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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將軍:瀾瀾生病了(心疼皺眉)
瀾瀾:我生病了,那豈不是可以趁機讓他什麼都聽我的?(滿眼笑意)
小作者:他本來也什麼都聽你的(篤定點頭)
第二十一章
聽聞荷雪死訊時,江殊瀾臉上散不開掩不下的悲痛刺疼了臨清筠的心。
江殊瀾強打起精神離開將軍府,臨清筠放心不下,便暗自隨她一起回了公主府。
他看見江殊瀾因荷雪的死流淚難過,也看見她失神地坐在沒有點燈的寢殿裡,像是渾身的力氣和情緒都被抽空耗盡了。
知道她難以入眠,為免被她發現,臨清筠便只守在寢殿外沒有太過靠近。
可此時看著江殊瀾紅透的臉龐和病中不安的神情,臨清筠心裡既疼又悔。
若沒有顧及那些他其實根本不想遵守的禮儀與準則,早些到她身邊陪著守著,他或許便能更早察覺,也不會讓她一人在睡夢中難受不安。
直到林謹趕來,臨清筠都無聲地陪在江殊瀾身邊,不時幫她擦一擦額上的細汗。
葉嬤嬤在旁邊看著,覺察出將軍雖仍像平時一樣鎮定沉靜,放在膝上的左手卻用力緊握,不難看出他正隱忍著什麼。
將軍應也是心疼公主的吧。
待林謹診過脈後,葉嬤嬤忙問:「林太醫,殿下怎麼樣?」
林謹溫和地問:「殿下可是受了什麼刺激?」
「自幼陪殿下一起長大的人死了,殿下傷懷了許久。」
「那便是了。」林謹點了點頭。
「殿下近來應時常精神緊繃,昨日聽聞故人死訊後心神驟然失寧,又適逢乍暖還寒時節,才病倒了。」
「微臣開副藥方,嬤嬤派人去熬了每日讓殿下服用三回,再讓殿下好生歇息幾日,便會好了。」
「有勞林太醫。」
葉嬤嬤離開寢殿去安排人熬藥,臨清筠才壓著眉梢問林謹:「你說她近來精神緊繃?」
「對。」
「從殿下的脈象來看,她最近應心有愁緒,擔憂思慮過重。昨日殿下受了刺激後,心神便像拉緊的弦般驟然繃斷,才病倒了。」
林謹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臨清筠,故意道:「只是不知是何事或何人,能讓殿下近來心緒難安至如此地步。」
是他的傷。
臨清筠眉間深暗,沉吟片刻,問他:「我能做些什麼?」
「讓殿下心情舒緩愉悅,少憂少慮,神思放鬆即可。」林謹頓了頓,才意有所指地繼續說,「湯藥方面微臣會盡心,但此事或許只有將軍能做到。」
語畢,林謹收拾好藥箱出了寢殿,留將軍和殿下獨處。
他並未撒謊,也覺得自己的話還算清楚明白——將軍需要做的,便是多哄公主開心。
只希望公主醒來後能念及他費心助她如願,把那本古香譜先借給他看幾眼。
當日他未在公主面前揭穿將軍裝睡的事,後來將軍便派夏問給他送來了一本珍貴的香譜。
但林謹最想要的還是那本苦尋不得的古譜。若他真能找到,小師妹應會很開心。
*
藥很快便熬好,但江殊瀾一直未能清醒。
臨清筠輕輕扶著江殊瀾稍坐起了些,才端過藥碗小勺小勺地餵她喝藥。
慢慢把一碗藥餵完,臨清筠用葉嬤嬤備好的絲帕仔細替江殊瀾擦了擦唇邊,又讓江殊瀾重新緩緩躺下。
見公主已經喝完藥,葉嬤嬤才低聲道:「將軍,公主府被禁軍圍了。」
臨清筠眉梢輕挑,示意葉嬤嬤和他一起走得離江殊瀾的床榻遠些了才問:「什麼理由?」
「領頭的人說昨夜雲月公主府里進了刺客,雲月公主險些遇刺,才和皇上請調了這些禁軍全城搜捕。」
「有人聲稱親眼看見刺客逃竄至我們府上,所以雲月公主帶了幾百禁軍過來,想進府搜查。邢愈帶著護衛正攔在門外。」
但禁軍人數遠超公主府的護衛,若正面衝突恐怕會把事情鬧大,也許攔不了多久。
「昨夜去雲月公主府的人,可曾真的露出破綻?」臨清筠問。
葉嬤嬤心裡一頓。
臨將軍知道殿下昨夜派了人去雲月公主府?
「奴婢問過邢愈,他說做得很乾淨,雲月公主並無實證。」
臨清筠微微頷首。
看來邢愈還算可用。
「你先準備些新鮮瓜果送來,再讓府里人去報官,就告雲月公主濫用私刑,草菅人命。」
葉嬤嬤很快明白將軍的用意。
江柔沒死沒傷,卻實打實沾了一條人命。江柔是深受皇帝寵愛的公主,連禁軍都可由她調遣,簡單告官不會管用,但也能把她做的事捅出去。
只是葉嬤嬤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些。
殿下自幼時起服完藥便不愛吃蜜餞,只愛吃些清甜的新鮮瓜果解苦味。
但這是殿下身邊人才了解的小習慣,將軍如何得知?
待葉嬤嬤離開,臨清筠才召出暗處的影衛夏答。
「讓夏問調些親兵過來。一炷香之內解決門外那些禁軍。」
方才林謹說過,服完藥一炷香之後,江殊瀾也差不多要轉醒了。
「卑職遵命。」
夏答領命後正欲離開,卻被叫住了。
「讓所有人都看清江柔此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