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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曼曼正好縫完最後一點,剪掉線頭就感覺到身後多了個人,人影靠近覆蓋住她。
「給我做的衣服?」
「嗯,襯衣。」
他冬天不喜歡穿秋衣,陳曼曼用了最好的棉布給他做的新襯衣套在毛衣裡面穿,她也喜歡看他穿衣板正的模樣。
陳曼曼站起身活動筋骨,沖他揚揚下巴:「你穿上試試大小。」
她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吊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的。
駱致成沒動襯衣,越過陳曼曼將窗簾拉好直接將陳曼曼打橫抱起,上床剝衣,關鍵時刻從枕下摸到一枚套,敵軍瞬間破城而入。
好像蓋一床被子也不覺得冷了。
中場休息時陳曼曼枕在他胳膊上,猛然盯著他那兩點,他問了一句話,她沒聽到,他又重複了一遍。
「姓童的欺負你了沒?」
陳曼曼莫名:「沒有啊。」
婆婆林雪琴正和童雲嵐她媽鬥法也沒工夫為難她,至於童雲嵐這陣子住娘家,她連人影都沒見過,今天看駱致明的樣子才像被欺負的那個。
「你弟弟被欺負了吧?」
駱致成挑眉:「不管他。」
說完將陳曼曼抱到身上貼著,吻了片刻,又反過來壓到她身上,陳曼曼被挑起興致,迎合他的時候在想,那會兒可沒有保險套,兩人每次做都要提心弔膽,他現在像要討回來似的。
第二回 更久,陳曼曼撐不住哭了,轉過頭親他求他,口不擇言。
「哥哥,夫君……」
後面的聲音破碎不堪。
陳曼曼將腿伸出被窩透氣被他抓回來,溫柔地幫她揉膝蓋,她有些難為情地挪挪屁股避開身下的些微潮濕,都怪他,忘了用小褥子墊一下。
氣憤的推開人,駱致成下床擰了溫毛巾遞給她,然後連人帶被子抱到他那頭。
陳曼曼縮在被子裡聲音輕軟:「我的枕頭。」
倆枕頭並排,被窩裡暖烘烘的,陳曼曼往他身邊靠了靠安然睡去。
室內漆黑,駱致成看不到她的模樣只能在黑暗裡描摹,想起她抽噎著喊的那聲夫君,收緊橫在她腰腹的手閉上眼睛睡去。
但是早上又起晚了。
幸好是星期天,陳曼曼支使他換床單被罩,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藏了兩天才放到洗衣機清洗。
臨近過年,雪全部化乾淨,安原市冬季恢復又干又冷的蕭條,陳曼曼卻忙了起來,她和科長請假要去劇組給人化新娘妝了,《一家人的事兒》圍繞講述一個五口之家的婚嫁變化,兩位新娘子也就是家裡的女兒出嫁和家裡的兒子娶進來的新娘子之間啼笑皆非的故事是重頭戲,新娘妝也變得尤為重要,導演認真較真,一點不滿意就要重新拍,力求給大家呈現最佳影片,這可苦了兩位冬天結婚的新娘子,穿著單薄的婚紗一遍遍走劇情,陳曼曼給她們化妝最艱難任務就是遮住凍紫的嘴唇和臉頰。
好在忙了五天收穫令人欣喜,導演很滿意陳曼曼化的的新娘妝,認為陳曼曼是個很有領悟力的人,期間還讓陳曼曼客串了一位路人,據說在影片中有一閃而逝的鏡頭。
陳曼曼功德圓滿和劇組道別,臨走前統籌送她,因為陳曼曼分文不取給統籌和製片幫了忙,他將道謝的話掛在嘴邊。
剛走兩步統籌被人叫住,愁眉苦臉問一個導演要求的鏡頭,陳曼曼在一旁聽明白了,原來導演要求一個有大榕樹做背景,原本找好的那棵大榕樹在暴雪後被它所在的廠子砍掉賣錢給廠里創收,當初劇組跟人講好用大榕樹也只是口頭約定,對廠子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劇組就為難大發了。
何況導演較真呢!
陳曼曼打斷他們的發愁:「是什麼樣的大榕樹?」
「周圍最好空曠沒有遮擋,得有我腰那麼粗,這是男女主角定情的地方,要從冬天拍到夏天,哎,這次我要愁死了,大過年的跑斷腿去找一棵樹!」
陳曼曼神秘一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難題。」
「真的?」
「當然。」
與統籌道別後陳曼曼馬不停蹄去了廠里跟領導匯報,副食品廠廠區後面有一片空地恰好種了一棵大榕樹,但是科長興致不大,給人拍電影能有多少好處?
陳曼曼委婉提醒:「科長,人家電影上映會有多少人看啊?如果能趁機拍到咱們廠里的一草一木,讓人記住,那咱們廠里的產品效益——」
拍大榕樹只是其一,劇組到了家門前不給點產品贊助支持?陳曼曼呆在劇組這些天對他們的資金、後勤短缺有一定的認知。
「對啊!」
科長興奮地直搓手:「我這就去跟領導匯報,小陳你放心,我一定說明你的功勞,這是送上門的好事!」
陳曼曼謙虛的道謝,只說她是廠里員工,應該為廠子前途發展盡一份力,但卻心知肚明,這事若能辦成將來她再搞化妝副業,領導的不滿眼紅會大大減少,舉報信也得滾遠點。
帶著這一項意外收穫,陳曼曼回家路上都在哼歌同時盤算著過年買些什麼年貨,既然到了年底也得給長輩們孝敬點禮物,父母爺奶都簡單,公婆那裡……問駱致成。
陳曼曼聞著燉魚香氣進門,紮好自行車就奔廚房:「奶奶,是您燉的魚嗎?好香啊!」
駱老太太燉魚有妙招,在艱苦年代香氣能飄二里地,還最得意有人喜歡她的燉魚,前有駱致成後有陳曼曼,她提前盛出來一塊給陳曼曼解饞,這是最受寵愛的小輩才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