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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冤枉我了,我巴不得你母親找過來,可以更熱鬧一些。」沈黎道,「這裡是妙法閣你知道吧?其實我們幾個也是剛被抓來的,跟剛才送你過來的人不是一夥。剛才那女修名叫孟宛,你認識她嗎?」
陶菱下意識否認:「我怎麼可能認識那種散修!」
隨後她才想到沈黎話里表露的意思,狐疑道:「你們真的也是被抓來的?我不信,你們怎麼沒被綁?」
沈黎追問道:「你真不認識孟宛?沒聽說這名字也完全沒見過她?」
陶菱不耐煩道:「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怎麼可能去記那種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沈黎見眼前這女修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對林之存道:「林道友,麻煩你把她恢復原狀。」
「你要幹什麼!」
陶菱見林之存拿了繩子上前,不禁慌張後退,林之存卻只是低聲說了句「冒犯了」,便重新將躲閃也沒用的陶菱綁好,又一次封了她的聲音。
陶菱再次恢復到只能發出啊啊啊的狀態,而在林之存把破布也塞回去後,啊啊就成了嗚嗚嗚。她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惡狠狠瞪著林之存,而他卻只做未見。
拂意恰好送完人回來,沈黎便請她把這位長老之女也帶回去關好,總不能讓人壞了事。
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等待兩位樓主失蹤消息的發酵,等待妙法閣中應該存在的眼線將消息傳出去。
拂意等人見了幾個管事,管事們離開時便也將消息帶了出去。宮樓那邊似乎並未傳出樓主尤禹舟失蹤的消息,但角樓樓主花奉生失蹤之事卻在刻意宣傳下開始鬧得沸沸揚揚。
沈黎也沒閒著,段清澤在提了讓她殺那冒犯她的女修練身手後似乎就將這事放在了心上,把林之存趕走去盯著情況,自己則將沈黎拉到僻靜處,迎著她不解的目光道:「姐姐,你要會殺人。」
沈黎:「……謝謝,我覺得我不需要。」
段清澤盯著沈黎看了數息,執起她的手,輕輕撫摸她的手指,視線低垂不知在看些什麼。
段清澤的動作又輕又柔,沈黎只覺得指尖發麻發癢,想抽回手卻不成,只好問他:「你到底在看什麼?」
段清澤勾了勾唇,抬眼看她:「姐姐,這雙好看的手,不該染上血色。」
沈黎默然許久:「……所以呢?」
「所以你要好好用法寶,別讓血沾到。」
段清澤將她左手的衣袖慢慢往上撩起,直到露出她一圈圈纏繞在左臂的絲帶。這絲帶先前是七彩的,但被他破壞後便恢復了紅色的本色。
纏在白皙手臂上的紅色勒出一點膚色,兩種顏色的界限分明又有幾分交融,令原本只是單純想取下這法寶的段清澤呼吸微頓。
見段清澤的眼神變化,沈黎連忙扯了下自己的手,當然沒扯動,她忙又拉起衣袖,將法寶連同手臂一起蓋上。
眼中沒了那片紅,段清澤便又抬眼看向沈黎,連帶著被蓋在沈黎衣袖下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掌下那片肌膚,指腹在絲帶和溫熱的肌膚間滑動,帶來難以言喻的酥麻。
沈黎驀地想起段清澤不久前才跟她說過雙修的事,再加上此刻他似有暗示的狎昵舉動,她心一涼。
孩子大了,心也野了啊!
他單純親昵地親近自己的模樣仿佛就在昨日,可卻再也不會有了,她當初就沒想過那種親昵還能如此變質!
沈黎不好說穿,她另一手隔著衣袖拍了下段清澤的手,故作自然地嗔道:「幹什麼,癢死了!阿澤,你是不是要幫我看看法寶?我昨夜煉化了它,用起來感覺還不錯,我試給你看,你幫我瞧瞧有沒有問題。」
段清澤好似這才回神,放鬆了抓沈黎的手,她便趁機抽回手,心念一動,絲帶懸浮著從她手臂上飄下來,被她捏在掌心。
隨後她在半空中擺了個複雜的中國結。
段清澤的注意力終於被半空那神奇的玩意兒吸引去,蹙眉道:「姐姐,這有什麼用?」
沈黎心道,轉移你注意力啊,看看,不是挺好用的嗎?
她說:「不知道,我就隨便試試。還挺好玩的,你覺得呢?」
段清澤抬手輕輕一撥,中國結便亂了。
沈黎遲了一步叫道:「別碰,會打結的!」
她說晚了,絲帶糾纏成一團,到處是死結。
沈黎無語地看著段清澤。
哪知他卻盯著她的臉忍不住大笑起來,甚至笑得彎了腰,環著沈黎的肩膀靠著她。姐姐真是太好玩了。
從沒聽過的爽朗笑聲就在耳旁,濕熱的鼻息時不時划過耳畔,沈黎一時僵立,看看半空仿佛扭成張苦瓜臉的絲帶,也忍不住想笑。
她輕輕拍了下段清澤的手臂道:「別笑了,你弄亂的,你得幫我解開。快站好,太重我要站不住了。」
段清澤乖順地直起身,沈黎剛想往後退上一步,卻被他按住雙肩,用力往懷裡一摟,只聽他略顯得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這下不怕站不住了。」
沈黎被迫面頰緊貼段清澤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臟跳動聲,她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然後她聽到他說:「姐姐,現在好像不是你急,是我急了。」
沈黎:「……?」什麼急?我沒急啊?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