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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默念一句這是修真界,也將它們都接了過來。
此時馬二媳婦也將一錢碎銀的找錢送來,沈黎送走她後便關上院門。
她算是發現了,馬二媳婦之所以如此熱情,完全因為她和段清澤長得好看。誰能不對美人多幾分耐心呢?
臥房中有床,不過床是空蕩蕩的,上面什麼都沒有。沈黎只是拿出兩個蒲團,跟段清澤一人一個。
他在一旁研究陣盤,她則拿了儲物袋整理。
首先是段清澤的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她並沒有亂翻,甚至看到自己的木簪也沒去拿,就找了些足夠這段時間用的銀子,放進自己儲物袋中,再湊到他身前,替他把儲物袋綁回腰上。
段清澤正研究整盤,稍稍讓開雙手給沈黎操作的空間,低頭見她白皙面容上神情認真,一度回想自己險些竟負氣離開,不禁暗喜自己回得果斷,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沈黎已綁好儲物袋,抬起清亮的雙眼嗔看他一眼,退回自己的普通,整理剩下的四個儲物袋。
金銀珠寶一袋,靈石一袋,法寶一袋,其他什麼換洗衣物亂七八糟的東西放一袋等著丟掉,完美。
她忽然就懂得了殺人奪寶的樂趣,這種不勞而獲的快樂很難抵禦啊。
幸好她三觀長成的時候處在一個和平正常的社會,完全可以抵禦住這種快樂。
天色漸晚,沈黎跟段清澤說她要出門趕一下晚市搞點好吃的,段清澤便收好陣盤,非要跟她一起出門。
於是,段清澤在外也不顧場合拉著沈黎手的這一行為,引來了不少的視線打量。
沈黎掙了下沒掙開,便也隨他去了。
這縣城人口不少,晚上很熱鬧。這裡屬於萬炁宮的勢力範圍,但魔修一般也不會跟凡人過不去,所以凡人過凡人的普通日子,家裡要是運氣好出現有修仙資質的孩童,便送去修仙,頭幾年可以當自家小孩是死了,等過幾年小孩有出息了獲得師尊或上峰賞識,連帶家屬也能過上好日子。
這五郎君縣離萬炁宮近,縣裡也有些萬炁宮的弟子,沈黎和段清澤走在路上見到他們,她都有那麼點點擔心他們會衝上來找麻煩,自尋死路。
好在萬炁宮遭此大難,這些弟子基本都是回家避難,很顯然只想先低調度日,看到沈黎和段清澤這兩個修士也都趕緊躲開。
沈黎湊到段清澤耳邊小聲道:「我們好像離萬炁宮太近了。」
段清澤低笑:「近些好,若那老東西回來我才好及時知道。」
沈黎已經知道谷巽打不過就逃的事,沒想到段清澤竟還有這樣趕盡殺絕的念頭。
也是,得罪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她瞅瞅他,欲言又止。
段清澤挑眉:「怎麼了?你該不會想為那老東西求情?」
沈黎搖頭:「怎麼會?我在想,你果然是你,一脈相承,從未變過。」
段清澤瞥她一眼:「阿黎,這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
沈黎橫他一眼:「我都差點被你殺了,兩次!說你兩句壞話都不行嗎?」
段清澤捏捏沈黎的臉笑道:「阿黎,那個我是不知你有多好,才能狠下心殺你,若他知道你的甜美,只怕天天抱著你親都來不及,哪裡會下那種狠手。」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你應該不介意被人看吧?」
沈黎眨了眨眼,突然甩開他就跑。休想在大街上親她!
段清澤緩步笑著跟上沈黎,腦中忽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他腳步一頓,斂了笑沉下臉。
那是他戴著一張凶獸面具高坐大殿的場景,下方跪了一地的人,他面前台階下有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生前曾是別的門派的奸細。
正如阿黎所說,他這段被封印的記憶,快到頭了,他已能看到一些不屬於此刻的他的記憶片段。
「阿澤?你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
沈黎見段清澤一直沒跟上來,便掉頭回來了,一眼便看到他陰沉的臉色。
「我若真生氣了,你要如何?」段清澤端起笑臉。
沈黎見他這麼問就知道他並沒有生氣,走回來挽住他的手臂,燦爛一笑:「當然是好好哄你啊。」
段清澤道:「哦?你要如何哄?說來我聽聽。」
沈黎湊過去在他耳邊用壓低聲線道:「阿澤寶貝,怎麼生氣啦?不要氣啦好不好,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姐姐會好好安慰你哦。」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朵上,段清澤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側頭看沈黎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沈黎仗著還在大街上,退開一點故作無辜:「怎樣,能哄得你高興嗎?」
段清澤唇角一勾,慢悠悠道:「阿黎,除了有隔音陣,還有一種隔絕陣,在陣中的人,樣子,聲音,靈力,什麼都傳不出去。便是在這大街上,所有人也只會當你不存在,不自覺地繞過你,完全不看你。」
沈黎立即端正態度,肅容低頭恭聲道:「是的魔尊閣下,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教誨,我再也不敢了。」
段清澤挑起她的下巴,傾身看她,低語威脅道:「阿黎,下次再這樣,小心我弄死你。」
沈黎:「……」
不敢了不敢了!三百多歲的洞虛還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人呢,經不起逗。
段清澤點到即止,牽住沈黎的手繼續往集市走,過了會兒才道:「阿黎,我能看到一些屬於那個魔尊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