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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他意外的是,他沒有在她儲物袋中發現陣盤。
因為沈黎記憶缺失的症狀是如此熟悉,他很自然地想到是因為陣盤,當時陣盤確實被她拿走了。
他甚至懷疑,她無緣無故瞬間消失也跟陣盤有關,她儲物袋中的其餘法寶,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做到讓她瞬息間離開五百里以上。
但在她的記憶中,陣盤應該在他手中,他便不能問她。
段清澤起身時,將馬二媳婦整齊疊好放在一旁的沾了灰塵的嫁衣收走,在屋外用靈火燒成灰燼。
隨後他去找了馬二媳婦,編了個故事,說他們兩人其實是私奔的,消失的這段時間其實是被她家人抓回去了,她家人要她嫁給一個傻子,她從婚禮上逃出,他殿後,因此才晚到一天。他說她受不了家人對她的殘忍,記憶出了些問題,以為她從未被抓回去過,請馬二媳婦注意些,別說漏了嘴。
馬二媳婦被段清澤編的故事感動哭了,連忙應下,又熱情地讓段清澤拿了些她剛做好的饅頭回去給沈黎吃。
段清澤回去時沈黎自然還未醒來,她的面色跟唇色一樣蒼白,靜靜地睡在那裡就好像隨時要消失。
段清澤坐在床邊,握住了沈黎泛涼的手,低頭凝視著她,許久才勾唇露出個危險的笑容。
天道害他一生,不曾想偶爾也會做件好事。
沈黎,好好睡,醒來我還會是你的阿澤,高興嗎?
第60章 絕不離開
沈黎醒來的時候, 頭還是疼,但已沒有睡之前那麼難受了。
一睜眼,她就對上了段清澤的雙眼, 看樣子他一直在床邊坐著等她醒。
沈黎睡前頭痛欲裂,因此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異常,這會兒感覺好多了,她才通過內視發覺自己的丹田簡直是一塌糊塗。
「……我丹田怎麼了?」她震驚地問。
不是吧,只不過睡一覺醒來丹田就廢了?這是什麼奇怪的情況?
段清澤伸手扶沈黎起來,雙眸靜靜看著沈黎,語氣溫和:「阿黎, 我還要問你, 你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麼?」
沈黎回憶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她就是在家裡等段清澤,期待著他可以成功, 她記得自己是坐在屋頂上等他,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再後面的記憶就是她頭疼欲裂地醒來, 走出房間看到段清澤正在院子裡。
「我不知道……」沈黎越想越頭疼, 有些痛苦地喃喃自語, 「頭疼,丹田也廢了,我該不是跟人打了一架吧?」
段清澤道:「並不是如此。」
沈黎聽他語氣篤定,似乎知道什麼, 蹙眉道:「所以我是怎麼了?」
腦子劇痛, 記憶似乎有缺失……她怎麼覺得這症狀有點兒眼熟呢?但陣盤在段清澤那裡用著, 照理說她不可能出問題。
沈黎不等段清澤開口便問他:「陣盤呢?」
陣盤段清澤當然是拿不出來的, 他剛才趁沈黎睡覺時甚至還問了馬二媳婦在發現沈黎時有沒有看到她身邊有別的東西, 卻是一無所獲。
再加上沈黎的丹田被毀也無法解釋, 他乾脆在她醒來前編了一套說辭。
段清澤故作自然地將沈黎抱入懷中,安撫似的輕撫她的手臂,指腹似能感受到單薄衣衫下肌膚的柔軟。
真正觸碰的感覺有著十倍百倍的刺激,喚醒了那些記憶。
「別急,聽我慢慢說。」段清澤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心虛,「我在清除記憶時,突然出現天雷,你不放心我便趕了過來。當時我正在關鍵時候,你替我擋雷,繳來的那小鍾和手鐲都被雷劈壞,還傷到丹田,而我恰好也徹底清除那三百多年的記憶,成功救下你。我把你帶回來之後,你始終不醒,我便出去想找些丹藥來,誰知剛回來你便醒了。」
沈黎默默聽著,段清澤口中那個她略微有點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勇,直面天雷。
她看了下儲物袋,那個鐘型法寶確實沒了,但她手腕上還套著手鐲。
段清澤見沈黎的目光落在手鐲上,便滑下手掌,撫摸著那手鐲道:「你醒來前我重新煉製過了,你需重新烙印神識。」
沈黎發覺自己確實感覺不到手鐲了,便忍著痛探入神識,重新將它變為自己的東西。
「陣盤在天雷中沒了,當時你也在天雷中,想必是因此才損失了些許記憶,過段時間會記起來的,便是不記起來也沒事。」段清澤輕撫沈黎面頰,柔聲道,「你的丹田也不必擔心,溫養些時日,我會想辦法幫你修復。」
沈黎看著段清澤點點頭,除了覺得陣盤沒得有點太輕易了,枉費她高估了它的段位之外,段清澤所有的話都符合事實,符合邏輯。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缺失了記憶的緣故,她只覺得有一點不安,卻不知這不安來自何處。
段清澤低頭看著沈黎蹙眉似有些茫然的模樣,她無意識地輕咬下唇,令蒼白的唇帶上了一點血色。
他喉結滾動,記憶中每一次親吻她的畫面輪番從他腦中划過,心上掀起漣漪,他想重新確認那是否如同記憶中般甜美、惑人。
段清澤低頭慢慢靠近,然而沈黎好似突然回神,驀地抬手,掌心按在了他唇上。
段清澤眼瞳深了一瞬,而沈黎反而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為什麼要攔他?之前親親抱抱什麼的,不都已經習慣了嗎?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