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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願意接納靜蘭,而林家也確實有理由不把人交出去,那這一場戰鬥卻是避不過去了。
林家早在得知魔修和林家女之事後便開始做準備,因此面對如今局面也不怵,
林壬塗揚聲道:「無論閣下先前跟之意的妻子有什麼關係,都已過去。如今她是我林家人,斷不可能將她交出。要戰便戰,我林家奉陪到底!」
段清澤視線一直落在沈黎身上,聞言揚聲笑道:「好,既然你們自己想尋死,我便成全你們!」
沈黎的蓋頭一直沒有掀開,宣柳的斥責,姜恆的沉默,都沒讓她難過,她從未對姜家抱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
反倒是林之意、林家家主的維護,讓她心中有了暖意。
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因此,段清澤話音剛落下,尚未做出反應,沈黎便抬手抓住蓋頭,一把扯下。
當她的臉暴露在光下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他們似乎有些失望,雖說確實也是個美人,卻也不是傾國傾城的那種美。
段清澤定定看著沈黎,那張臉跟他記憶中重合了,紅色嫁衣襯得她皮膚更白,容貌更艷,也更令他心悸。
當他想到她是為另一個男人裝扮成這副樣子,心中的怒火便壓抑不住了。
沈黎揚聲道:「魔尊閣下,我雖怕你,有些話卻忍不住,不得不說了。我不知你是何用意,要如此敗壞姜林兩家的名聲!是,我是曾經不慎見過你狼狽的一面,但我並非故意,當初你送我兩劍,毀我丹田,我想我已不欠你什麼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沈黎這一段話下來,先是解釋了剛才她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反駁,又直指他所說都是假的,別有意圖,更是解釋了他為何要如此害她,同時以她丹田的損毀來證明她所言不虛。
她肅著臉,言語間毫無令人遐思的餘地,語氣剛正、嚴肅,看著對魔尊毫無私情。
「你丹田毀了?」
段清澤站起身,目光如電盯著沈黎,語氣緊繃。
他當然記得他剛拿回記憶時的那兩劍,但她既然能跑掉,他便以為她即使受重傷,也很快會好。對修士來說,丹田損毀是被天塌下來還可怕的事。
一種陌生情緒湧上心頭。
是憐惜,還是愧疚?
段清澤面具下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親眼見到沈黎,聽她說話,會對他產生這樣大的影響。
當他在戮天宗時不時被那些記憶困擾時,他多半還是隔著一層,並不那麼真實。可沈黎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那所有的記憶似乎一瞬間鮮活起來。
他濃郁的殺意散了,卻生出另一種強烈渴望。
想把她抓回身邊,想獨占她,藏起她。
她虛情假意也好,虛與委蛇也罷,他都不在乎。什麼時候他感覺淡了,那些記憶對他來說再無意義,他再殺她不遲。
沈黎的話確實令人信服,然而魔尊這一反應卻又在一定程度上折損了她那些話語的可信度。
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魔尊在關心,或者說至少在驚訝,在緊張。
沈黎抿緊唇。
好傢夥,不愧是魔尊,為了搞林家和她,竟然可以做出這種恰到好處的反應。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冷笑道:「是啊怎麼了?難道您這樣的大人物也會為此而愧疚嗎?只怕是惋惜只毀了我丹田,沒能殺死我吧!魔尊閣下,曾經我在外歷練時只有孤身一人,確實怕你怕得要死,可如今我有夫君,有家人,我再也不會怕你了!」
段清澤定定看著沈黎,那雙漆黑的眼眸暗如深淵,他忽然身形一閃,徑直向沈黎衝去,同時丟出數道詭譎靈力,以雷霆萬鈞之勢分別攻向林之意,林之存和林壬塗。
他的這一舉動便是個明確的信號,戮天宗眾人幾乎同時動手。
林家洞虛林況最重要的責任是護住家主林壬塗,其次是林之存和林之意,因三人所站方位問題,他只能先攔了襲向林壬塗的靈力,又拉了把反應不過來的林之存,最後才去救援林之意。
就因為這樣的耽擱,林況只能看到魔尊的背影,眼睜睜地看著那身形詭異的男人並未理會林之意,抬手扯過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林家新媳,驀地躍上半空。
「魔尊戮天,你欺人太甚!」林況追上及時攔下襲向林之意的靈力,同時緊追而上。
沈黎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體再一輕,等反應過來時,人已到了空中,而抱著她的人正是魔尊!
沈黎剎那全身僵硬,即便這個懷抱她曾經很熟悉,如今也依然存在熟悉感,但她十分清楚,這個人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他沒有直接殺她,是要帶她回去折磨嗎?
冰涼的手落在沈黎脖頸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冷聲道:「你再靠近,我殺了她。」
沈黎:「……」好的,她是人質。
她抬眼看向前方的林家洞虛,確實因為魔尊的話而止步。
林況冷怒道:「戮天,你放開她!今日你休想從我林家帶人走!」
抱著懷中這具柔軟溫暖的身體,段清澤只覺得連日來的焦躁都被安撫下去,他一手只是輕輕撫在沈黎脖頸下,盯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漫不經心地笑道:「到我手裡的東西,豈有再被人奪去的道理?」
林況暴跳如雷:「你這小子,未免太過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