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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對岸,溫度一下子升高,不過沈黎裹著厚厚的披風也不覺得熱,它似乎有自動調節溫度的功效。
她依依不捨地取下披風,讓清澤收好。她有點擔心這披風是魔尊的某種特徵性法寶,那可不能露出來讓別人看到了。
其實他身上的衣服在被雷劈之前也能看出造價不菲,但被雷劈了後,什麼陣法材料都不見了光澤,破破爛爛的看起來跟普通錦衣沒什麼兩樣。
這會兒沈黎終於肯離開清澤的懷抱,她要調息恢復一些靈力。
見狀清澤又一次取出那個裝極品靈丹的玉瓶,沈黎立即拒絕:「不需要,謝謝,你快收好!」
清澤不解地看著沈黎,見她態度堅決,只好收回去。
沈黎側腹的傷口癒合,但衣服還破著,著實有點不雅,她便讓清澤背過身去,自己迅速換了件外衫,遮住暴露的部位就行。
隨後她閉眼調息,這一坐就是九個大周天,結束的時候她隱隱覺得她的修為有些許鬆動,有進階的跡象。
要快速提升修為,要麼要多打架,要麼得被雷劈是吧……這可太難為她了。
秘境中的天色跟外界不同,外面已經是黑夜,這兒還是亮堂堂的,沈黎收功站起,看著清澤欲言又止。
她真的好想問他出口在哪裡啊,但又怕觸發了什麼……
「娘親?」清澤疑惑地望回來,眼神清澈如水,語氣親昵,好似對面前之人交付了全部信任。
他似是不自覺地小幅度歪了下頭,一雙漂亮的鳳眸定定看著沈黎,青年外形的他此刻神情純質,甚至有點兒可愛,一點兒不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幾百歲老魔尊。
沈黎有些失神,要不是她親眼見他的心智從魔尊變成兩歲稚童,她也不敢相信這人是魔尊啊。
「咳,沒事,我們去找路吧。」沈黎掩飾性地避開視線,率先找了條路往前走。
走了幾步後見清澤也跟上來,面上毫無異色,她也放了心,覺得自己選的路應該沒錯。
然而二人才走了不到一刻鐘,就迎面撞上一群人,這些人身形狼狽,似乎正有些慌亂地逃竄。
沈黎定睛細看他們身後還跟著三隻比大象還大、形如野豬的凶獸!
不是,他們為什麼偏是朝她這邊跑來?!
「道友快跑!」
那群人中一青衣人似乎是領頭的,一邊對那三頭凶獸稍做阻擋,一邊還要勘察前路,別跑進死路,因此一眼見到了前路上的沈黎和清澤,連忙出聲提醒道。
遇事就跑是刻在沈黎基因里的準則,在那青衣人喊出聲的時候她已拉上清澤就是一個轉頭,跑得那叫一個飛快。
清澤一邊輕鬆地跟著沈黎跑,一邊好奇地問道:「娘親,為什麼我們每次都要逃跑?我覺得他們很好殺。」
很好殺?
收回你的虎狼之詞吧!
沈黎側頭見他神情平淡,好像在說什麼極其平常的話,不禁心想不愧是魔尊,兩三歲時就這麼心狠手辣了。他口中的「他們」顯然包括凶獸和之前圍堵她和他的兩個修士。
但他對他娘親似乎是真的愛護敬重,因此對她這個虛假的娘親算是言聽計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殺了他們,他們的親朋好友會找上門來的,多麻煩啊。」沈黎邊跑邊勸道。
清澤理所當然地說:「那就全殺了。很容易啊。」
沈黎:「……」
她故意怒道:「你還聽不聽娘親的話了?」
清澤瞥了眼沈黎的臉色,妥協道:「那好吧,都聽娘親的。」
他說著,反過來握住沈黎的手,手指在她掌心輕輕颳了刮,討好地笑道:「娘親別生氣了,阿澤只聽娘親的話。」
清澤的動作很輕柔,也正因為太輕柔了,沈黎只覺得掌心又麻又癢,半邊手臂都傳染了這輕輕巧巧說不上來的酥麻,她差點一把甩開他。
下一刻他卻是緊張地低喝:「小心!」
他微微用勁扯過沈黎的手腕,將她拉往他這邊,避過了後頭凶獸吐出的毒氣。
沈黎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被毒氣沾染而迅速枯萎的參天大樹,心想這秘境果然就不是她這種慫人該來的。
這時,二人前方出現了另一隻凶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方一隻,後方還有三隻,他們被困住了。
「表哥,我們怎麼辦!」緊跟在沈黎二人身後的那群人中,一個嬌蠻的女聲此刻帶著一絲顫意問道。
青衣人神情緊繃,示意師弟師妹們靠攏過來,目光在前後四隻青面獸上移動,揚聲道:「兩位道友,著實對不住。二位若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此刻便是使出來的時候,若我們能活下來,事後我必當給予補償。我是林家林之意,絕不食言!」
林家?正道四大家族之一的那個林家嗎?
沈黎這會兒才得以看清楚那青衣人的模樣,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容貌英俊,滿身正氣,即便被凶獸追殺顯得有些狼狽,也不損世家風流意氣。
瞥了眼清澤見他沒有回話的意思,沈黎只好假模假樣地客氣道:「原來是林道友,久仰久仰。今日我們相遇,也是有緣,我們必不會獨自苟且偷生。」
要不是被包圍了,她和清澤早跑了。
這四隻凶獸似乎有一些智力,包圍住眾人後並沒有莽撞地衝上來,只是在外圍噴著毒氣,毒氣漸漸彌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