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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激動。
他終於,也有那麼一天。
游恬恬不知游父的暢想,但想也能猜到,她委婉拒絕,「就是安城一個小比賽,沒什麼規模,不值得一看。」
「乖寶首秀,我和你哥當然不能缺席啊,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一定要去加油。」游父望向游家大哥。
游家大哥摸摸下巴,「不會是沒有這個比賽,你杜撰的吧。」
「我說過假話?」游恬恬白了他一眼,「只是這個比賽有門檻,只有練武的人才能去看。」
游家大哥和游父同款不信,異口同聲道:「哪有這樣的比賽!」
游恬恬暗道失策,早知道應該比賽完,再找藉口慶祝。
怕游父游哥問更多,游恬恬起身,尿遁。
出來時,被安陽攔在樓梯口。
游恬恬這下是真覺得安陽不識趣了,她語調愈發冷淡,「有事?」
安陽望著游恬恬,面露難過委屈之色,他軟著聲調,問,「恬恬,你為什麼刪我微信?」
游恬恬無語,「我不覺得,我與你有聯繫必要。我認為,當對追求者沒意思時,徹底斷了聯繫是最好的。而合格的追求者,在告白被拒之後,應不上前打擾。」
安陽緊張片刻,忙道:「我沒告白。對,我沒告白。」
「當一個人對追求者沒有興趣時,保持距離是最基本的。」游恬恬懶得戳穿他自欺欺人的話。
安陽抿唇。
游恬恬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安陽轉身,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不覺得是自己問題。
世上那麼多告白失敗做朋友的,哪有這個歪理?女孩拒絕,不是因為還沒熟到那份上嗎?男孩可退一步先做朋友,待時機成熟,再繼續告白。
烈女怕纏男,女孩不就是矜持,想讓男孩多追求久一點,好讓男孩更珍惜自己?
是游恬恬看不起他,才說得這般不留情面?
他緊盯游恬恬,半是痛苦半是期待。
「我沒有看不起你。」
安陽眸光大亮,他就知道,恬恬是不一樣的。
「只是我覺得,咱倆沒有聯繫的必要。」
「不。」安陽往前一步,一隻拳頭從他和牆之間的空隙穿出,徑直擊向游恬恬。
拳風濃烈,裹挾雷霆之威,歃歃作響。
游恬恬站在樓梯折角,安陽身子和折角平齊,從游恬恬這個角度瞧去,安陽正好擋住樓梯口景象。
所以,有人從後邊偷襲,游恬恬沒能發現。
而安陽往前一步恰好避過,這必殺一掌便落向游恬恬,此時距離游恬恬不足半臂。
比之前的銀刀還險。
銀刀是小兒彈出,而這一掌,是開脈十境武者擊出。
游恬恬倉促之中出掌,連退五步,後腰重重撞上欄杆,頓時陣陣刺痛從腰後網似傳遞,疼得游恬恬倒吸口涼氣。
再看安陽,之前往前那步邁得太急,腳步一個踉蹌,往旁倒去,正好避開兩人交戰的掌風,毫髮無傷。
游恬恬望著安陽,眸子高深莫測。
兩次了。
安陽總能關鍵時刻莫名其妙避開致命一擊,卻加重她的死劫。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那就是必然了。
再加上之前摩托車那次,雖然她出手快沒法驗證他是否真具有主角不死定律,但因他在場,她死劫加重,是事實。
再順順他資料,若她生日那天沒躲過吊燈,那就沒人救喻孟辰。沒人救喻孟辰,喻孟辰會死於車子二次爆炸。到那時,喻家主只有他這一個真愛之子,必然會將他認回喻家,將喻家全部交給他。
他因她曾救過他,對她心生好感,又因早死,將她美化成白月光。待他二十八歲,碰見了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女主,便起了彌補自己的心思,接近女主,包養女主。
經過反反覆覆分分合合帶球跑等等狗血橋段,他恍然大悟,女主才是他的真愛,她這早死的白月光,原來他從來不曾動過心,只是年輕時不懂事,以為那是愛。
於是,為了徹底癒合女主芥蒂與心傷,他將白月光屍體挖出來,交給女主處理。
邏輯完美,與資料處處吻合。
淦!
狗日的男主,找到了!
但此時不是與安陽計較的時候,眼前還有更大的危險亟需解決。
游恬恬移開落到安陽身上的視線,直視對面這個發難的武者。
這名武者形銷骨立,像是教科書上吸大-煙的癮-君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這是不顧身體,強行耗盡體內氣血提升修為導致的。
他瞥了安陽一眼,視線又落到游恬恬身上,笑容陰鷙,面容扭曲,一雙眼似禿鶩盯死屍般,沒有半點光亮。
「開脈三境?這就是世家的實力!」武者露出似是譏誚又似是不忿的笑,雙手成爪,猶如乾屍般躍起,雙手交叉划過游恬恬脖間。
卻是一擊殺招。
倏倏——
爪尖撕碎空氣,破空之音尖銳,勁氣似長刀,從指尖延處,不等靠近,便先割向那層薄薄的脆脆的肌膚。
若被抓實,喉管都得被這鷹爪割破。
游恬恬感覺到一股尖銳的痛意從脖間迸裂而出,這是觸覺發出的近乎實質的警告。
她前世今生,從未直面過殺氣,被這殺意鎖定,竟有瞬間頭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