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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很甜:「快來啊。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我提升修為?」
段清澤心中剩下的最後一點戾氣不知怎麼的也散了,疾步趕上去,握住沈黎的手,跟她肩並肩一道入內。
沈黎在蒲團上坐下,拉著段清澤坐在她對面,認真詢問道:「我的經脈還能再拓寬嗎?」
段清澤遲疑一瞬:「可以,但非常痛苦。上回你的經脈恰巧已經受損,再加上你陷入昏迷,我才順道替你拓寬。」
沈黎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道:「沒關係,我吃得了苦。我想快點提升修為,我不想當你的拖油瓶。」
「阿黎……」段清澤蹙眉,並不情願。
「我們今後還要長久在一起,若我修為太低,被人輕易抓了威脅你怎麼辦?」沈黎湊過去搖了搖段清澤的手,「阿澤,我不能讓自己成為你的軟肋。」
段清澤望著沈黎認真的臉,被她的話說服了。
她在考慮他們的以後,她的將來里有他。
沈黎想要提升修為確實有幾分不想當段清澤拖油瓶的真心,她知道他先前跟教首打時還在分神關注她,因為她太弱小了,輕輕一碰就死。對上分神他是可以分心應對,可如果他以後對上洞虛呢?
她還記得戮天宗的那個長老徒弟回去搬救兵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來,那位長老可是個洞虛,真要打起來段清澤可顧不上她,她需要有自保能力。
而在這個修真界,本身修為就是修士的立身之本,就算什麼都不考慮,她也該認真提升。恰巧段清澤這個大能在,不好好用上可就吃虧了。
至於提升修為到能打得過段清澤這事她可不敢想,人家那資質也花了幾百年時間中間不知被天道夾帶私貨劈了多少次加量的天雷才成為洞虛巔峰,她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至金丹就要燒高香了。
段清澤伸手將沈黎抱入自己懷中,握著她手腕命脈,緩緩探入靈力,一邊道:「阿黎,經脈拓寬一事短時間內本不可多做。很多門派家族的洞虛長輩一般也不會幫晚輩拓脈,資質高的年輕修士進境快,經脈本身便會隨著修為的增長而變得堅韌強大,資質低的受不住拓脈。你比較特殊,之前似乎被天雷增益過一次,經脈強度足夠進行第二次拓寬。」
沈黎緊張地感受著段清澤的靈力在她體內遊走,一手緊抓著他的衣襟,邊聽邊點頭。沒想到差點被天雷幹掉的益處還能綿延如此長久,那也難怪段清澤短短几百年便成就洞虛。
靈力遊走的速度逐漸變快,沈黎忽然開口:「會痛的時候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哦,我做好心理準備就不那麼疼了。」
這是她曾經在牙醫那兒做根管治療的經驗,牙神經被戳到的時候簡直痛得銷魂,可若牙醫在碰她牙神經時提前說一聲,那種痛在有所準備的前提下就好受多了。反之,牙醫要是一聲不吭,她不知什麼時候會痛,什麼時候不痛,那種面對未知的恐懼會讓她在感受到神經痛時的痛感提升不少。
段清澤道:「好,你若痛得受不了,便跟我說,我會停下。」
沈黎道:「好。」
她應下好讓段清澤放心,但她已經打定主意,絕不半途退縮,不然前面受的苦不是白受了?
只是片刻,段清澤忽然道:「準備。」
沈黎剎那繃緊神經,下一刻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從她身體內部爆發,各處大大小小的經脈都在靈力作用下被撐大、拓寬,經脈被極限拉扯的痛楚令她一瞬間便冷汗直冒,雙手緊緊握成拳。
段清澤有一瞬間的停頓,擰眉看著沈黎痛苦得幾乎扭曲的臉,握住她命脈的手轉而與她十指相扣,另一手也是如此,免得她的指甲掐傷掌心。
如此他便將她擁入了懷中,她因痛苦而生的每一次戰慄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一度想停下,但沈黎緊咬牙關卻不肯叫停,他便也不能擅自停下以致前功盡棄,只能更緊地擁住她,支撐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沈黎對時間已失去感知,是段清澤溫柔和煦的聲音喚醒了她:「阿黎,你成功了。」
沈黎睜眼,段清澤正用衣袖擦著她臉上如雨下的汗水,她望著他笑了。
她現在感覺身體很虛弱,可她心裡是滿足的。
那種疼痛,她忍下來了,她可真厲害!
段清澤低頭在沈黎蒼白的唇上親了親,陌生的情感在胸腔中涌動。
阿黎甘願為他吃苦呢。
他又摸了摸沈黎汗濕後冰涼的額頭,在那裡也印下一吻。
他隱約覺得什麼改變了。是好的,讓他欣喜的改變。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清楚那是什麼,但他很……很……就好像長久乾涸的河床突然重新溢滿甘甜河水,從未見過此種景象的動物不知所措地站在岸邊,想靠近怕被水沖走,想遠離卻不舍那甘甜。
「阿黎,阿黎……不可以離開我。」
段清澤喃喃道。
沈黎抬起虛軟無力的手戳了戳他的面頰,笑道:「我不離開你。」
這一刻,這句話是真心的。
段清澤抓著沈黎的手,按在自己面頰上,閉著眼他還能記得方才她對他的依戀。
她雙手緊握著他,疼得通紅的雙眼盯著他,只盯著他,那雙瞳孔里只有他一人。
許久,沈黎感覺自己恢復了力氣,推推段清澤道:「放開啦,我先鞏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