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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霏看見韓璋,立馬掙紮起來,但徐歲寧的手卻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不敢再動,只能向韓璋投去求救的目光。
只可惜,對方似乎一點救他的想法都沒有。
「師尊若真想要,那便殺了吧,左右不過是只畜生罷了。」
楚雲霏:「??」
聽到韓璋的話,楚雲霏掙扎的更厲害了。
徐歲寧暫時還不想動他,便一鬆手,讓他跳窗跑了。
韓璋也沒有去追,只是說道:「師尊,我瞧這狐狸毛色也一般,改明兒我去給師尊找條更好的。」
徐歲寧強忍著這才沒笑出聲,這韓璋賣起隊友來可真是毫不猶豫,「罷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徐歲寧把韓璋帶到藏書樓的第四層,這一層,除了掌門和幾位長老之外,其他人是不能隨意進出。
但,當初接手卿陽宗事務時,也悄悄給自己留了後路,否則,那些年他還真沒法養得起韓璋這個無底洞。
「隨便看看,一個時辰後出來。」
倒不是徐歲寧小氣,而是這層還放有許多被下了禁制的書,若是韓璋不小心觸碰到禁制,怕是會有危險。
徐歲寧從藏書樓出來後,並未直接回玄陽峰,而是跟隨他在楚雲霏身上下的追魂引,來到了蔣良所在的院子。
「他來這做什麼?」
他心中正狐疑著,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喘息聲,徐歲寧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楚雲霏和,蔣良?
他倒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毛小子,只是……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這臭老頭,前幾日還跟我假裝正經,這就原形畢露了吧?我呸!」
徐歲寧定睛一看,不遠處一隻狐狸正悠閒地躺在樹上,聽著屋內的動靜,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徐歲寧眉頭一挑,手指捏決,往空中一彈,那狐狸哀嚎一聲從樹上滾落下來,連屋內的動靜似乎都停了一瞬,不過很快便又被更大的聲給蓋過了。
小狐狸露出獠牙,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似是氣急,要找那個暗算他的人算帳。
等他三兩步跳到徐歲寧面前,瞧見那雙眼熟的靴子時,再想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鋒利的劍就抵在他的脖頸處,徐歲寧出劍的速度快到他根本沒時間反應。
楚雲霏動也不敢動,只能微微扭頭。
徐歲寧臉上冷漠的表情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冷漠地,不帶一絲感情。
不,這眼神,他好像曾經看過……
不知怎的,楚雲霏突然頭痛欲裂,只是這麼稍微一動,劍刃便刺破皮膚,冰冷的劍鋒和滾燙的鮮血讓他清醒了不少。
「師尊……是我。」楚雲霏原本不想這麼早暴露身份,但眼下,他若是再不說,怕是徐歲寧真的會眼也不眨地殺了他!
「哎呀,怎麼是小雲啊。」徐歲寧立馬收了劍,臉上的表情也恢復平日裡和藹可親的模樣,與剛剛簡直判若兩人,若不是脖子上的傷還在,楚雲霏怕是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此處雖是蔣良的住所,但也經常有人來往,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楚雲霏壓著嗓子說:「師尊,容徒兒回玄陽峰再與你細說。」
「好啊。」徐歲寧對此並無異議。
回到玄陽峰,楚雲霏化回人身,跪在徐歲寧面前,渾身顫抖個不停。
而徐歲寧依舊是噙著笑,雲淡風輕地喝著茶,卻不曾開口說一個字。
楚雲霏第一次覺得這般沉默是如此的煎熬,身上冷汗直流。
直到他神經已經繃到極限,才顫抖著嗓音說:「師尊,徒兒雖是只狐狸,但有心想踏入修仙之門,機緣巧合拜得師尊門下,一心只想修煉,絕無想要加害師尊之心,還請師尊明鑑!」
「機緣巧合之下?」徐歲寧放下茶盞,冷笑一聲,「你是掌門推薦與我,難不成,連他也未曾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楚雲霏慌張地低下頭,他也知道這個理由任誰都不會相信,但……
他對著徐歲寧磕了個響頭,言辭懇切道:「若師尊不信,那便將徒兒處死吧,徒兒絕無怨言!」
徐歲寧斂了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隨後輕嘆了一聲,「罷了,既然如此……」徐歲寧頓了一下,說話的語氣陡然轉變,「那你跟我說說你跟蔣良的事?」
楚雲霏:「??」
師尊,您這一臉八卦的樣子又是為哪般啊?
楚雲霏抬起頭,悄悄地看了眼徐歲寧的表情,見他真的沒再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他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上方便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我讓你起來了嗎?」
楚雲霏又立馬跪了下去,訕笑一聲,「沒事,這地不涼,徒兒跪著說就好。」
「師尊,其實,這個辦法是師兄想出來的,師兄得知那蔣良竟在卿陽宗散布那般有損師尊清譽的謠言,便想替師尊出口惡氣。」
「嗯,那屋內……」
「屋內那人不是徒兒!那只是徒兒用狐毛變幻成的,只不過徒兒修為不高,若是離得遠了,法術便消失了,現下,恐怕已經被蔣良發現了。」
徐歲寧端起茶盞,微抿了一口,對楚雲霏招了招手,「過來。」
「是,師尊。」楚雲霏咽了一口口水,剛剛徐歲寧的眼神他還心有餘悸,但他哪敢反抗?
徐歲寧在楚雲霏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