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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著與天道相爭的事,被發現或者被厭棄也是他早有預料的事。
但無論如何,他們佛宗必定會為整個五行大陸,通出一條真正的飛升之路。
福安吐了口胸中悶氣,釋然道:「師兄,是我著相了。」
福萬搖搖頭,「你也不過是因為牽連了旁人心有愧疚罷了,這事怨不得你。若是真覺得這些事難以進行,那你這段時間就在宗內安心修煉,旁的事我交給別人。」
「不用,也就是外出走走看看哪些人身具功德罷了。除了陣心要的十名壓陣之人需要請過來,其他人身上的功德我順手就取了,不廢什麼事。」
取功德又不是取人性命,頂多倒霉一段時間,多做做好事就恢復了。
福安本來就很明確自己要做什麼,只是這段時間心態不穩,所以想找個人傾訴一番罷了,這會兒得到師兄開導,心中已經沒有那麼煩悶,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
只是他的煩惱有人開解,也不知道師兄的煩惱與誰人訴說。
身為佛宗的掌門,福萬師兄如果有困惑的事,能說的上話的大概也只有太上長老了吧。
等到福安離開禪房,屋內又重歸寂靜。
福萬閉眼打坐良久,等到平復好內心的情緒,這才起身往殿後的小佛堂走去。
太上老祖晉入大乘期已久,早些年還常在前殿內幫小弟子們答疑,但自從占卜事過後,就幾乎再也不曾出現在人前。
現如今只在小佛堂內打坐。
一直往後走,兩側的路越來越荒涼,直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出現在眼前,福萬一直沉重的腳步才輕快了兩分。
篤篤。
敲響院門,片刻後,木質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張清雅的面孔。
福萬雙手合十行禮,沉穩道:「阿彌陀佛,巫施主。」
被稱為巫施主的男人點了點頭,微笑道:「圓恆長老前些日子將體內功德輸入了陣中,身體尚未恢復,此時還在閉關。」
「無礙,修煉要緊。」福安收起心中淺淺的失望,轉而問道:「陣法現如今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一半,現如今只缺功德。」
「好。」
*
現如今距天泣過去已有大半年,各個宗門也差不多完成了整頓,只剩一小部分進階太多的人仍然還在閉關鞏固修為。
但有些天賦卓絕的人,進階的快,鞏固的也更快。
比如顧不凡。
他從金丹七層一下子蹦到了出竅期巔峰。
該說不愧是幾師弟妹中天賦最強的,單靈根在吸收靈氣的速度上,確實讓其他幾人難以企及。
但晉升太快也不是沒有麻煩的。
比如沒招式可練了。
比如鴻蒙劍訣只到元嬰。
半年時間,早就夠出竅期修為的顧不凡把《鴻蒙劍訣》元嬰篇練的滾瓜爛熟,可後面的內容還沒有著落。
不怪顧不凡這些年對任務不上心,主要他原本在神劍宗拍師尊馬屁拍的好好的,還有個特別給面子的兄弟撐場子,偏偏卻遇到了一群不安常理出牌的女修。
他不就是多說了師尊幾句好話嗎?怎麼就成師寶男了?
那群女修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個神劍宗青石峰的大師姐江櫻桃,到處破壞他名聲,還一副『我幫你清理了桃花以後好好修煉有機會比劃比劃不用謝了』的理所當然表情。
顧不凡:「???」
小顧心裡委屈。
小顧呆不下去了。
小顧氣咻咻地回到了太初峰。
到的時候其他幾個師弟師妹都不在,反而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尊固定在了掌門殿內。
一見到大徒弟,雲輕舟眼睛都亮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凡啊!為師的大徒弟!你可算回來了,為師想死你了!」
顧不凡:「……」
如果不是師尊一邊狂笑一邊把他往椅子上摁的話,或許這些話還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雲輕舟可不管,自從她從無浮長手裡接過這活兒,整整半年都沒能撒手!
顧不凡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師尊,掌門師祖呢?」
「別跟我提他!」
一提到掌門雲輕舟就來氣,捏著個玉簡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作響,悲憤道:「自己日日笙歌、醉生夢死也就算了,還留我一個單身狗給他收拾爛攤子,他簡直沒有心!」
顧不凡:「日日笙歌?醉生夢死?」
腦海中浮現出師祖嚴謹溫和、克制收禮的形象,顧不凡嘴角微抽,這幾個字,似乎沒有半點跟師祖沾邊的吧?
雲輕舟冷笑一聲,丟出一記重錘,「你太師娘回來了!」
太師娘?師祖的道侶?
雖然這麼多年沒有見過真人,但得益於雲輕舟時不時念叨,所以顧不凡等人對太師娘並不陌生。
聞言欣喜道:「太師娘回來啦,那太好……」
好字說了一半,回憶起師尊前面說的那兩個詞,顧不凡臉『騰』地一下紅了,無奈喊道:「師尊!」
「幹嘛!」雲輕舟睨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亂想個啥?」
顧不凡:「……」
也不怪雲輕舟怨念那麼大。
主要是她以為師娘很快就能恢復,掌門也能很快回來處理內務。
結果某日掌門出來露了個面發現雲輕舟一切都處理的挺好的時候,立馬轉身回了洞府,之後整整半年都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