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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看向米安培,「怎麼胡來了?」
米安培道:「不是說好要解了小遲的心結,然後送小遲去輪迴的嗎?」
殷流明讓芙蘭自己去練習,轉過身:「我們來這個夢境的目的是什麼?」
米安培呆了一下:「呃,刷分?」
殷流明淡淡地道:「有這麼簡單的刷分方式,為什麼不要?」
「可是小遲……」
「從知道遲夕是塗夢者的時候,我就說過,重要的是完成遲夕的執念。」殷流明道,「既然遲夕想要婚禮,那就給他婚禮;一次意猶未盡,那就多來幾次。」
米安培張口結舌,竟然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
最後,他只訥訥地問:「殷哥啊,你這樣不怕夢魘遊戲系統判你開掛嗎?」
殷流明道:「你不是說沈樓就是系統?他總得給我開點後門。」
米安培無言以對。
他唉聲嘆氣地道:「萬一小遲錯過了轉世時機怎麼辦啊?」
「這一點謝頎竹比你更在意,她會控制好的。」
米安培抓了半天耳朵,最後心一橫:「行吧,那我不管了!」
他瀟灑地一揮手,「我也刷分去!」
看著米安培扛著柜子離開的背影,殷流明挑了挑眉。
一轉身,對上沈樓饒有興趣的視線:「你想我給你開後門?」
殷流明道:「你能開嗎?」
連獎勵都得和系統討價還價的沈樓:「唔,確實不能。」
殷流明露出瞭然的眼神。
沈樓笑眯眯地道:「但我其實不太建議你這樣刷分——分數是最後結算的時候統一加給你的,你這是在挑釁系統。」
殷流明道:「系統規定禁止一個夢境接多次支線任務了嗎?」
「那倒沒有。」
「那我哪裡違規了?」
沈樓挑了挑眉。
要說違規,還真挑不出來。
從過去到現在,可能都沒有出現過像這樣塗夢者和玩家沆瀣一氣、一個發布任務一個完成任務的高效率刷分組合。
一般的夢境就算發布任務,不涉及塗夢者執念的支線任務積分少得可憐甚至沒有;涉及塗夢者執念的支線任務又不會有多少——做不了幾個,塗夢者的執念差不多也就破了。
像「白衣輪迴醫院」這樣可以直接重置夢境、塗夢者和他們又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情況簡直絕無僅有!
完全是在規則內的刷分。
沈樓也沒法確定預示系統會做出怎樣的判斷。
他抬了抬手:「那隨你了。」
殷流明轉過頭糾正了芙蘭幾個拉錯的旋律。
芙蘭吐了幾個泡泡,高興地轉了幾圈。
隔了一會,殷流明忽然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謝頎竹有相同的目標。」
沈樓挑眉:「哦?」
殷流明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眸光微沉:「搞清楚遲夕為什麼變成了塗夢者。」
沈樓道:「不是因為他的執念?」
殷流明掃了他一眼:「若遲夕是因為想和謝頎竹舉辦婚禮而不甘心轉世,那之前婚禮之後,他就應該已經執念全消了。」
沈樓故意道:「你覺得遲夕真正的執念不是結婚?」
殷流明對沈樓故意裝傻的表現很不滿,閉口轉過頭不再說話。
沈樓這才舉了一下手:「好吧,看遲夕在婚禮上那副感動安詳的樣子,執念應該是沒錯的。」
但遲夕卻沒有從這個夢境中消失。
殷流明隨手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個藥瓶晃了晃:「之前的三個夢境,鮮花焦土校園裡,主要對抗的是楚苳的執念,齊小北只是配合楚苳在行動。我曾以為只要有一個人的執念在,夢境就可以成立。」
但實際上齊小北的執念是被米安培消弭的。
「深海祭祀小鎮,索拉瑞夫人被拉爾夫欺騙,以為她死在了深海中。但她的執念應該是找到設計靈感,所以直到看到那神秘的海貝她才算完成執念,倒是很正常;發條童話遊樂場,陽陽為了月月放手之後再也沒在夢境裡出現過,但夢境依然沒有消失。」
殷流明看向了沈樓,「硬要說的話,其實鮮花焦土校園和發條童話遊樂場都是靠暴力拆除的。」
沈樓道:「秦月確實有構建夢境的天賦,但秦陽消失之後,她一個人應該是撐不起夢境的。因為夢境構建時就是兩個人。」
「現在遲夕和謝頎竹的夢境同樣有這個問題。」殷流明放下藥瓶,「為什麼一個人的執念消失了,夢境卻完好無損?」
沈樓手一揚,剛才被殷流明放下的藥瓶飛進他的手裡:「你懷疑有問題?」
殷流明沒有隱瞞:「是。」
所以他才想問問沈樓——成為塗夢者僅僅只是執念就可以麼?
沈樓領悟到殷流明的言外之意,沉默了片刻:「夢魘遊戲檢測夢境的機制,是看做夢的靈魂是否停留在夢境超出一般做夢的界限。」
殷流明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意味:「所以因為外力被關在夢境中的也算。」
沈樓點點頭。
殷流明沉吟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桌面,忽然道:「司和說過,遲夕死亡的瞬間,他聽到了一聲奇怪的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炸開了。」
沈樓道:「這樣的話,你倒是可以找謝頎竹問問?」
「謝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