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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身上傳來的殺意,也教二人不寒而慄。他們面對元嬰期修士也不會有這樣發自內心的恐懼,此人的修為或許還不止元嬰!
「什麼?」普普通通的築基修士沈黎當然不知道林之意悄悄跟周蓮華說了什麼,她迷惑地看向清澤。
清澤剎那收了殺意委屈地告狀道:「娘親,他們說我壞話,罵我瘋子。」
林之意&周蓮華:不是啊,沒有啊,別瞎說!
沈黎不知情況,但能猜到有人在悄悄傳音,那是她只聽說還無法觸及的領域。
面對清澤的告狀,沈黎當即化身為一個合格的娘親,大聲斥責道:「是誰,是誰罵我家阿澤是瘋子,趕緊給我出來道歉,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沈黎一邊說著,一邊瘋狂對周蓮華和林之意使眼色。周蓮華並不知道清澤心智有失,所以那話大概率是林之意說的,但說的人有錯,聽的人就對了嗎?魔尊可不跟人講這道理!
她梯子都遞出去了,都給她好好接著啊!
林之意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立即順著沈黎的話飛快地說:「是我的不對,道友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瘋了的是我才對。」
見林之意配合,沈黎鬆了口氣,又瞪周蓮華。
周蓮華對戮天宗的魔修是恨屋及烏,但她還沒恨到失了理智。
明知對方修為遠高自己,而且還因為心智有失行為無法預測,她自然不會想去惹怒對方,且他此刻既然只是四歲心智,是不是戮天宗的魔修都不要緊了,因此即便她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也抿了抿唇開口道:「我也不對,我本該阻止林小友,不讓他詆毀道友。」
沈黎終於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清澤,語氣柔和極了:「阿澤,他們都認識到錯誤了,娘親認為這事就可以過去了。我們應當胸懷大度,做個能容人的人,你說好不好呢?」
清澤低頭貼了貼沈黎的面頰,輕聲愉悅地說:「娘親說好就好。謝謝娘親願意相信阿澤的話,阿澤真的很開心。他們總說阿澤的壞話,說阿澤是壞胚,可是阿澤知道自己不是,阿澤也知道娘親不會相信他們的。」
「阿澤當然不是壞胚,阿澤是娘親的好孩子。」
沈黎一邊嘴上溫柔地說著,一邊心裡忍不住吶喊,可你是啊,你是壞胚啊!
等冷靜下來她又想,從他的話可以猜測,恐怕那時候他的娘親是受到「他們」的影響了吧?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迫切地尋求娘親的認同,尋求娘親的庇護。
在沈黎和清澤二人表演母子情深時,其餘人都像是無法隨意移動的觀眾,僵硬地觀看著,心裡又恨不得不在這裡。
他們不知道的是,沈黎這個舞台中央的人,卻恨不得自己是個觀眾。
沈黎安撫好了清澤,便拉著他說要去抓一隻好看的靈獸給他玩,二人離開前,沈黎還問林之意有沒有沒穿過的男裝新衣服,她想借一件,他身形恰好跟清澤有些相似。
林之意立即慷慨地拿出來一套直接送了。
等沈黎和清澤相攜走遠,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乎同時長舒一口氣。
周蓮華沒忍住噴出一口血來,原地坐下,又忍不住問林之意:「此人是誰?你們究竟是如何招惹上他的?」
林之意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苦笑:「我們被四隻青面獸追殺,剛好遇上沈道友和他,沈道友稱呼他為阿澤。他一照面便將它們全部誅殺,晚輩那時還以為他或許是金丹修士,如今看來是我低估他了。」
剛才那人說出他傳音周前輩的話時,他差點就繃不住了。他忍不住想,或許真的不只是元嬰。他還記得之前那人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阿瑜,就把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瑜嚇得平生第一次道歉,他這個只是被波及的也感覺到了恐懼。
周蓮華又問:「那個小姑娘呢?他怎麼叫一個小姑娘娘親?」
「晚輩也不知,沈道友似乎是被脅迫的,她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不被那人傷害。」林之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林恬連忙說:「對啊,沈姐姐人可好了!她還想做飯給我們吃呢!」
林恬的話勾起了眾人關於做飯的記憶,而那又沒吃著又被隱晦地嘲諷了一番的記憶著實不怎麼美好,他們都面色各異地沉默著。
周蓮華也不知他們的想法,只是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她也沉默下來。原來那人修為很高,怪不得能一眼看出她有孕。
片刻後她說:「雖然沈道友很是可憐,但那人修為很高,我們別無辦法,不如……儘快逃離此處,之後再尋援兵救沈道友。」
林之意有些悲觀地說:「我們能逃得掉嗎?」
周蓮華當即沉默。
是啊,要從一個至少元嬰修為的修士手中逃脫,如果是全盛期的她還可以一試,如此多的人還有那麼多練氣,根本不要想了。
「幸好還有沈道友在。」
周蓮華最後無奈地吐出一句話。其餘人雖不曾說出口,心裡也是一樣的想法。
若非沈道友在,以那人行事如此莫測,對人命毫不在意的性情,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交代在這裡。
而此刻,眾人眼中的救世主沈黎正在看清澤抓兔子。
這個秘境中有一種靈兔,皮毛是淺藍色,非常好看,就是極其靈活,很難抓。二人剛走出來就看到一隻靈兔躍過,沈黎一時興起自己試了好幾次都抓不住,清澤便笑說著「娘親好弱啊兔子都抓不住」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