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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見了凶棘獸並不慌張,唯一讓他緊張的只有娘親的安危。他抱緊了沈黎,從儲物袋中取出斷劍的劍刃那頭,食指和中指捏著刀片,像是丟飛刀似的將斷劍的一半丟了出去。
凶棘獸直接沖二人而來,見斷劍襲來,它猛地向上一揚身子,想要避開,哪知那斷劍像是依然有人操控,突然加速,在它才揚起一半時從它腹中刺入,又從背後飛出,繞過一個大圈,最後回到清澤手中。
凶棘獸一聲尖唳,好像被惹怒,驀地俯衝而來,小小的眼睛滿是痛苦憤怒。
沈黎眼看著凶棘獸越來越近,唯一的念頭是清澤失手了?
可下一刻,清澤抱著她轉了個身,高大的身體將她完全攏住,他面對著她,彎腰對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半空中砰的一聲,是什麼東西炸開的聲音,無數血肉簌簌落下,但沈黎和清澤身邊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他們二人一點兒都沒沾染那些污穢。
在這漫天血色中,清澤的笑容純真得就像是四歲孩童,好像只是在自己親愛的娘親面前耍了個小小的把戲,有些得意,又有些期待。
沈黎愣了好一會兒,呼吸也下意識屏住,等她想起呼吸,也想起要誇獎正等著她夸的清澤,他忽然輕輕皺了皺眉,似乎不適地低頭靠在她肩窩,呼出的氣噴在她頸側,聲音茫然又有些虛。
「娘親,為什麼我看到我戴著個很醜的面具?」
沈黎剎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打架打多了不行!他是不是馬上要想起來了!
沈黎此刻身體根本不敢移動,只翕動著嘴唇小聲說:「可能……是做夢吧。」
清澤沒有離開沈黎肩側,疑惑含糊地說:「但我沒有睡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日夢啊!」沈黎急忙瞎扯,「一般來說不要緊,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娘親哦?」
清澤原本是雙手扶在沈黎肩頭,這會兒似乎覺得這姿勢不太舒服,雙手便滑過她肩膀,在她背後交叉,幾乎將沈黎嵌入他懷中。
「頭很痛。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拉扯。」清澤在她頸側蹭了蹭腦袋,又說:「抱著娘親才能舒服一點。」
沈黎:「……」
身為四歲稚子的意識一定要拉扯贏啊拜託了!
沈黎希望這個叫她娘親的「阿澤」贏,便抬起雙手輕輕撫摸他的背,動作柔和像是對待易碎的玻璃,同時用盡了一生的溫柔說:「痛痛飛飛,阿澤是最棒的孩子,娘親很喜歡阿澤,有阿澤在,娘親才覺得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清澤聞言抱得更緊了些,沈黎甚至覺得呼吸困難。
她聽到他幾乎沒有出口的低聲喃喃:「謝謝娘親……有娘親這句話,阿澤覺得以後遇到什麼都不會害怕了。」
沈黎突然有點心酸,她不知怎麼幾乎可以肯定,他從來沒有從他真正的娘親那裡聽到過類似的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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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要說髒話
清澤保護了沈黎,卻不會顧及別人如何,因此周圍所有人都被這血雨澆了個透心涼。
呼吸間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這凶獸的血液比人的氣味重很多,有些人忍不住當場吐出來。
可即便是吐得胃反酸的人,也覺得被澆得渾身都是血肉總比渾身變成血肉好。這凶棘獸是能硬抗金丹巔峰的凶獸!
然而,卻有人可以一招徹底殺掉它!
遠處,趙拓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這個人的實力果然令人懼怕。他對上凶棘獸也有些艱難,此人卻可以一擊擊殺。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此人殺掉凶棘獸,也省掉他不少功夫。此刻見人群中有他的人正在血肉中翻揀著什麼,他心中一喜,也沒在意周蓮華甩開他離去。
沈黎其實很專注在安撫清澤,但那個從血肉里挖出一個陣盤的人就在她視野正中央距離她五米遠的地方,她怎麼可能看不到?
為什麼這裡也有一個陣盤,而且跟她之前那個還挺像?
電光石火之間,沈黎明白了許多。
陣盤不止一個。
趙拓在收集數量大於等於二的陣盤,為什麼呢?暫時不知。
所以當初孫小文搶了陣盤離開秘境時趙拓沒有親自來追,畢竟陣盤不止一個,「其中一個」的價值遠遠小於「唯一一個」,要對付孫小文這個築基期,派些人出去找就行了。
如果當初來的是趙拓,孫小文根本撐不到把陣盤交給她。
而趙拓非要在這裡聊天,就是因為他知道這附近是凶棘獸的地盤,當初他正是在勘察凶棘獸情況時遇到了周蓮華。
凶棘獸很強大,趙拓很可能打不過。與此同時,他知道清澤的修為很高,所以他把他們留在這裡,讓清澤跟凶棘獸對上,不管哪個傷了死了,他都賺到了。
但清澤幾乎毫髮無傷弄死了凶棘獸,這一定讓趙拓有些意外。
與此同時,清澤殺掉凶棘獸後,凶棘獸體內的陣盤就會被趙拓提前安排的人手撿走。如果死的是清澤,趙拓也正好對付肯定元氣大傷的凶棘獸,同樣可以達成目的。
好奸詐啊!戮天宗的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沈黎理清楚了趙拓的一系列操作,決定以後遇到戮天宗的人全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