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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看向懷裡的譽兒,孩子渾身發抖,半翻眼白,嘴裡哼哼的哭,鼻樑骨印堂之下一道青綠色的線。
山茶花意識到了什麼,拉過譽兒的小手兒。
譽兒小拳頭緊攥。
傅赫銘道,「這孩子從方才驚厥就一直緊攥著拳頭,怎麼都掰不開。」
山茶花讓小九兒倒了半碗清水和一根筷子過來,放在譽兒的床頭。
她輕輕將譽兒放在床上。
筷子放入水中,她低聲叨念了幾句。
筷子神奇的立住了,與此同時,譽兒的小拳頭也鬆開了。
眾人只見譽兒手裡攥著的是一撮兒河草。
「是河草。」山茶花拿過河草仔細看了看,放在立著筷子的一碗水裡,又拿了張符籙點燃放在水裡,河草蹭蹭的在水中躲著火苗。
徐夢舒疑惑道,「譽兒這是從哪兒抓的河草?」
山茶花看向徐夢舒,「大嫂,今天白毛道士來家中給堂哥魂魄歸位,譽兒見了他麼?」
徐夢舒點點頭,「呀,見了,當時譽兒正在客廳跑著玩兒,那白毛道士一進來,譽兒不小心撞了他。他扶了譽兒一把,還順帶著誇讚了煜兒幾句。」
「河草應該是他帶進來的。」山茶花跟眾人將今日她師弟張偉在河邊發生的事全跟傅家人說了,「這河草來自我師弟差點出事的那個河裡,附著百鬼的怨氣和胡家兒子胡榮昌虛弱的魂魄。」
傅霖鈞眸光一寒,琢磨著道,「白毛道士和胡家那個陰陽先生是一夥兒的?」
第118章 殯葬紙紮店老闆
山茶花點頭,「準確的說,胡家和白毛道士是一夥兒的。也就是說,胡家跟北方賀家也是一夥兒的。」
傅晟氣得勃然大怒,憤憤道,「我說白毛道士怎麼這麼快就說自己恢復好了,肯定是胡家讓他來算計我孫兒的。胡家,呵!北方賀家埋的雷還不少,老四,斬草除根!」
傅霖鈞應下,「是,爹,我已經派人在做了!胡家聯合白毛道士,想讓他們兒子的靈魂附在譽兒身上?」
山茶花點點頭,「是,那陰陽先生術法不精,從河中提取胡榮昌鬼魂的時候,並沒有剔除掉撕咬胡榮昌的那些百鬼的怨氣。所以這些髒東西附在譽兒身上,譽兒太小,承受不住,才會高燒驚厥。」
「四弟妹,求你救救我兒子,我……」徐夢舒嚇哭了。
山茶花點點頭,「大嫂你別急,我有辦法。」
山茶花先給譽兒推拿退燒,待譽兒退了燒睡著。
山茶花才跟傅霖鈞急匆匆換了衣裳出門,並叫了小九兒一起去幫忙,他們還去了張偉家順道接上張偉,並且讓張偉把今日她從胡奉安那贏來的錢,拿上一百塊大洋。
張偉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腫得跟燈泡兒似的,拿了錢,胡亂穿了件粗麻布褂子就上了車。
山茶花從福錦袋裡拿出古銅羅盤。
傅霖鈞一邊開車,她一邊觀察羅盤的指針,給傅霖鈞指路。
車開了許久,在一家開在偏僻弄堂的喪葬紙紮店停了下來。
山茶花帶幾個人進去。
漆黑的夜裡,紙紮店只點了一盞白燈,屋子裡擺放著各種燒給死人的東西,紙馬、牛,還有各種小紙人和紙房子,黃紙錢和冥幣堆滿了角落。
棚頂掛著特殊的鈴鐺,拴著白繩,微風吹進來,噹啷噹啷,格外瘮得慌。
小九兒和張偉緊張得不行。
傅霖鈞很淡然,隨意站在門口。
一個面目醜陋,身穿黑褂子的老伯幽幽站起來,就在小九兒和張偉身後,連連咳嗽。
小九兒和張偉驚叫一聲,抱在了一起,嚇得差點要瘋掉了。
「媽呀!」
……
傅霖鈞淡淡然掃了張偉一眼,他老婆這個師弟……
「這麼晚了,你們要什麼?」
山茶花看向老伯,禮貌點點頭,「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張偉,小九兒不用怕,我說的這些往車上裝。」
山茶花將張偉拿出來的那一百塊大洋交給老伯。
老伯看著山茶花的面相,而後行了個大禮,姑娘,「東西你隨便拿,我分文不收,你是在做功德,我老頭子出些力,也是應該的。咳咳,咳咳……」
「老伯,錢你必須收下,這錢是那些惡人該給的,他們花錢贖罪而已。」
老伯點點頭,忽然要給山茶花跪下。
山茶花急忙扶住他,「老伯,您千萬別跪我,有事您說,坐下說。」
她都嚇出汗了,山茶花最害怕別人跪她。
「想必姑娘一見我,就應該知道,我所求是何事。」老伯咳嗽的越發厲害了。
「年輕時犯下的罪過,贖了一輩子的罪,如今要死了……
第119章 美人計?不好使
想找個適合的人,接手我這生意。」
山茶花點點頭,「我會幫您,放心。」
老伯點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張偉,安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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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鈞的軍用卡車後車廂裝了滿滿的紙紮物品,小人兒,花圈,還有黃紙錢,白鈴鐺等等。
車一路快開到了河邊。
這時,河邊還停著一輛破舊的小奧斯汀。
車旁邊有幾個人正在燒紙。
山茶花定睛一看,是胡奉賢和他夫人以及他女兒胡嬌嬌。
他們的車裡裝滿了行李,像是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