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原來他竟是做了駙馬,短命暴斃。皇家的典記里,連個姓名都不曾留下。
整理思緒間,李羨塵迫切之情難壓,伸手抓住洛銀河手腕,催促道:「先生到底有何發現?」
情急失了力道,洛銀河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鉗住了,疼得他抽了一口冷氣。
--------------------
作者有話要說:
洛銀河:疼啊。
李羨塵:對不起,下次輕點。
洛銀河:?還有下次……
PS:七夕快樂~
第9章 在下心儀的是個男人。
洛銀河自覺得不是個矯揉造作的漢子。
前幾日在手臂上引刀放血,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李羨塵剛剛一抓,卻抓得他腕骨像是要碎了一般。
李羨塵見狀,忙鬆了手,道:「我……情急了,對不住先生。」
疼痛,讓洛銀河的心思一下子清明了,他所想的事情,若是驟然說給李羨塵,只怕他難以接受,更何況自己沒有證據,即便如今李羨塵信任自己至深,也不能冒然,便道:「恐怕近日便能有個結果。」
二人淺酌了幾杯,將周憑的案子細節梳理一番,此事先機盡失,便索性看顧好周朗風,以不變應萬變。
不覺間,夜深了,洛銀河起身告辭,正待離去,李羨塵忽然出言將他叫住。
「將軍還有何吩咐?」
只見李羨塵從懷裡掏出個極為精緻的琉璃小瓶,交到洛銀河手上,道:「這傷藥醫治刀傷,有奇效。」
回了房間,洛銀河一邊塗藥,一邊細細回想公主白日裡的表現,她有異食癖,又痴迷血的味道,公主……只怕是活鬼一樣的人……
反觀李羨塵,他……
手中捻著琉璃小瓶,洛銀河嘴角泛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淺笑。
將心中的猜想寫在紙上,半壓在窗邊花瓶下,多想無益,寬了外衣,他睡下了。
這一夜洛銀河盡最大的努力,睡得警覺,但他從現實到書里,都是個文人,腦子想警醒,身子卻不聽使喚,聽著窗外風吹樹枝上殘葉發出的沙沙聲,沒多久,便睡著了。
夢中,自己坐在辦公室里,沒完沒了的接著諮詢,很累,卻停不下來。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是個姑娘,戴著棒球帽和口罩,旁若無人的走到洛銀河身前,坐在了他腿上。
洛銀河一下子就驚醒了,昏黃的燭火光亮,勾勒出他床前矮凳上,坐著一個人——雙手托腮,與他在咫尺之間,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睡覺。
見他醒了,她甜甜的笑了,道:「先生生得真好看。」
來了!
洛銀河腦子瞬間清醒了,臉上卻裝作還沒睡醒的樣子,道:「公主?在下是在做夢嗎?」
公主的手掃了掃洛銀河額前的碎發,道:「先生說是,便是嘍。」
洛銀河道:「那在下去將燭火挑亮一些。」說罷,起身下床,便去拿小鑷子將燭心拔高一些。
公主起了身,在他身後幽幽的道:「你怎的還叫我公主,白日裡不是說好,要叫我曇兒的。」說罷,便拉住洛銀河往屋外去。
洛銀河這時也不知怎麼的,竟使了個巧勁,掙脫了公主的手掌。
他和公主都是一愣,二人似是都沒想到,洛銀河還有這能耐。
終究,還是公主先做了反應,嬌笑一聲,道:「不聽話。」說話間,手便向洛銀河肩頭探去。
洛銀河此時身子比腦子靈活,自己都不知道腳底下走得是個什麼古怪步子,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公主的手。
難怪當日生祭河神之時,他手拿侍衛的配刀,並沒覺得拗手。
豐徽公主「咦」了一聲,起了興致,又向洛銀河手臂抓去。
幾招下來,洛銀河便露了敗相,他剛剛高興驚喜,這書里的原主竟然會武功!可惜大俠的美夢還沒開始做,便破滅了。他被公主抓住了腰帶,往懷裡一帶,腳下就是一個趔趄。
只得嘆息,武功是會那麼一點點的,無奈是個三腳貓。
洛銀河這會兒思路已經能夠跟上動作了,借著要摔倒的慣性,一把扯住桌巾。
頃刻之間,桌上茶壺茶杯、果盤花瓶,稀里嘩啦散碎一地。
在這寂靜的夜裡,聲響尤為驚人。
隨即他大聲叫道:「快來人吶!洛先生房裡出事了!」
公主「嘖」了一聲,一掌擊在他頸間,洛銀河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不自在——洛銀河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雙手被綁在椅子的兩側搭手上。
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但他篤信,這地方是幾年前公主大婚,御賜的公主府,駙馬驟逝之後,公主回宮居住,此處便空置了。
公主就坐在他對面,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見他醒了,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卻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洛銀河也不說話,微笑看著公主。他現在只盼剛剛摔碎東西和喊叫聲,已經驚動了將軍府里的人,好讓李羨塵儘快發現他留下的書信,前來救他。
所以,此時一來穩定公主的情緒,二來和公主拖延,才是好的選擇。
「先生……」對面的美人輕聲開口,「中意本宮,如今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先生高興嗎?」
這話一出,洛銀河的猜測便中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