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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號將13號剝好的板栗遞給游恬恬,笑道:「這日子,倒像是歸田園居,很愜意。」
游恬恬不置可否,只道:「要是實力差點,就是荒野求生。」
「嗨,荒野求生,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荒野求生,但現在看看,不就是野營嘛,挺有意思的。」9號笑道,「肯定是教練低估我們的實力,說得那麼危險。」
游恬恬卻沒9號那麼樂觀。
第一天,他們就被蠱雕盯住,誰能說,這片地,就只有蠱雕這麼個凶獸呢。
現在蠱雕被殺怕,沒敢再惹他們,別的凶獸難說。
越是平靜,越不應該放鬆警惕。
她動了動右手,此時她肩上傷口已經長合結疤,只要不大幅度動,就不妨事,但平常活動,有是些刺痛,若要戰鬥,戰力會大幅度下降。
游恬恬左手揮舞匕首,應道:「警惕些總沒錯的。」
9號笑道:「你就是太小心了。」
13號瞧了他一眼,道:「你遇見的那隻蠱雕是開脈境吧?」
「啊,對。」
「我們那邊,遇見的兩隻蠱雕都是開竅境,要不是恬恬,我已經死了。開脈境面對開竅境異獸,毫無反抗能力。」
9號瞧瞧游恬恬,不太信。
實在是游恬恬的修為,沒有說服能力。
「你別不信,是恬恬戰鬥天賦強,在不能目視耳朵轟鳴肩膀受傷生死危機情況下,翻身撲到蠱雕,並反殺它。反正我是做不到,忽然看不見聽不見,誰能冷靜對戰?」
「生死危機時,又有幾人能冷靜以傷換傷,搏命一擊?」
「你別看我們回來得輕鬆,其實稍有疏忽,我們三個都得死在那裡。」
要是游恬恬沒殺了那蠱雕,兩隻蠱雕一前一後對付甄茗丹,甄茗丹也逃不了。
9號驚訝,坐回13號旁邊,「這麼危險?」
「自然。」13號想起蠱雕尖嘯,自己乍然失明失聰,戰慄無所適從,猶如待宰的羊羔毫無防備的站在凶獸面前時的感受,依舊陣陣後怕。
12號經過,聞言頓步,「4號這麼厲害,世家出身吧?」
12號這話問得突兀,之前他們雖然報了名字,但沒報身世,在山海境內,沒有世家武者和普通武者,只有同伴。
所以,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家世。
當然,謝令禮和張文晟張文理兩兄弟,家世是瞞不住的,謝家和張家,名聲太大。
游恬恬和其他人詫異地望向12號,12號一貫保持沉默風格,縮小自己存在感,只埋頭幹活,不發表意見,像是螞蟻群里的工蜂,沉默老實不起眼。
這樣的他,不像是會問出這般問題的人。
游恬恬探究地望了他一眼,坦然相告,「不是,我家就一普通商戶。若不是我無意間開了脈,還不知道這個世界這般精彩。」
她從不為自己出生自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普通武者。」12號起了興趣,坐到游恬恬身邊,笑道,「我也是普通武者。」
游恬恬眨眨眼,略有些不好意思。
她還以為對方是起著攀炎附勢的心思呢。
誰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或許就是隨意一問吧。
游恬恬放下心頭疑慮,夸道:「那你很厲害呀,比絕大部分世家武者都厲害。」
12號有些害羞,「沒你厲害呢。」
但面上略有驕得之色,也不知是因游恬恬誇他厲害,還是誇他比世家武者厲害。
「我是有奇遇,得到一位前輩看重,可惜那位前輩不收徒,只指點我一番。那位前輩也是普通武者,對我們這些普通武者多有扶持憐惜。我將你推薦給他吧,他瞧見你,肯定很欣慰。」
游恬恬明白了,原來想與她締結普通武者聯盟啊。
像古代官場寒門和世家一樣,寒門抱成團,寒門出生的官員,對寒門出色後輩多有提攜。
她笑道:「還是有緣再說吧。」
12號沒有強求:「行,那就等有緣吧。那位前輩喜歡到處旅遊,也喜歡指點後輩,或許某天就見到了。」
6號這時瞧了12號一眼,之後低頭,將燒沸的水,倒進旁邊木壺裡,若是有人想喝,只要用竹筒從壺嘴接,比之前身上掛四個竹筒方便得多。
13號游恬恬吃完板栗,用竹筒接了一杯開水遞給游恬恬,她之前留意到,游恬恬喜歡捧著開水慢慢喝,不渴時,甄茗丹給她接的都是開水。
游恬恬道了聲謝,左手捧著竹筒,果然慢慢吹涼,一口一口地抿著喝,因為喝得腸胃舒適,渾身放鬆,眉眼帶笑,配著這荒山野嶺綠樹蕪草背景,很有一番野趣。
13號多瞧了兩眼。
按理說,游恬恬是救為救她受傷,這照顧她的事也該她來做,只是甄茗丹處處周到,她插不上手,也只能給游恬恬遞些果子,在甄茗丹不在時搭把手。
之前剝的栗子,此時倒的開水,便是如此。
見游恬恬心情閒適,不受傷勢影響,13號心底愧疚稍減,她湊過去,時不時遞給她剝好的栗子。
傍晚五點,甄茗丹幾人從河邊回來,帶著處理好的獵物,6號接過去,開始動手煮晚飯。
12號往鍋里丟了幾根擁有紅色紋理的樹棍。
甄茗丹望著那些樹棍將肉湯染紅,凝眉道:「這是什麼?血汁纏?」
不太像。
「這是白(艹+咎)(gao一聲)。」12號開口,「《山海經》上說,『其味如飴,食之不飢,可以釋勞』。其實就是能量充足導致的。咱們不吃多,混著肉湯喝恰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