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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源搞不清是自己有問題, 還是戀人需求太多的問題。
反正剛確認關係時,他被諾亞親得心有餘悸。
不過昨天過年,宿源在節日氛圍薰陶下,被諾亞哄得迷迷糊糊,破例給諾亞隨便親,結果就被翻來覆去地親吻,困了快睡著時,都感覺到諾亞來貼他的嘴唇,神明意亂情迷的吐息灑在他臉上,骨節分明的手解開他睡衣的紐扣。宿源的睡衣單薄,經不得脫,嚇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紅著臉氣惱地將諾亞往床下推,諾亞順著他,真的被推著摔到了床下。
「已經是新的一天。」諾亞抿了抿唇,嗓音微啞,「人類每天都要吃飯,我覺得親吻也可以這樣。」
宿源瞪他:「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嗎?」
諾亞的神色有點委屈,不再說話,蹲下給宿源穿拖鞋。
宿源問:「許希聲的人格什麼時候能回家看望父母?」
新年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宿源和諾亞沒有父母親戚,大部分人格也沒有這方面的牽絆,但許希聲與白瑾池有。白瑾池還好,他的母親再婚幸福,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那個家庭對教皇有些距離感,也理解白瑾池忙碌,諾亞能隨時切換到白瑾池的人格,回家露個臉,吃頓團圓飯就差不多了。
諾亞的人格切換有兩種形式,每個人格一個月會出現四天,不受諾亞控制,剩餘的十天由諾亞的主意識占據,如果某個身份遇到重要的事,諾亞可以隨時切換到對應人格。
至於許希聲的情況,則有些特殊。
許希聲決定融合時,內心就懷著鬱結,沒有其他碎片融合得那麼完美順暢,又發現自己的前身不管宿源,致使宿源險些死在災難中,他受到嚴重打擊,記憶紊亂,退回到進入皇家學院前的階段。
也就是俗稱的失憶。
「許希聲的記憶沒有恢復。」諾亞道,「無法回家。」
「已經好幾天了,怎樣才能恢復?」
昨天許希聲的父母打來電話,是諾亞裝出許希聲的聲線接的,說要在宿源家陪他過年。許母笑得合不攏嘴,讓許希聲不用急著回來,宿源孤零零復活在六年後,無親無故的,更需要陪伴,許希聲晚兩天回家也沒問題。
許母其實希望兒子帶宿源回他們家過年,可她擔心宿源不適應,得循序漸進。
而且,自家兒子終於開竅追到戀人,不能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電話末尾,許母懷著期待讓兒子晚兩天帶宿源回家。
不能一直拖,年假結束前要解決許希聲的記憶問題。
「需要靠你。」諾亞的金眸溫柔看著宿源。
宿源不解:「你都沒有辦法,我能做什麼?」
「許希聲覺得自己有罪,得到你的懲罰後,他就能恢復正常。」諾亞取出精美的鎖鏈鐐銬,「這些是許希聲原本給你準備的,幸好沒用在你身上,否則我不會饒恕他,你以牙還牙,將這些用在他身上也不錯。」
鎖鏈鐐銬設計精巧,不會沉重得累到宿源,也夠堅固。
宿源瞠目結舌:「許希聲也是你,你要我這麼對你?」
「沒關係。」諾亞微微一笑。
*
許希聲濃密的鴉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寬敞的臥室。
厚厚的窗簾緊拉著,看不見外面的環境,臥室的細節能窺見昂貴與豪華,有人生活居住的痕跡。
許希聲剛解除霍守謙臨時助理的工作,由於宿家的關照,霍守謙沒有機會報復他。
他臨睡前正想著新工作,一覺醒來怎麼會在這棟完全陌生的房子?
許希聲站起身,聽見鎖鏈摩擦的聲音,感覺到四肢被束縛著,他表情微變,立刻低下頭,看見雙手雙足都戴上精巧的鐐銬,中間用鎖鏈連接,腳鐐還連接著第二根鎖鏈,延伸到門扉那裡,緊緊扣在門把上,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像被拴在門邊的看門狗。
這不是禁錮犯人。
而是馴化寵物,豢養金絲雀。
許希聲成長在下城區,對類似的事情有所耳聞,曾有人試圖對他這樣做過,沒成功而已。
如今有人成功了。
深夜偷偷闖進許希聲的家,悄無聲息擄走他,能做到的人勢力不會小。
這棟房子看樣子規模不太大,可能是對方在外面的私宅。
不可能是霍守謙,他的事業遭受重創,自顧不暇,不會違抗宿家來報復他。
想著宿家,許希聲忽然聯想到那位宿家少爺。
前幾天在宿家莊園重新見到他後,許希聲總時不時想起他,陷入暗戀的人也許都這樣。
再見面前,他想起宿源的次數分明越來越少,快要將這份暗戀淡忘,結果見面後,暗戀的火苗被添進塗滿油的薪柴,旺盛竄高,仿佛內心積攢的感情一口氣爆發出來那樣,不可思議。
宿源曾經在圖書館幫助他,重新見面後,也注意著不讓霍守謙報復他。
可惜他那樣的貴族太少。
更多的貴族騷擾許希聲,甚至做出擄走許希聲,將他束縛在臥室里的事。
如果宿源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他。
眼高於頂的挑剔貴族少爺,肯定再也看不上他。
許希聲漂亮的面容覆蓋寒霜,嘗試掙脫鎖鏈,怎麼都弄不開,他在被限制的範圍內活動,擰了擰上鎖的門把,打不開,也找不到有用的工具。許希聲環視四周,有些惡趣味的貴族喜歡在整治別人後,用攝像頭觀察對方的反應,許希聲看不出附近有沒有隱形攝像頭,試探著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