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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二皇兄守禮的性格,不該直接上樓,來到宿源的臥室外。
「聽莊園的管家說,你在宿源的房間遲遲沒離開。」莫斯宇道,「我擔心你欺負他。」
「我欺負宿源?」莫雅軒首次覺得二皇兄不可理喻,「宿源堅持不還奴隸契約,我都沒用搶的,還不知道他怎麼羞辱了白先生。」
「是白瑾池欺負他。」莫斯宇朝更衣室的方向掃了一眼,感知到裡面有人。
肩胛骨的異物不停蠕動。
母妃的蟲族血脈遺傳到他身上,理應非常稀薄,可血脈帶來的異樣過於嚴重。
「怎麼可能。」莫雅軒不相信,「二皇兄不了解白先生,他不會做這種事的。」話音剛落,莫雅軒聯想到二皇兄也基本不犯錯,不過白瑾池的情況稍微不同,他的不犯錯主要體現在道德方面,莫雅軒興致勃勃道:「有機會我引薦白先生,認識一下二皇兄,你們應該合得來。」等兩人成為朋友,二皇兄豈不是會幫忙要回白瑾池的奴隸契約了?
「我們不需要認識。」莫斯宇果斷道,「也合不來。」
「轉移的話題結束了,你該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莫雅軒躲不過去,老實交代:「我確實建議宿源有自知之明點,免得他做了什麼,成為二皇兄的污點。」
「他怎麼回答的?」
「宿源鬆口了。」由於心虛,莫雅軒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二皇兄也是這個意思,他會接受。」
莫斯宇聲音轉冷:「你不該插手我的人際關係。」
這下莫雅軒清楚感覺到,二皇兄在不高興。
換成大皇兄,莫雅軒不會插手他的私事,而她崇敬二皇兄,發現二皇兄周圍的人有問題,她出於關心與維護,仗著二皇兄從不生氣,插手了這件事,沒想到二皇兄先前在電話里的反問,居然真有生氣的意味。
莫雅軒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的語氣,情不自禁瑟縮,徹底打消干涉皇兄私事的念頭,還有些委屈沮喪,直接轉身離開。
宿子星追過去前,向莫斯宇行禮,「二殿下。」
莫斯宇並未回應,因為宿源不喜歡,他連目光都沒分給宿家的私生子。
「我在教廷見過你。」莫斯宇看向他的神眷者同學,「你是宿家私生子的朋友?」
神眷者道:「以前是。」今後就不是了。
宿子星鬧了個沒臉,二皇子有違社交禮儀,別人不會覺得他跌落神壇,而會覺得被他單獨忽視的人有問題。宿子星訕訕離開,去找公主,公主是他帶來的,不能出半點差錯。
莫斯宇走進宿源的房間,神眷者問:「二殿下不下樓?宿少爺不在臥室。」
「我知道他在哪。」莫斯宇道。
神眷者關心問:「宿少爺在哪?」
「你是宿家私生子的朋友,與宿源沒有交情。」言下之意是,宿源的情況沒必要告訴他。
神眷者目露黯然,回想在樓下的簡短對話,因為他是宿子星邀請的人,宿源確實反感他。他上來找宿子星與公主,是存了再見宿少爺一面的私心,現在看來,見面的結果也不會好。
他魂不守舍離開。
莫斯宇反手關上門,走向更衣室。
衣櫃內,宿源的魚尾變得乾燥,鱗片的墨綠顏色淡化,卷邊脫落,人魚藥劑的效果即將結果。
宿源撐起身體,伸手夠到一套衣物。白瑾池稍微冷靜下來,睜開眼睛,金眸不復往常的澄澈,不止有朦朧醉意,還蘊含亂七八糟的雜質。他看向宿源,「你要恢復雙腿?」語氣一如既往的和緩,調戲的意味消失無蹤。
然而,由於剛才的接吻,白瑾池往常較淡的唇色染上嫣紅,尚未消退,破壞了面容的聖潔。
宿源糾結道:「不知道二殿下還在不在外面。」
一開始,公主見到莫斯宇,喊出的聲音不小,宿源聽見了。
後來他們在門外交談,距離更衣室有點遠,宿源再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白瑾池的精神力險些出問題,剛恢復正常,他也沒讓白瑾池用精神力探查。
「二皇子可能已經發現了。」白瑾池道,「精神等級越高的人,五感越敏銳,有人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平常會把自己調整成和普通人一樣,有人則會日常保持一定的敏銳度,按我對那位殿下的淺薄了解,他應當是後者。」
宿源後知後覺想起,休假前莫斯宇來寢室找他時,隔著門都能聽見他與許希聲的交談,學院寢室的隔音一般,但也不至於在門窗關閉的情況下,普通音量的交談,外面都能聽見。宿源滿臉的紅暈剛淡化,又有了變回去的趨勢,他報以僥倖心理,小聲道:「我們沒發出什麼聲音,他聽不見吧?」
白瑾池控制住想再親他一下的欲望,溫柔笑著反問:「我們不是正在發出聲音?」
宿源表情呆滯。
「都怪你。」回過神,羞窘與尷尬占滿宿源內心,「你先開口的。」
「是我的錯。」白瑾池態度縱容,直接認下,沒有提莫斯宇來的同時,他就察覺到冰冷的精神力掃過來,令他產生了在全息世界面對蟲族的錯覺,片刻後,白瑾池才意識到這是二皇子的精神力,單憑精神力,給他的感覺簡直像非人類。也許是莫斯宇殺的蟲族太多,精神力都沐浴了蟲族的血。
宿源擠出聲音:「二殿下會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