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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那兩個金丹修士卻已顧不上逃掉的修士。
他們怒喝一聲:「來者何人!」
然後從兩個方向撲了過來。
沈黎這才注意到段清澤又一惡劣之處,他偽裝了自身修為,看起來不過是金丹,因此給了那兩人錯覺,以為「二對一我們可以贏」,因此而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機會。
當然僅僅只是機會而已,對上段清澤這個洞虛,分神巔峰都逃不掉,更別說區區金丹了。
段清澤對上分神需要擔心沈黎被波及,可對上這兩個金丹,卻是眼也不眨,也不放下沈黎,徑直迎上去,在兩方交錯而過的剎那,空著的手仿佛划過兩道幻影,便將二人祭出的法寶捏在手裡,直接捏爆。
那二金丹各自吐出一口血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同伴。此時此時,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其中一人對段清澤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段清澤微微一笑,卻並不回答他們。在他的靈力鑽入他們體內之後,他們已是死人。
下一秒,二人驀地爆開,一場血雨颯颯落下。
目睹全程的沈黎:「……」
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她連忙捂住嘴,忍著嘔吐的衝動。
被這一幕驚嚇到的絕不僅是沈黎,礦場的修士中有目瞪口呆的,又忍不住驚呼的,還有被嚇得掉頭就跑的。
但很快他們便意識到,看管他們的金丹已死,他們自由了!
有人在遲疑,但見段清澤連眼神都沒給那些逃掉的修士,蠢蠢欲動的人便越來越多,很快人嘩啦啦跑了大半。
有人不甘心就這樣跑掉,上前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晚輩知道此礦場是何人所開,若前輩有需要,晚輩願意帶路!」
段清澤上來二話不說便破壞陣法,殺掉金丹,這一看就是尋仇的架勢,這些倒霉的散修里有認命不想多生事端的,也會有想要藉助他人力量為自己報仇的。
段清澤卻仿若未聞,低頭蹙眉看著沈黎:「阿黎,你不舒服?」
沈黎捂著口鼻,悶悶的聲音從指縫間傳出來:「味太重了。」
段清澤摸摸她的額頭,歉然道:「下回我換種方法殺。」
「嗯。」沈黎應道,隨即又想起什麼,「不留活口的話,要怎麼找他們背後的宗門。」
她的眼神飄向一旁巴巴地等著帶路的落魄散修。
段清澤道:「我知道在哪裡。」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每一個被他視線籠罩的散修都縮得跟鵪鶉似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這個礦場不是段清澤知道的那個,卻也很是熟悉,他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待了三年,想要抓住一切機會將築基巔峰的修為升到金丹。
想到這裡段清澤微怔,他低頭看向沈黎道:「阿黎,我是什麼修為?」
沈黎:「……」
有種莫名危險的感覺。
她故作疑惑地搖搖頭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怎麼了?」
段清澤隱約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潛意識裡似乎有某個聲音讓他別追究,他恍惚了一瞬,抱緊沈黎,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中,唇貼著她耳朵低聲喃喃:「沒什麼……這不是短暫的夢境,你不會消失。」
沈黎:「……?」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記憶又有了什麼變化嗎?
沈黎暗暗心驚,他該不會是馬上要想起一切了嗎?
不等沈黎多想些什麼,段清澤已恢復正常,拋下這礦場,帶著沈黎離開。
留下的散修們愣了好一會兒,連忙將已開採出來的靈石礦打包,各自散去。
礦場恢復了平靜。
段清澤帶著沈黎又往山下走了一路,積雪已完全消失,周圍植被逐漸變得鬱鬱蔥蔥。
沈黎的擔心一路未散,她時不時瞥一眼段清澤的臉色,見他神色一直如常,這才逐漸安下心來。
段清澤在山腳停下,沒有放下沈黎,反倒箍著她的腰將她往上託了托,讓她跟她視線平齊。
他笑道:「阿黎,你看了我一路,想說什麼?」
沈黎一時沒吭聲,看著他溫柔的神情、深邃繾綣的雙眸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不是你心裡認為的那個人,你會怎樣?」
段清澤微怔:「什麼意思?」
沈黎既已問出口,便不再往回縮,徑直道:「就是如果你一覺醒來卻發覺,我其實不是你的阿黎,而是你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仇敵。」
「閉嘴。」段清澤沉下臉,冰冷眸光刺在沈黎臉上,「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
沈黎乖乖地緊閉雙唇:「……」
大膽一次就夠了,現在她真的感覺到了生命危險。
段清澤不想聽沈黎亂說話,可見她眉目間暗含恐懼,他緩了臉色,溫聲道:「阿黎,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沈黎:「……我知道,我沒怕你。」我信你個鬼,你剛剛明明就一副我再多說一個字就見不到明天太陽的樣子!
段清澤看出沈黎的言不由衷,他的視線輕飄飄落在沈黎的唇上,緩緩開口:「阿黎,你知道我有多想吻你嗎?」
沈黎滿臉問號:「……?!」
不,你不想!
「但你尚未答應與我雙修,我便不能吻你。」段清澤勾了勾唇,「你明白了嗎?」
沈黎當即點頭,給出了滿分的閱讀理解答案:「明白了!你不會做讓我不高興的事,你說的不會傷害我是出自真心,我完全不用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