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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讓他投入爺爺家中影響範圍已經不小了,憑空創建爺爺這樣一個和全世界任何行業任何國家都有聯繫的人……影響範圍已經超出人想像了。
沈樓笑眯眯地道:「如果你真的是零,那倒是有權限動用夢魘遊戲的資源許願——不過按照我印象中的零,是不會搞這個的。」
他摸了摸下巴。「如果讓他自己來,大概就是讓自己隨便轉世成一個人類的小孩,甚至都不在乎健康與否吧。」
殷流明掃了他一眼,忽然冷不丁道:「你之前說過,你用打通所有夢境的積分許了個願?」
沈樓笑了起來:「啊,你覺得我當時許的願望就是讓零轉世成人並且給他一個完美人生?那我這個毀滅世界的願望未免也太奇怪了吧。雖然我並不介意你因此對我十分感激。」
殷流明說完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扯,閉上嘴沒有再說。
沈樓倒是湊近了一些:「吃醋了?」
殷流明神色迅速冷了下來:「沒有。」
他拍掉沈樓的手,「該去找衛紹納了。」
沈樓重新把胳膊搭在殷流明肩膀上,手指輕輕勾了勾殷流明的耳垂,笑道:「我覺得偶爾吃一下醋才能促進我們的感情……你要是不肯吃醋,那這個戲碼只能我來演了。」
殷流明掃了他一眼。
沈樓有些委屈地道:「難得闖完夢境休息一下,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好好放鬆一下,而是要找衛紹納?你看這個床還蠻大的……」
殷流明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隨手抓了茶几上的橘子:「吃點甜的中和一下。」
沈樓揚了揚眉,慢慢剝開橘子咬了一口,笑了起來:「還真的挺甜。」
……
殷流明找到衛紹納的時候,衛紹納正在撕畫。
看到殷流明過來,衛紹納理了理表情,勉強端起客套的笑容:「不好意思,殷先生,讓您見笑了。」
殷流明拾起一張撕毀的畫,輕輕挑眉:「您畫的不錯,為什麼要撕了?」
「這兩年失眠得厲害,脾氣有些不好。」衛紹納忌憚殷流明的身份,揉了揉眉心,苦笑道,「這些畫都沒畫出我想畫的感覺。」
殷流明攤開一張看了一眼。
油畫上不是他以為的人物肖像,而是一張全家福。
背景是花園,衛紹納站在畫面一側,另一側是無數飄著的、站著的、坐著的人,每個人都在發光,宛如一群精靈。
殷流明問:「您畫的是什麼?」
衛紹納以為殷流明對畫感興趣,頓時親切了些:「我這幾天難得睡得好了些,做夢夢到了一些場景想畫下來——感覺我在夢裡好像有了很多的家人朋友,醒來想把他們留下來,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他們的臉了。」
說到後面,衛紹納神色已經有些茫然,透著濃濃的失落,手臂也無力地垂下來,喃喃自語道,「為什麼呢……」
「您和夢裡的家人關係很好?」
「家人嘛,怎麼會不好呢?」衛紹納咬著畫筆,輕輕嘆口氣,「我年少的時候父母過世,留下的只有畫作……繪畫對我來說就是家人啊。」
他放下畫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或許您可能覺得我瘋了……但我發自內心覺得,夢裡的那些……就是從我畫筆下誕生的精靈,我們一起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早就是一家人了。」
衛紹納說到最後,喃喃自語,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再理會殷流明。
殷流明放下撕毀的畫,找了個藉口去了廁所,隨後把畫靈召喚了出來。
畫靈有些茫然地看著殷流明。
殷流明指了指衛紹納的方向。
看到衛紹納,小畫靈臉色驟然一亮,下意識想過去,但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體,還是微微一頓,怯懦地停了下來。
沈樓挑了挑眉,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道藍光落入小畫靈身體中。
畫靈整個人瞬間變得凝視,完全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他對著沈樓感激地笑了笑,隨後「噔噔噔」跑了出去。
外面傳來衛紹納驚訝的聲音:「咦,這是哪來的小孩子?」
殷流明離開了衛紹納的套房,到甲板上吹著海風。
沈樓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費這麼大力氣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就為了讓畫靈和衛紹納見一面,值得嗎?」
殷流明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淡淡地道:「當然值得。」
沈樓笑了起來。
殷流明俯在加班的欄杆上,目光落在海天相接一色的湛藍世界中。
隔了一會,他忽然道:「海舟的定位點是太平洋中心。」
「哦?」
殷流明注視著海面:「現實中的太平洋中心有什麼?」
沈樓道:「這個我沒法回答你,因為我在現實世界軌跡和你完全一致。但之前不是說有玩家在現實世界找到對應坐標,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麼?」
殷流明道:「參考鏡中畫外別苑,或許海舟隱藏在另外一片海中。」
沈樓饒有興趣地道:「你覺得現實世界也有很多個太平洋?」
殷流明道:「一個。但不代表沒有另外一片海。」
他思忖了片刻,轉頭向遊輪主人要了一套潛水裝備。
遊輪本就是為了休閒娛樂而來,小遊艇、潛水套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