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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進溫熱的懷抱,鼻息間皆是熟悉的氣息。
韓璋低著頭,神色有些慌張,「師……師尊,我……」
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輕笑,「以前不是挺狂的嗎?怎麼現在反倒害羞起來了?」
徐歲寧嘴角噙著笑,修長的手指順著懷中那人精瘦的腰肢漸漸向下。
「師尊!」韓璋猛地將徐歲寧推開,臉上浮起兩朵紅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徐歲寧幽黑雙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猩紅,收回手,輕聲詢問,「怎麼了?」
韓璋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問出自己心中疑惑,「你到底是師尊,還是……白楓。」
白楓犧牲自己護住徐歲寧的經脈,讓他得以成功融合魔神之血。
對於白楓,他有很多疑問。
最怕的,就是他的師尊,不再是他的師尊。
徐歲寧轉身,眼神望向前方虛無,「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註定,要回歸本體,至於為何會這樣,恐怕只有再去一趟雪國才能知道。」
第一次遇到白楓,他就覺得對方很熟悉。
剛開始,他還以為二人會有血緣上的關係,直到後來,他能清楚地猜到自己每一步想法,甚至連平常的小習慣都一模一樣,他才驚覺,也許,他們本就是一體。
「你不必擔心,也許,我或多或少會受到他的影響,但,我還是我,還是你的師尊。」
韓璋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心中自然而然地把剛剛徐歲寧摸自己的動作,歸因與白楓。
他重新站到徐歲寧身邊,問道:「師尊,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盧岩已死,孔家老大控制住這個消息的傳播,據說,他有上位的打算。」
「野心不小,不過,不足為懼,明日我需得去趟魔族血池,找一樣東西。」
韓璋沒追問他要找什麼,只低下頭,悶聲道:「可以晚一天嗎?」
「為何?」
「明日便是年三十了。」
徐歲寧伸手摩挲了下腰間懸掛的玉佩,隨後緩緩點頭道:「好。」
在韓璋看不見的地方,徐歲寧勾起唇角,似是做好了什麼打算。
回去後,徐歲寧便讓楚雲霏裝扮宮殿,最起碼喜慶一點,但楚雲霏從未過過新年,根本不知從何處下手。
徐歲寧半躺在椅子上,神情慵懶,膝上乖巧地趴著只通體雪白的狐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摸著。
楚雲霏站在不遠處,神情沮喪。
師尊已經不愛他了,有新歡了。
「師尊……」
「好好說話。」
楚雲霏正準備學一下話本里幽怨的鬼新娘,就被徐歲寧給無情打斷,「咳,師尊,你說的喜慶,是不是應該用紅色?」
徐歲寧眼神刀了過去,「這點小事還需問我?」
「不用!我知道了!我立馬就去準備!」楚雲霏被嚇的連滾帶爬跑出大殿,靠在柱子上,拍著胸口大喘著氣。
師尊真的是越來越恐怖了。
楚雲霏離開後,徐歲寧把雪狐也給放跑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最近似乎越來越容易煩躁。
他不知是不是魔神之血的原因,但若是一直找不到控制之法,可能會很糟糕。
手指在椅背上輕敲了兩下,瞬息間,他便已經來到鏡月莊,伸手面前一揮,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便出現在街頭,找到熟悉的位置,走了進去。
裡面人聲鼎沸。
徐歲寧眉梢一挑,心道還挺熱鬧。
粉衣侍女上前迎接,見徐歲寧不過金丹期境界,眉眼間帶了些輕蔑之色,「這位公子,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若是以往,徐歲寧還可能好脾氣地跟她解釋,但現在,心中的煩躁壓都壓不住,更別說有人故意挑起。
一道掌風將粉衣女子掃開,徐歲寧沉著臉道:「讓你們管事的過來見我。」
粉衣女子察覺到這一掌絕不僅是金丹修為,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立刻低眉順眼道:「是,先生稍等。」
沒過多久,一位風韻猶存的紅衣女子隨她一起回來。
紅衣女子欠身行禮道:「婢子有眼無珠,衝撞了先生,還望先生海涵,饒她一條性命。」
徐歲寧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淡淡瞥了一眼後,便對紅衣女子道:「我要找個人。」
「不知先生要找誰?」
「日月谷,張升。」
如果說,在原著小說里,風墨臨是煉器師的天花板,那麼,張升便是煉丹師的天花板。
原本,擁有這兩個天才的日月谷,應該發展勢頭極好才是,可奈何前任谷主不爭氣,不知為何將張升逐出日月谷,自那以後,修仙大陸上便很少再聽見張升的消息。
許多人都說,張升應該是死了。
只有徐歲寧知道,他不僅活著,還活得好好的,並且,還在天龍王朝當起了國師。
至於他為什麼明明知道張升在哪,卻不願自己去找,完全是因為,這人脾氣實在太古怪,他怕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殺了他。
從鏡月莊出來後,徐歲寧並未直接回青鸞山,而是繞道去了一趟千鳥城。
與上次來時不同,原本熱鬧非凡的城鎮,現在竟已變得死氣沉沉,城門口連個守衛的人都沒有,徐歲寧用神識一探,城裡魔氣熏天。
他微蹙了下眉,剛準備進去查看,身邊一棵紅楓突然向他發起了進攻,粗壯的樹根將他牢牢纏住,還散發出濃濃的魔氣,若不是徐歲寧現在已經成魔,怕是真的會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