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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坐了些,不動聲色地以錦衾遮掩某些難以啟齒的變化。
見他沉默著系好衣扣,江殊瀾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話本里欺負美人兒的紈絝。
仗著他不會生氣,便磨他勾他,看他節節敗退。
江殊瀾心裡甜軟一片,朝他伸出雙臂。
臨清筠垂眸看著她雪白腕間被他留下的紅痕,眼神沉靜。
他看出來,她在向他討抱。
美眸中有無言的期待,眼神明晃晃地寫著,她想讓他抱她,想離他再近些。
分明又美又欲,目光卻很是乾淨清澈。
要命。
臨清筠指尖稍緊,喉結輕滾,沉吟片刻後無聲靠近,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瀾瀾。」他在江殊瀾耳邊喚她,氣息如嘆。
他拿她毫無辦法。
作者有話說:
將軍:我要冷靜理智些,不能失控嚇到瀾瀾
瀾瀾:我要克制慢慢來,不能心急讓他不適
小作者:好想讓你們醬醬釀釀再醬醬釀釀啊
第十九章
一室靜謐。
兩人都只能聽見近在咫尺的屬於對方的輕淺呼吸聲。
終於又被他擁在懷裡,江殊瀾幾近忍不住眼眶中的熱意,酸酸澀澀的難受就滯在她心頭。
太久了。
臨清筠懷抱的溫熱和力度,她已經離開了太久,也懷念了太久。
重活一世以來,江殊瀾應對范明真的虛偽,擔心臨清筠的傷勢,處理江柔的胡攪蠻纏。
終於在此時,在他的懷裡,她覺得自己可以完全放鬆下來。
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靜靜地與離她最近的這個人相依相擁。
兩人都沒有主動結束這個擁抱。
直到門外響起夏問的聲音:「將軍,宮裡來了人,說是帶了皇上的口諭。」
夏問也不敢輕易打擾將軍和公主獨處,但宮裡來的人已經在正廳等了有一會兒了,他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江殊瀾無奈地輕嘆了聲,先鬆開了輕搭在他背後的手。
但稍退開些後,江殊瀾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臨清筠:「我記得林謹說你腿上也有傷?」
「我一併幫你把藥上了嗎?
臨清筠已經平緩自然的氣息隨之又亂了幾分。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他神色有些不自然,連忙拒絕。
腿上的傷在右側大腿稍靠上的位置,上藥時得……
臨清筠甚至不敢繼續往下想。
見他難得有些慌亂,江殊瀾才體會到她前世不曾有過的樂趣。
前世成婚後都是臨清筠占據主導,常逗得江殊瀾又羞又怯了再來柔聲哄她。
相比之下,此時的臨清筠要比她純情得多,稍顯遊刃有餘的那個人反而成了她。
只是大著膽子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之後,她自己也覺得臉熱。
知道臨清筠有正事要處理,江殊瀾不再逗他。她先離開臥房,讓他可以更衣出去見宮裡來的人。
前世臨清筠去竹林時已經不再掌兵權。推算著時間,皇帝應就是在臨清筠領兵回京後不久,便開始設法架空他。
臨清筠從未和她提起過這些事,是以江殊瀾並不清楚其中細節。
江殊瀾和臨清筠一起去了正廳。
等著見臨清筠的是一個江殊瀾沒見過的內侍,他們還沒到就聽見他正頤指氣使地問將軍府的侍衛:
「你們將軍到底受傷沒有?怎的一會兒聽說臥床不起,一會兒又在酒樓里和雲月公主鬧了誤會?」
「你是來將軍府耍威風的?」
江殊瀾一邊問著一邊走入正廳。
對方看見江殊瀾後愣了一瞬,人精似的很快反應過來朝江殊瀾行禮。
江殊瀾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沒再搭理。
內侍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起身後向臨清筠轉述皇帝的口諭。
江殊瀾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原來北武國派了使者,即將來大啟進行戰後和談。為示友好,皇帝和太子將在京郊獵場安排一場圍獵,再於春分那日以宮宴相迎。
但表面的友好熱情之下,也少不了兩國之間的交鋒。
是以皇帝希望臨清筠和幾名副將都能參與圍獵,像在戰場上那樣挫其銳氣,在和談開始之前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聽完內侍傳的話,江殊瀾蹙著眉沒有出聲。
臨清筠先看了看江殊瀾的神情,才說:「我會到獵場,但圍獵的事交給紀將軍他們就好。」
「可是你……」
「沒什麼好可是的,」江殊瀾不耐煩地打斷內侍的話,「他的傷還沒好,不參與圍獵。」
「殿下,這事關大啟的榮譽,您不能……」
「那便辛苦皇上和太子為大啟增光添彩了。」
江殊瀾不再理他,看向一旁的夏問:「話已經送到了,送客吧。」
「卑職遵命。」
「公公請。」
夏問客氣但不容拒絕地說道。
內侍覺得心裡憋悶,但到底顧忌著唯陽公主的身份,只能黑著臉離開了。
臨出府時,內侍忍不住問送他的人:「你是將軍府的人,為何要這般聽唯陽公主的話?」
夏問搖了搖頭沒答。
連他們將軍都聽公主的,更何況是他們。
內侍重重嘆了口氣。
他這趟本是來替皇上敲打臨清筠的,不曾想唯陽公主竟旁加干涉。將軍也好似並不在意皇上的話,只隨著公主的心思。www.919y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