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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明瑟縮了一下,抱緊了栗子:「我、我沒有栗子抱著會睡不著覺……」
他們的位置距離衛紹納不遠,衛紹納聽得清清楚楚,連忙道:「沒關係,只要貓不要去我的畫室,一切都可以隨意——我本就是想從各位自然的相處中尋找靈感。」
殷流明輕輕撩了一下頭髮,警惕地看了找茬的男人一眼,抱著貓繞開他,加快兩步走到了女僕身後。
那男人揚了揚眉,輕輕吹了個口哨。
波浪卷女子跟在後面,厭惡地冷笑一聲:「想搭訕小姑娘也不看看場合。」
男人聳聳肩,毫不留情地嗆回去:「上次搭訕到林小姐已經是我一生污點了,當然要儘快洗掉。」
殷流明聽了一耳朵,眉頭蹙起,內心再次有些後悔。
他就不該聽沈樓的蠱惑扮成女孩。
沈樓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往好處想,也許他就是這個夢境的塗夢者,正在試探你。」
殷流明沉默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這也不能改變沈樓的罪過。
殷流明心裡依然給沈樓記了一筆,板著臉抱著貓去了分配給他的房間。
……
「為什麼兩個人一套房?」
一個舉止優雅的夫人略帶不滿地道,「堂堂首富衛先生竟然不捨得多給幾個套間?」
傭人耐心解釋道:「先生希望能看到各位多多互動,而不是各做各的。希望客人們暫且忍耐。」
那夫人思忖了片刻,還是勉為其難地進了門。
殷流明和那個金髮大波浪女子分到了同一間。
雖說是兩人一間,實際上裡面完全是總統套房的標準,兩間大臥室、獨立衛浴,廚房客廳書房一應俱全,如果不想和別人打交道,完全可以避開對方。
殷流明稍稍安心了一點。
雖然偽裝成女孩,但他到底是個男的,真的和女性住一間屋子裡諸多不便。
帶著貓去了自己臥室,殷流明終於不用偽裝,鬆了口氣,坐在床邊。
在外人面前有些羞怯的青春少女瞬間氣質陡變得溫和中透著冷冽。
栗子從他懷裡跳出來,在房間裡左右嗅了嗅,趴到了最柔軟的枕頭上。
沈樓從圖鑑里飄出來,誇獎道:「演技不錯。」
殷流明扯出一個沒有任何笑意的笑容。
沈樓在房間裡環顧了一圈,點評道:「房間裡沒有監控和超自然的東西。」
殷流明抬眸,皺了皺眉:「那這是什麼。」
正對著床頭的牆壁上,端端正正地掛著一面橢圓的鏡子,將整個床鋪都收入其中。
一般人家臥室牆上可不掛鏡子。
沈樓摸了摸下巴:「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剛才檢查看確實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殷流明站起身,走到鏡子前面。
鏡子裡清晰地映出眉眼精緻的女孩容顏,齊劉海垂下遮住大半額頭,顯得可愛又俏皮。
殷流明有些受不了地挪開目光:「你從哪找來的形象參考?」
沈樓笑眯眯地道:「托尼理髮店的廣告。」
殷流明:「……」
和沈樓鬥嘴的時候,殷流明忽然注意到鏡子裡一個細節,隨後轉過頭,看向了床頭。
在鏡子的正對面,也就是床頭正上方,掛著一幅油畫。
油畫的內容和大廳里看到的相似,同樣是一幅沒有臉的肖像畫,只是大廳里是男人,這裡的卻是女人。
殷流明站在鏡子前面對了對位置,來回走了走,皺起眉頭。
當他站在某個位置的時候,鏡子中的自己剛好和油畫重合……
——就好像他整個人剛好被鑲嵌到畫裡了一般。
沈樓也發現了這一點,飄到油畫旁邊,伸出虛影的手探入了油畫內,片刻之後收回:「沒有異常。」
「也許還不到時候。」
這個夢境的名字就涵蓋了鏡子和油畫兩個元素,必然有所作用。
殷流明思忖了一下,沒有動鏡子和油畫。
不知道幕後塗夢者對鏡子和油畫的位置有沒有定位,暫時不必做這個出頭鳥。
簡單收拾之後,殷流明再次拾起青春少女的氣質,推門走了出去。
那個金髮波浪卷女人已經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靠在沙發上閒適地看著電視,聽到殷流明出門,回過頭饒有興趣的問:「我叫林湘湘,你叫什麼?」
殷流明裝作很內向地低聲道:「我是沈茵茵。」
「好名字。」林湘湘撩了一把頭髮,笑眯眯地道,「剛出道嗎?」
殷流明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剛大學畢業……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衛先生選中,大概只是來湊數的吧。」
林湘湘走到殷流明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殷流明瑟縮了一下。
末了林湘湘點評道:「你的骨架很勻稱,個頭也不矮,不錯!蠻有前途的。」
「謝、謝謝湘湘姐。」
林湘湘輕笑了一聲,再次撩了撩頭髮:「既然咱們分到了一間房也算有點緣分,我給你個提醒——你大概也知道圈內在那方面比較亂,知道女孩子混跡模特圈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嗯,保護自己?」
林湘湘嗤笑了一聲:「我說的是感情方面——玩歸玩,能撈多少好處就撈多少好處,千萬不要動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