,小鄒托你趙姨把傘還給你,還有這個。」黃芩拿了一個信封和一個小布袋。
姜梅麗光從小布袋形狀就看出布袋裡裝了什麼。
梳子還是回到她手上了。
黃芩也不給女兒留懸念:「你趙姨說小鄒後悔了,希望你能給個機會。」
姜梅麗哼了一聲:「世上沒有後悔藥。」
「沒有後悔藥,你把信封和布袋給媽,媽明天退回去。」
「不行,我先回房間了,爸媽,我最後一個洗澡,你們先洗,不用管我。」姜梅麗自願最後一個洗澡,說好後,拿著信封和小禮物回房間。
將房間門鎖好,姜梅麗坐在床邊打開布袋,裡頭是之前他要送她的禮物,梳子和髮夾。
將梳子和髮夾放到抽屜里,姜梅麗拆信封,看信的內容。
信里還是稱呼她為姜同志,內容沒直接說自己後悔,全篇中心思想是他後悔,他想和她談對象。
如果她願意給他機會,休息日在涼亭見面。
老時間老地點。
看了三遍信,姜梅麗得出兩個結論,鄒知言字寫得好看,鄒知言是個狡猾的男人。
表面上風光月霽,純潔如白紙,實際狡猾有心機。
無聲無息就把她推入難境。
她去了顯得她沒原則,之前是她各種撇清關係,他隨便寫封信就能讓她去了?
她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不去的話,自己為他難受好些天真的太不值了。
...
思考了半個晚上,姜梅麗準備赴約,遲到十分鐘。
本來想遲到半個小時,記起鄒知言讓她等了半個小時的痛苦感受,最後決定遲到十分鐘讓他吃點苦頭就好。
夏天太陽大,姜梅麗撐著自己的大雨傘走到涼亭下,收傘後坐在老位置上,故意板著臉,不看鄒知言,看湖面。
她等鄒知言先開口,她再說話。
鄒知言耐心十足,也想著她先開口,他再說話。
此情此景,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過去十五分鐘,姜梅麗的極限到了:「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已經在信里說了。」
「沒見過比你還不會說話的人,喏,這是我的回禮,鏡布,質地柔軟,比手帕更好用,專門給你擦眼鏡的,我跟你說,你送我禮物,我不是每次都會回禮,我這個人心思挺粗糙,你介意我不回禮的話,以後也別送禮物給我了,我不生氣。」姜梅麗取出鏡布交給鄒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