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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都如此說,這些也確實拿不出什麼謝禮的散修便各自離開大屋散去。他們看到屋外的沈黎和段清澤也只是短短地瞥了一眼,不敢多停留。因為他們知道,還有個「堂主」,修為很高,隨時可能回來,不知他們的救命恩人能否打過,因此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人稀稀拉拉走了,高帆慢了一步,見到段清澤她明白過來沈黎所說的朋友是這位才對。
她也不敢打擾他們,沈黎這位朋友的修為似乎比救命恩人還深不可測,她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最後從大屋裡出來的便是那林家人。
此時沈黎已經開始滿地找那吳姓修士,好一會兒她才找到,正要去拿回自己的儲物袋,便被段清澤拉住手臂。
他笑了一聲:「姐姐別過去,他在裝死。」
沈黎:「……?」真有人裝死的呀?她以她的親身經歷發誓,修真界裝死真的沒用!
地上躺著的吳震群麵皮一僵,他這門歸西大法裝死毫無破綻,怎會被發現?他過去還曾靠著這門功法騙過一個金丹,剛剛那金丹不也被他騙了嗎?這新來之人修為究竟有多高?
吳震群本是想苟到堂主來,堂主可是元嬰前期修士,殺一個金丹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偏偏又來一個看不透修為的,他的小命這次便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伍君已被我斬殺。」段清澤並沒有立即下殺手,他微笑道,「你不起,過一息我便斬你一根指頭,直到你雙手十指盡失,便輪到你的項上頭顱了。」
他說完甚至不給對方反應機會,便動用靈力,精準地斬斷吳震群的右手小手指。
吳震群痛呼著跳起來,但在看到段清澤微一皺眉時,他立即用血流如注的手緊緊捂住嘴,將痛嚎全都捂在嘴裡,一點兒都不敢漏出來。
他竟然知道堂主的名諱,又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堂主該不會真的已經死了吧?那他今日可真是要死在這裡了!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微微蹙眉,因段清澤並未掩飾修為,他很清楚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多了,便開口道:「閣下,此人殺了便殺了,何故如此折辱?」
他殺人是為救人,殺人時往往都是簡單幹淨取人性命,絕不會如此虐待俘虜。
吳震群聞言都要哭了,他覺得折辱挺好的,怎麼就「殺了便殺了」?
但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是痛苦哀嚎,被眼前的大能嫌棄,因此只得繼續捂著嘴不能為自己說兩句。
段清澤瞥了那人一眼,沈黎怕他突然動手,連忙說:「阿澤,他救了我們所有人。」
段清澤冷冷道:「多管閒事。本該是我救姐姐。」
沈黎心道,你自己來晚了怪誰?
她忙說:「沒事的,阿澤,你也沒來遲。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妙法閣在哪你知道嗎?」
她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既然能猜到救她的是林家人,他們還是不要再跟這人有瓜葛吧。
段清澤指了指吳震群道:「讓此人帶路。我殺伍君前沒問。」
吳震群連連點頭,一副自己願效其勞的殷勤勁。
不怪他貪生怕死,這種時候換堂主來也一樣。
被忽略的男人揚聲道:「在下林家林之存,願與閣下同往。」
雖則他聽段清澤叫一個築基為姐姐有些詫異,但那不關他的事,他覺得無需探究,他只想把那個害人不淺的妙法閣剷除。
「林之存?」段清澤聽到這名字終於看了過去。
沈黎一顆心提了起來。
段清澤如今是知道林家跟他什麼關係的,他會不會現在就殺人泄憤?林之存從名字上來看很可能是林之意的兄長,說不定就是林家那位天才修士,年紀輕輕就是金丹,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林家的前途跟沈黎無關,她只是覺得今日林之存來救人,又願意去滅掉妙法閣,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好人,這樣的人不該這樣死去。
「我知道了,你是林之意道友的兄長吧?」沈黎故作剛想起來的模樣,也不叫前輩了,「怪不得我覺得你有些眼熟。」
「道友認識我家弟弟?」林之存略有些詫異,隨即恍然。他先前見沈黎看到他的目光有些怪異,還曾懷疑過她與妙法閣有關,原來根由是在此。
沈黎道:「我們在太崇秘境見過,曾同生共死過。」她頓了頓,覺得這話好像有點歧義,又補充了一句,「包括他帶的林家小孩……咳,小輩們。」
林之存道:「我離家時之意才剛去秘境不久,那之後便不曾再聯繫過,道友如何稱呼?」
沈黎心道沒聯繫過可太好了,微笑道:「我叫沈黎,他姓段。我們跟林之意道友分開前,他已離開秘境,在林家長輩的陪伴下,林道友請放心。」
林之存並未追問沈黎對段清澤這奇怪的介紹方式,點頭道:「多謝告知。」
他又看向段清澤道:「段前輩,請讓晚輩同去。據我所知,妙法閣抓走了不少散修,已是地方一害,不知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前輩一人或力有未逮。」
段清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理會林之存卻看向沈黎:「姐姐,你說要答應他麼?」
沈黎有點莫名其妙,問她做什麼?
段清澤把玩著沈黎的手指,並未遮掩地說:「我在考慮是殺了他,還是讓他當條獵犬。」
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