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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鈞早已聽山茶花跟他說了雷默的事,他蹙著眉點點頭,「嗯,是誰在幫我們?」
「會不會是巧合?」山茶花算不出來是有人故意幫傅家。
「也許,手段如此殘忍,如此利落,定然不是尋常人。我一時間,想不到我身邊誰有這樣的能力。」傅霖鈞說。
「哦,對了,按理說,安德海他們死得冤,應該化成鬼在宅子裡飄蕩,但整個宅子連個鬼影都沒有。殺人利落,又能將鬼魂處理的利落的人,可不多見。」
夫妻倆一時間,想不到會是誰可能滅了安家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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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霖鈞早早去了駐地。
山茶花接到了娘家的電話。
一個遠房親戚的葬禮,她們姐妹三個要跟姆媽一起去。
姆媽說,她們姐妹三個小時候沒少吃那親戚種的紅薯,芋頭。
山家姐妹三人穿著白衣,跟著姆媽去參加喪禮。
未曾想,姆媽帶他們竟然到了安德海的宅子。
「姆媽,我們家什麼遠方親自住在這裡?」
「她算是是你們表姨,是這宅子裡,安老太太的外甥女。二十幾歲沒了丈夫,就一直在安老太太身邊照顧著。
哎,太不幸了,這全家被滅了門。
是鄉下的親戚一早得了消息,趕緊通知了咱們。雖然遠,但也是親,我們怎麼也要來看看。」林嘉芝說。
第566章 喪禮
山茶花她們姐妹三人齊刷刷點點頭。
靈堂就設在安宅正廳,大大的奠字前擺了一排的棺材。
山茶花一眼就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雷默。
雷默也是昨兒半夜才得了消息的,他是安德海認下的義子,安德海是個公公,沒有親生孩子,替他料理後事的,也只有雷默。
因為是喪禮,山茶花跟雷默也沒多說話。
倒是二姐山夕顏嗚嗚哭了起來。
山茶花輕輕推了推二姐的胳膊,「二姐,你認識我們那個死去的遠親嗎?」
「當然不認識。」山夕顏假哭,一秒鐘就能收住哭聲。
「那你哭什麼?」
「參加喪禮不哭對自己不好,這你都不懂?」山夕顏又要哭。
山茶花從旁道,「二姐,百歲以上老人的喜喪不哭不好,這種意外死的不熟悉的,你哭不好,容易招惹邪祟。」
「啊?」山夕顏趕緊抹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不哭了。
林嘉芝帶三個女兒站在前來參加喪禮的人群中,正要離開。
這時,大門口來人了,好大的陣仗,嗩吶聲聲震天響。
接著,一群下人抬著狗頭金、紙蓮花、紙疊金磚浩浩蕩蕩進了安府。
山茶花一眼看到了那群下人的主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她穿前朝芙蓉褙子,梳前朝雙平髻,帶護甲,手拿絹帕,清清白白的面色看上去體弱多病,她一邊慢悠悠的走,一邊撒黃紙錢。
她命人將東西放在靈堂,狗頭金,紙蓮花……這些都是燒給死人的貴禮。
病弱弱的女人給安德海的香爐上了三炷香,她對雷默說,「我兒時,是安公公帶大的,如今他走了,我理應來送送他。你是他唯一的義子,他如今意外走了,你一人無依無靠,將來若有事,可以來我府上找我。我住榮翠公館。」
雷默急忙拒絕道,「多謝您的好意,就不多打擾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病弱女人淡淡掃了眼雷默,「隨你。」
山家母女離開的時候,病弱女人在安宅門外,叫住了林嘉芝,「山夫人?」
林嘉芝一回頭,就看到了金榮翠,「榮翠格格?是您啊!」
「山夫人,好久不見。」金榮翠笑起來都有些蒼白,「上一次見您還是去年過年,在華貿大飯店呢!您近來可好?」
林嘉芝點頭微笑,「嗯。」
「山夫人,我這一年,多災多難,唯一的依靠也沒了。我聽人說,山家三小姐是神算,我能否請三小姐給我看看,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必有重謝。哎,身體不好也就算了,如今-」金榮翠說著,就哭了起來。
林嘉枝面露難色,看向山茶花,山茶花沖姆媽點點頭。
回山家的時候,山家母女一輛車,金格格的車在她們車的後面。
林嘉芝對女兒說,「前幾年,金榮翠都咽了氣,她丈夫請了你們父親前去救她。你們父親去了一看,這人不死了麼?
他丈夫苦苦哀求,說是死馬當活馬醫。
你們父親就給她針灸,看看能不能讓經絡帶動脈搏。
第567章 葬禮上的怪人
不過這辦法也只是試試,未曾想,一個鐘頭之後,金榮翠竟然活了。
你們父親都已經放棄了,她卻活了過來。
從那之後,每一年過年過節,金榮翠都會派人來咱們家送些年節禮品來探望我們,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山茶花心中想,從面相上看,這個病弱的金榮翠,絕不是柔弱之人,她耳後見腮,一眼大一眼小,嘴角三道斜紋,這樣的女人做事偏激,容易喪失理智,非常心狠手辣,怨氣重,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哎,方才聽她說,她丈夫走了,挺可惜的,那個洋人對她挺好的。」林嘉枝感嘆。
「她丈夫是個洋人?」山茶花問。
「是英國銀行家,財富相當,早年海城和江東第一批證券公司都是他創建的。他不像那些租界的洋人那樣惡毒貪婪,他在江東諸省和北方諸省都建了學堂和恤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