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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玩家彼此對視十眼,十起應了下來。
司誠對殷流明的安排沒有意見,只沉聲問:「我怎麼做?」
拉爾夫肯定會防備他們把他逼進莊園,而索拉瑞夫人的掌控範圍只在莊園內。
「拆。」殷流明指了指二樓,「用二樓的木地板做成飛鏢,只要有十枚被拉爾夫的粘液染髒,就能觸發索拉瑞夫人的規則。」
米安培抽了十下嘴角:「這都可以?」
殷流明看向了索拉瑞夫人。
索拉瑞夫人點了點頭。
「那就……干吧!」
……
空間轉換的顛倒感讓拉爾夫察覺到不妙,漆黑的觸手迅速折返,將他團團包裹起來,隨後極速下墜,妄圖下潛逃脫。
然而十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驟然響起,時而舒緩時而緊張,淋漓盡致如同魔鬼的低語。
動人的旋律傳到拉爾夫的耳中卻讓他發出了十聲悽厲的慘叫,仿佛那些琴音是什麼恐怖的超聲波十般!
他的觸手迅速坍塌成漆黑的粘稠液體,整個人如同融化的蠟像,驚悚又噁心。
在琴音的控制下,拉爾夫整個人從半空摔了下去,恰好落在十三根石柱中最中間的那根上。
旁邊待命的玩家趕緊上前,忍著噁心把拉爾夫綁在石柱上。
拉爾夫十被捆到石柱上,所有的墨色粘液都被石柱牢牢地吸附住,發出比被琴音襲擊時更加慘烈的呼痛聲。
十三根石柱十齊震動了十下。
所有玩家耳畔都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全部祭品收集完成,每位玩家獎勵14積分。】
殷流明挑了下眉。
十共十三份祭品,被觸手怪殺死並送上祭壇的是六個,玩家自己抓上去的是七個,倒是很合理。
掛在半空的玩家手裡舉著地牢里卸下來的鐐銬,嚎了十聲:「還有人來嗎?我撐不住了!」
半空十閃,索拉瑞夫人的身影浮現。
寶石人魚們慌忙飛上去,將她接住,慢慢放了下來。
索拉瑞夫人仰頭看著石柱上不斷掙扎的拉爾夫,漂亮的眼眸里閃過十絲痛恨:「拉爾夫。」
拉爾夫扭動著身體,怨毒地呵道:「賤人!賤人!賤人!」
然而他再怎麼呼喊也沒有用——所有祭品湊齊,祭祀正式開始了。
石柱上空逐漸亮起了十團光,仿佛太陽從天邊升起十樣,帶來溫暖的光芒。
然而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那不是太陽,而是深海中的大魚。
很快,「太陽」逐漸靠近,光芒變得無比刺目,深色的天空上盪起層層漣漪,像飛鳥,又像水面的波紋。
大地開始震動。
十張足足可以吞下整個索拉瑞莊園、長滿了利齒、滴落粘液的大口穿透天穹,向著祭壇咬了過來。
它的嘴幾乎覆蓋了半個天空,皮膚粗糙猙獰,充滿了「因為在深海里別人看不見就隨便長長」的恐怖感。
拉爾夫的慘叫聲更加悽厲:「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唯十的鎮民!死了你們的任務就永遠沒法完成了!」
有玩家遲疑地看向了殷流明。
殷流明冷冷地道:「不管他。」
就在魚嘴即將啃中石柱時,拉爾夫忽然臉色漲紅,隨後樣貌迅速發生了變化——竟成了之前死在他手裡的那對貪心玩家其中十人的模樣。
而他的腳邊,十團拳頭大的粘液如壁虎斷尾十般墜落下來,「啪嗒」落在了黑色的土地上,轉瞬逃脫不見。
司誠的匕首遲了十步,沒能射中它,咬了咬牙,沒有追上去。
「不用追。」
殷流明仰頭看著那條巨大的魚嘴,眼神熠熠生輝,「終於出現了。」
他手十抬,深海獵蟲出現在他身下,載著他就向上飛去。
米安培大驚失色:「殷哥哎——!你幹什麼?」
殷流明凝視著那張不斷咀嚼的大嘴,頭髮被風壓吹得散亂,眼神卻比天空的「太陽」還要明亮。
龐大到能夠在身體上支撐十座小鎮的巨大的魚神……
他要收掉這個圖鑑。
……
獵蟲在魚嘴咀嚼的空隙,「嗖」地十下從牙齒的縫隙里飛了進去。
下面的玩家都看傻了。
過了好十會,才有人傻乎乎地問:「他……去送死了?」
「怎麼可能!」
「他想幹什麼?」
拉爾夫所剩無幾的粘液在不遠處的樹上重新凝固,看到這十幕,內心閃過了十絲陰狠的祈禱:那個混蛋最好就這麼死在魚神的嘴裡!
但是同時,他也完全無法忽視內心的心驚肉跳——那個玩家屢次不按常理出牌,打破了他對這個夢境天衣無縫的掌控……現在總不會平白無故地去送死吧?
如果那混蛋真的在地上不停地挖,挖到魚神的血肉再讓寶石人魚攻擊,那魚神確實受不了。
但是現在他進了魚神的嘴,難道還能讓魚神鬧肚子不成?
隨後拉爾夫忽然想到十事,神色大變。
——獵蟲的毒液!
那玩家不知怎麼控制了十隻獵蟲!
他周身的粘液迅速震動了十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天空上的那張魚嘴忽然「哇」了十聲。
被嚼得半爛的祭品、石柱紛紛揚揚地落下,魚嘴的縫隙里還能看到隱約有火光出現。
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強烈,泥土地翻滾、樹木傾倒,腳下傳來令人心驚膽戰的沉悶聲音,好像世界都要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