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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源從他身上察覺到威脅,總覺得親一下就好是假話。
發熱期開始消退,他對於謝利的舉動產生了排斥,偏開頭拒絕:「不好,你讓開。」
「一下都不行?」
謝利忍得受不了,委屈的同時有點生氣,將宿源的臉掰回來。
「謝利,你在做什麼?」宿源不高興問,「你還沒正式當我的僕人,就想受罰了?」
「能換到晚安吻,我受罰也可以。」
宿源氣笑了:「沒有這種交換。」
「對不起。」謝利低聲道,「少爺,我真的好想親你。」
人魚微微啟唇,準備用歌聲迷惑眼前的人類。
親半分鐘就好。
不對,一分鐘吧。
自我約束一旦開了口子,口子就容易越來越大,像打開的潘多拉魔盒再也無法合上。
謝利正要發出音節,外來的精神力掀開了他,謝利重重砸進貝殼外的水裡,掀起大量水花。
莫斯宇從外面打開門,精神力在水中分開一條路,身上沒有沾染分毫的水。謝利掛上帶著戾氣的冷笑,抹了把臉,要從水裡出來,莫斯宇的精神力化為半環狀,箍住謝利的魚尾釘在地上,緊接著是雙臂與脖頸,謝利被禁錮在水裡,動彈不得。
「你的精神力固然強大,卻未接受系統的訓練,而是野蠻生長,精神力的使用不夠完美,有不少問題,建議你不要對人濫用。」莫斯宇道,「你聽見宿源拒絕,還要強行催眠他,是尚未進化到脫離野蠻的進步,大腦會被衝動支配?」
謝利嘲諷道:「人類帝國的未來陛下居然在門外偷聽?」
「有些人對我抱有這樣的期許,事實上皇儲尚未決定,我並非未來的皇帝,請別這麼稱呼我。」聽著謝利的嘲諷,莫斯宇沒有什麼反應,「我不放心你與宿源共處一室,又不能刺激你的精神,只能待在外面注意動靜,防止不測,這確實算一種偷聽。」
現在,謝利的精神被安撫得差不多了。
宿源坐起來,魚尾垂到貝殼外的水裡,他看著水中分開通道,兩邊水位升高,都被莫斯宇用精神力籠罩住,水如同裝進了長方體的玻璃缸,不會漫到宿源坐著的床上。莫斯宇走向他,認真道:「你決定將這條人魚帶回宿家?他很危險。」
「帶是要帶的。」
不過,有件事得搞清楚。
他看向謝利,冷聲問:「為什麼?」
宿源沒好意思將「親我」這兩個字直白講出口。
他本來信任謝利能好好走劇情,結果謝利對他的所作所為不太對,宿源感覺自己的信任錯付了,情緒差勁。
謝利表情無辜,控訴道:「少爺先親我的。」
宿源臉上的溫度重新升高,忍著尷尬討論這件事:「我分開的時候就該結束了,你後來是為什麼?」
「少爺同樣是男人,應該明白。」謝利的解釋信口拈來,「發熱期的人魚在你面前,把你的嘴唇當成水果親上來,雄性怎麼可能忍得住?」
宿源睜大眼睛,「你怎麼能忍不住?」
你不是主角攻嗎?要為主角受守身如玉。
「少爺高看雄性的自制力了,況且近距離下,發熱期人魚會影響到其他人魚的理智。」謝利扯了扯唇角,「也對,少爺是坐懷不亂的典型,可能理解不了。」
「那你為什麼促使我進入發熱期?」
按劇情,宿源是被謝利的歌聲催眠,清醒後意識不到期間發生的事,被謝利三言兩句糊弄過去,根本不知道自己當了謝利的僕人,鞍前馬後伺候他。正如謝利評價的那樣,愚蠢好利用。
然而劇情又出錯,宿源保留有發熱期的記憶,必須追究。
謝利半真半假道:「我掌握的歌謠,除了精神控制以及攻擊性的,就是在粉海聽過的情歌。我本來想給少爺唱首普通的歌,從聽過的情歌裡面挑了一首,結果我的精神力太強,帶來了意外的效果。」
莫斯宇指出:「你滿口謊言。」
「我說的都是實話,哪裡有問題?」謝利彎了彎唇角,笑意未達眼底,「殿下不要污衊我。」
莫斯宇能感覺到,他講的不是實話,可沒有證據。
表面聽上去,謝利的解釋沒什麼問題。
宿源將信將疑,元墨的血脈副作用都能出岔子,他的發熱期影響到了謝利,也有可能。
這個劇情偏差,本質是謝利中了古遺物導致的蝴蝶效應。
假如像原著那樣,謝利沒中古遺物,宿源就不必服用人魚藥劑治療他。
「二殿下說,海國王子的古遺物攻擊了你內心恐懼的點。」宿源問,「你懼怕什麼?」
「關於我的母親。」謝利回答,「我離開海國這麼天了,有些擔心她。」
原著里,母親也是謝利的弱點,為什麼他能撐過去?
宿源繼續問,謝利就裝可憐:「我確實有別的弱點,但弱點對精神能力者很重要,我不想別人知道,少爺放過我吧。」
看了一眼莫斯宇,宿源不再多問,謝利不願將弱點透露給莫斯宇很正常。
也許,謝利同樣不願透露給他。
宿源忽然想到,謝利的弱點可能是許希聲,愛情使人軟弱是常見套路。
謝利不願意告訴他,是因為許希聲對他有好感,他是謝利的情敵。
宿源感覺一切連上了,謝利聽電話時會笑,是聽見他拒絕了許希聲,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