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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夏季,就算室內開著冷氣,宿源穿的也比較單薄,外套裡面只有一件襯衫,再脫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宿源一個激靈,連忙說:「先脫鞋子。」
完了。
宿源在床沿坐下,內心哀痛。
是他跳過了那些過火的台詞,元墨的厭惡值沒刷夠,劇情改變了?
宿源不停想著怎麼辦,元墨蹲下來,雙手解開他鞋子的綁帶,把脫掉的鞋放在一邊。
接下來是襪子。
白皙纖細的腳踝暴露在空氣中,能看到皮下的青色脈絡,仿佛輕輕一折便能斷開,綻開鮮血的花。
手指不慎碰到了腳踝的溫熱肌膚,元墨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宿源一直緊盯元墨的表情,看見元墨眼尾滲出點點帶著不快的複雜情緒,心下一松,能繼續走劇情了。宿源抿緊唇,抬起一隻手,用儘量輕的力道朝元墨揮過去。
手掌尚未碰到元墨的臉,就被他輕而易舉攥住了手腕。
宿源一驚,劇情怎麼又不對了?
原書里元墨不是無動於衷,任由他打嗎?
「您要打我嗎。」元墨道,「用的力氣太小了,這樣起不到效果。」
掌中的手腕在掙扎,但是力量小的可憐,是長年養尊處優帶來的弱不禁風,柔嫩肌膚蹭過他掌心的繭,很快紅了一片,元墨無意識加重了力道,宿源吃痛:「你放手!」
聽見宿源的聲音,元墨抬眸看向他。
若是往常,僕人這樣冒犯,宿源早已經暴怒,用項圈釋放的電流懲罰他,現在卻沒有,看他的目光也不是往常那樣,像在審視一件物品,含著戾氣以及不懷好意的噁心欲望,就算疼得眼睛微微發紅,也只是急了。
繼續下去,會變得更可憐麼?
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骨骼斷在他手中的感覺,一定非常美妙。
元墨的眼瞳滲出不詳的赤紅,陡然站起身,宿源的手臂被他帶得往後彎折,疼痛加劇,抽空了宿源身體內的力氣,他重重向後倒去,後背陷進被褥,上面鋪灑的鮮艷花瓣摻在他發間。
元墨瞳孔的紅色更深。
宿源生氣道:「放手!」
元墨充耳不聞,反而問:「您今晚讓我來房間,是準備做什麼?」
宿源仰面朝上,脆弱的正面袒露在元墨眼前,疼痛從一邊手臂源源不斷傳來,用不出力氣起身,柔軟的被褥仿佛潮水一般圍住他,將他往下拉扯,這種姿勢缺乏安全感。元墨瞳孔擴散的紅色,讓宿源聯想到野獸,他感覺元墨的狀態不對勁,理智像在被某種特殊的衝動蠶食,說不定真會折斷他的手臂,宿源恐懼之餘,還有些怒意滋生。
「懲罰01號!」
智腦識別到宿源的語音指令,遙控奴隸項圈釋放電流。
微型液晶屏上的鮮紅數字劇烈閃爍,元墨悶哼一聲,電流經過脆弱脖頸帶來的痛苦難以言喻,他抬手抓住項圈,卻減緩不了半分痛苦,只讓手臂在電流的沖刷一同麻木。
智腦檢測到宿源的手被元墨握著,垂在床邊的雙腿貼著元墨的,於是操控電流集中在元墨的局部身體,以免傳導到宿源身上。
元墨攥住宿源的手脫力鬆開,撐在宿源身側,急促喘息。
看到元墨痛苦的樣子,宿源立刻停止懲罰,被攥出大片紅印的手頓了頓,還是選擇給了元墨一巴掌。
這次元墨沒有躲,也沒力氣躲。
不過,宿源用的力道依舊很輕,元墨連頭都沒有偏。
他的身體撐在宿源上方,直直看著宿源,眼裡的赤紅消退了些,逐漸恢復清醒。
元墨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
他的失控症,居然對著宿源犯了。
回憶與宿源皮膚接觸的感覺,元墨泛起一陣作嘔感。
宿源將手腕抬到臉前,對著手錶外觀的智腦吩咐:「讓莊園的護衛過來。」
然後,他伸手一推,元墨脫力的身體往側方倒下,剛乾了點的黑髮又被汗水浸濕。
原本平整的被褥已經滿是褶皺,花瓣散落得到處都是。
宿源坐起來,看向臥室的門。
門從外面打開,數名護衛進來,行禮道:「您有何吩咐?」
「把元墨帶下去。」宿源抬手一指,「關在禁閉室。」
護衛果斷執行命令,上前粗暴拽起元墨。其中一名護衛踢向元墨的膝彎,他沉默著沒有反抗,雙膝受到重擊向下彎曲。
「打擾了,少爺。」護衛恭敬道,「我們這就帶他去禁閉室。」
宿源手腕的紅痕正在往青紫轉變,火辣辣的疼。
他收回觀察手腕的視線,望向元墨。
剛才元墨的兇狠仿佛是一場幻覺。
他垂著頭,髮絲遮住眼睛,不做任何抵抗,被護衛拖走。
重新變回了聽話的僕人。
第2章 替身
宿源換了個房間睡覺。
待在差點和元墨發生什麼的那間臥室,宿源睡不著,有心理陰影。
就算能睡著,恐怕也會做噩夢,夢見他做劇情任務失敗,一命嗚呼的慘狀,或者是元墨折斷他的四肢,血濺三尺。
在另一個新房間,宿源都花了很長時間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宿源被智腦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他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手腕抬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