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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道:「這回他們總歸是自相殘殺的吧?」
清澤掃了眼,又拉著沈黎走近,看了會兒有些疑惑地說:「娘親,阿澤好像見過他們。」
沈黎一驚,連忙說:「不會的,你才四歲半呢,而他們早死多少年了。」
清澤雖然仍疑惑,卻接受了沈黎的話:「娘親說得對,他們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沈黎一邊嘴上贊同清澤,一邊去看地上的那些屍骨,這些人衣服破破爛爛,骨頭上竟然還有明顯的傷痕,似乎是劍劃出來的,數量還不少,想必死前受到了不少折磨。
再想到清澤的話,沈黎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是清澤殺的,而且還沒給他們一個痛快。
她下意識鬆開緊抓清澤的手,後者卻立即發覺重重地握緊,像教訓小孩一樣對沈黎說:「娘親,不可以鬆開阿澤的手。」
沈黎沒敢看清澤,怕他會看到自己眼裡的恐懼,只盯著前方點頭乾澀地說:「好的,娘親會抓緊的。」
而就在她的視線正前方,有一具孤零零的屍骨,那屍骨倚靠在洞穴角落,屍骨上方寫著一行字……不,是一段話,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
「有沒有好心人啊?有的話請將我安葬,對的,就是這段話下面那個死掉的我。不過很抱歉,我也沒有什麼好處可以給你,但如果你真的是個好心人的話一定不會在意什麼好處不好處的吧!請將我與我的摯愛埋在一起,我的摯愛在箭頭所指之處,謝謝你好心人,祝你飛升!」
沈黎將洞穴牆壁上這段話讀了一遍,讀完剛剛對清澤的恐懼散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前輩生前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
清澤並沒有說話,他站在沈黎身邊,看著角落那具屍骨,似乎在想著什麼。
沈黎有些可惜這樣有趣的人竟半道死在這裡,既然這裡並沒有危險,而且他看樣子跟洞穴里的其他人不一樣不是死在清澤手中,替他收屍不怕觸怒「魔尊本人」,她便決定當一回好心人。
「阿澤,娘親先安葬了這位前輩,之後我們再走吧。這裡松一下手沒事吧?」
清澤這才回神,遲疑了片刻後說:「好。」
沈黎得了清澤的肯定才敢放開他,走上前去蹲下,然而她剛碰到那人屍骨,它們便散落成灰。
……嚇死她了!
沈黎撫了撫狂跳的心臟,剛才她差點以為有什麼變故嚇得跳起來。
其實也不奇怪,這麼久,屍骨早就脆了吧,只是沒有外力所以還留存著之前的模樣。
沈黎猶豫了片刻,用多使點勁就能弄破的屍骨衣服將大多數骨灰包起來,隨後再看向箭頭指的地方。
那裡的石板有動過的跡象,她將之掀開,露出下面黃色的泥土。
挖土的靈力她還是有的,因為怕弄壞前輩「摯愛」的遺骨,她很小心,大概挖了有三四十公分,她挖到一塊玉簡。
這世界,儲存信息除了靠紙,還有玉簡。紙會腐朽,玉簡卻能留存很久很久,即便玉簡上的保存陣法失效,裡面的內容也能再留存個數百年。
這是沈黎聽來的事,她沒親眼見過玉簡,沒別的原因,玉簡貴啊,她有什麼必要的信息要儲存在玉簡上嗎?完全沒有,所以她並不需要。
而沈黎剛挖出來的這塊新鮮玉簡,保存陣法已失效,但裡頭的信息怕是還在。
而玉簡表面上,還刻著一行小字:好心人,快看裡面!
沈黎:「……」
怎麼說呢,這件事形式上很像是一種奇遇,玉簡裡面存了什麼絕世修煉方法的那種奇遇。可這位前輩的語氣,卻令這事著實像是一個陷阱。
她側頭看向清澤,舉了舉玉簡詢問道:「阿澤,娘親考考你,你看這裡面有陷阱嗎?」
清澤接過,直接探入神識,掃了一圈後還給沈黎:「沒有。」
沈黎:「……」
不是,大佬就能硬趟嗎!
是的,能。
那沒事了。
「阿澤真棒。」
沈黎敷衍了一句後拿回玉簡,心情複雜地探入神識。
裡面並沒有什麼絕世功法,顯然要是有的話,這位前輩也不至於死在這裡。裡面有的,只是一位自稱「段安」之人的碎碎念。
「道友你好,鄙人段安,是個魔修,在你探入神識的這一刻,你就中計了!
哈哈哈看到上面這句話是不是很害怕?不要怕,我只是逗個樂子。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我是魔修,死之前的我也正了嘛。」
沈黎忍不住吐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這麼個意思嗎?
「如果你是被無意捲入這個地宮的,那麼恭喜你,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只當看個樂子就行,或者你有野心有能力看完接下去我的話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果你是得了獸皮上的指點並集齊陣盤後再無意落入這地宮,那麼恭喜你,你將得知真相而不至於淪為一個樂子!高興吧,無論是哪種情況,看到這玉簡的你都吃虧不了。」
沈黎看到這裡突然有種明悟,趙拓怕就是第二種,下一刻她就看到這位段安前輩寫:「其實獸皮上的話是我編的。」
沈黎:「……噗嗤。」
笑死,趙拓是拿假的藏寶圖找寶藏呢?
「事情說來話長,就讓我從頭說起。唉,我被關這裡幾十年了,也沒人說話,死之前就讓我說個夠吧。我是嵁岩宗的魔修,資質一般般,修煉了一百年還不到金丹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