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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闆和幾個徒弟嚇得在台下愣是沒敢上台。
「台上唱戲的是誰?」梅老闆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徒弟。
徒弟搖頭,「這個節目,本該是書法表演,不是唱戲。我不知道!看著像是小七兒他們幾個。」
小七兒幾個人是從北方來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因為戰亂沒了家,剛來了不到一年,前來學戲。
這個節目戲班並沒有安排。
小七兒他們為什麼要表演這詭異恐怖的摻雜靈異元素的戲曲?
梅老闆從未教過她們幾個女孩子。
眼下眾多賓客正盯著舞台看,梅老闆總不能衝上舞台把人趕下去,只能攥著拳,等著這齣戲結束。
台上的戲曲演員們,表演著吞火、噴煙、開膛破肚帶彩特技。
這戲曲主要講的是,一個女人不敬神明,破戒殺牲,死後被打入陰曹地府,她的兒子為了救她,經歷萬難,去了西天求菩薩饒恕他母親的故事。
這是具有恐怖色彩的戲劇。
山茶花頓時精神了,奇怪的一邊看戲,一邊看著坐在前方,梅老闆和他幾個徒弟的慌張。
周圍的賓客被嚇得直吞口水。
山茶花無意間,看到不遠處手中拿著掃把的門衛阿伯,看著舞台,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上次山茶花和傅霖鈞晚上來這裡捐贈的時候,就見過這個門衛的阿伯一次。
他臉上有燒傷,看上去有點嚇人。
本來,山茶花也沒覺得怎麼樣,但是如今那阿伯的一笑,讓山茶花覺得不對勁兒了。
那阿伯露出詭異的笑之後,便繞了一大圈,端著茶壺走到最前排給梅老闆倒茶去了。
梅老闆點點頭,也沒喝,就盯著台上看戲。
……
就在戲曲表演完,表演者鞠躬之後,台上的幾個表演者,紛紛倒在了地上,而吊在房樑上的演員,一直吊著,就連這節目結束,她動都沒動。
台上的人都倒下了,賓客們還以為是節目效果。
然而幾分鐘那些演員都沒起來。
台下慌了。
梅老闆急忙衝上台。
試探了下,幾個演戲的小姑娘,呼吸都沒了,死了。
台下的不少這裡書社的書生也衝上台。
試探了下呼吸,嚇得踉蹌著後退幾步,「死了,死了!」
山茶花一聽這事兒,急忙安排人去報巡捕房。
死了這麼多人,這可不是小事,得有專業的人來破案。
山茶花這下全精神了,上了台,告訴所有人不要碰屍體,等巡捕房的人來了再說。
第70章 五個木人偶
徐夢舒嚇得摟緊了祖母的胳膊。
梅老闆哀嘆一聲,「哎,這幾個姑娘,怎麼就死了?才十幾歲,還都是孩子!」
老祖宗在一旁聽著,難過的搖搖頭,雙手合十念叨著佛經。
所有賓客都慌了。
-
過了一會兒,巡捕房的張探長帶人趕來了,戴上手套,叫手下將懸在房樑上的死者放下來。
仔細檢查了一番,還拍了照片,便立刻跟梅老闆了解幾個小姑娘的情況。
「梅老闆,這些小姑娘是你這裡的演員?你為何要讓幾個小姑娘演這麼有靈異色彩、壓抑的戲曲?節目的最後集體自殺,是梅老闆安排的嗎?」
梅老闆一聽,頓時厲色掀起怒意,「探長先生,你是在懷疑我殺了她們?這戲曲節目《目連戲》從來就不是我安排的,我有十幾年沒有教過我的徒弟們這戲曲了。
不信,你可以問我的其他徒弟們,我梅白有沒有這樣做過。
這些小姑娘,從北方戰亂的村里來投奔我,我怎麼可能殺害她們?我梅白干不出這種事!」
梅老闆唱戲出身,功成名就之後,隱退辦了戲院,唯一可以免費觀看,靠打賞養活演員的戲院,還創辦了讓年輕人有地方吟詩作畫,讀書的書院,他是大善人,從不幹缺德事。
山茶花走過來,打量著這位張探長,這人長得還算英俊,自帶喜感,但看起來貌似比她還不靠譜。
「張探長,案子是要查的,不是直接問,你是兇手嗎?你是嗎?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問問在他們上台前,有誰看到了他們在後台做準備,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張探長看了看山茶花,眸光一怔,誒?她是……他不敢確定,沒敢認,便清了清嗓子,「哦,你說的對,誰……誰剛才在後台看到了這些小姑娘做準備了?」
梅老闆的一個女徒弟叫謝芳,剛來了不到半年。除了學戲,就幫忙打掃衛生,她哽了哽說,「我,我方才在後台整理道具,小七兒跟我說,讓我去幫她把早上洗的衣裳晾上,她說她來清掃後台。
我也沒多想,就去晾衣裳了,我晾衣裳晾的很快,然後再次返回來,就看到小七兒和她一個村子的幾個小姐妹在後台的隔間裡哭。
具體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對了我看到她們掏出幾個巴掌大的木人偶放在了桌子上,還給木人偶磕了頭,然後她們就匆匆上台了。我當時嚇住了,就沒敢進去阻攔。」
「木人偶?我知道了!」張探長立刻帶人衝進後台,一檢查果然發現了五個木人偶,「現在立刻封鎖整個沁春園,一個人都不許進出。呵,有我張偉張探長在,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他說完還故作帥氣的理了理衣領,就……挺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