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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馬二媳婦道個別吧。」沈黎說著又跑了出去。
這回段清澤跟了上去,二人一起來到隔壁,待馬二媳婦開門後說明來意。
馬二媳婦面露遺憾:「這便要走了嗎?那、那好吧……祝你們一路順利啊。」
她偷偷瞥了那小郎君一眼,猜他是不是也想到了中旦節的問題,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願為了心愛的女人如此折騰。
她讓二人等一等,回頭去廚房用油紙包了些糕點道:「這些你們路上吃。」
沈黎礙於對方的熱情只好收下,至於馬二媳婦要退還沒到期的兩個月租金,她卻是不肯收了,她總覺得那是人家該收的。
馬二媳婦本來也是為了不暴露時間問題而不得不忍痛多歸還銀子,推讓了幾次見沈黎確實不想要,她便也收了回去。
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後,段清澤先是順著沈黎的意思,在馬二媳婦目送下走路離開,等到了僻靜處,再抱著她飛離此地。
五郎君縣越來越遠,沈黎不禁感慨道:「還真有點捨不得,這是你我重獲新生的地方。」
段清澤笑道:「今後你想來可以時常來看看。」
沈黎一想也是,今後她的時間充裕得很,哪兒不能去?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她好奇地問,「你說的那種靈植,是不是叫龍蛇草?」
說完她就迷惑了,她怎麼知道龍蛇草?聽誰說的嗎?她好像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段清澤點頭:「正是。降靈山可能有。」
沈黎問:「那我們可能會待幾天?我要先去集市買點東西,做好準備才好進山。」
段清澤當然不會帶沈黎去縣城的集市,那裡龍蛇混雜,說什麼做什麼的都有,她很可能剛好聽到一些不該她現在知道的東西。
「等快到地方了再說,別急。」他神態自然地說。
沈黎便也安分下來,段清澤總不會讓她餓死。
她不用自己走路,百無聊賴地找話題:「阿澤,丟下戮天宗那麼大個宗門,你真的不會覺得遺憾嗎?」
清除那三百多年的記憶,也就意味著他放棄了那段時間經營的人際關係,建立的基業。沒有戮天宗相關的記憶,他便是可以偽裝魔尊,也裝不長久。
段清澤記得自己曾經的每一個想法,即便他對此嗤之以鼻,此刻卻還是拿出來應付沈黎道:「我有你就夠了,阿黎。其他的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沈黎心裡一甜,摟緊了段清澤的脖子笑道:「嗯!當那個慘兮兮的魔尊有什麼好的?沒人陪,沒人疼,也沒人愛,還是當段清澤好,是吧?」
段清澤有一瞬間想鬆手把沈黎丟下去。
但他忍住了,他還笑著說:「是。」
在她眼中,他只是「阿澤」,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說「魔尊」的壞話。
不必發火,反正她終將付出代價。
降靈山離得有些遠,便是以段清澤的修為,也飛了大半天才到。
沈黎懷疑這裡距離戮天宗很近,因為半路他們遇到了一隊同樣在天上飛的戮天宗魔修,元嬰帶隊,手下都是金丹。
兩邊只是遠遠地相遇,那一隊人立即在半空停下,行了禮後才離去。
當時把沈黎給看呆了。
「你沒戴面具,他們也認得出來你是宗主嗎?」沈黎等那隊人走遠了,才驚詫地問。
段清澤不好告訴沈黎,門人都認得這身尚未換掉的衣服,遠遠看到也不敢探來神識,若非他傳音讓他們滾遠點,他們甚至要過來。
「或許。」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不久後便帶著她落到地面。
沈黎仰頭看著前方的山脈,這降靈山十分陡峭,且根本看不到山頂,最上方是雲霧繚繞,不知它究竟有多高。
沈黎問:「這裡是不是離戮天宗很近?」
段清澤道:「確實不遠。你想去戮天宗看看麼?」
「難道這是可以嗎?」沈黎有一瞬間的意動。
怎麼說呢,她那話本當然描繪過戮天宗,全靠想像,她寫的傻白甜女主就是被魔尊在戮天宗公開議事的地方醬醬釀釀,人性嘛,總是對搞黃色,這裡又沒有審核,稍微寫一點,書就賣得好。她還真挺好奇戮天宗是個怎樣的地方。
但好奇歸好奇,她的理智還在,當然不可能跑去那種龍潭虎穴。
因此不等段清澤回答她便道:「我就隨便說說,我們還是快上降靈山吧!」
段清澤見沈黎臉上仍有期待未散,忽然改了主意道:「那我們便去戮天宗看看。」
沈黎:「……?」難道我剛剛口誤說的不是降靈山,而是戮天宗?
「是降靈山,不是戮天宗!」她連忙糾正。
段清澤卻笑道:「就去戮天宗。」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瑞蠻面具戴上,對沈黎道:「如此便沒人會質疑我的宗主身份,我們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出。」
看到這張面具的剎那,沈黎有一瞬間的僵硬。對她來說,魔尊和阿澤是不同的,魔尊有兩次差點殺了她,而面具與魔尊掛鉤,她怎麼會不怕呢?
她遲疑道:「也沒必要去吧……」
段清澤掐了掐沈黎的面頰:「口是心非。你明明很想去。」
沈黎辯解道:「我好奇戮天宗是事實,但我不想去也是事實,不行嗎?」
段清澤已抱著沈黎重新飛上天空,敷衍似的笑道:「當然行。別怕,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