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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連喝兩個月中藥也有不小的影響,前段中秋節婆婆林雪琴直接問陳曼曼的病能不能治好,有懷疑她在騙婚,婚前刻意不說明身體疾病。
陳曼曼怎麼說:「媽,病看不好我不會連累致成。」
林雪琴無言以對,駱致妍幫陳曼曼打圓場做保證。
童雲嵐扶著已經隆起的小腹,人前對陳曼曼依然熱情友好,人後,在看到陳曼曼那冷漠神情後她也開始冷嘲熱諷,不過只是想想,兩人沒有利益糾葛,地位平等,陳曼曼根本懶得理她,也不甩她臉色多麼難看。
大嫂楚玉嬙也露出懷相,和善客氣的說:「我娘家有醫生,弟妹要是用得著就和我說一聲,女人家這點病放鬆心情比什麼都重要,心氣順了就好了。」
這是完全的客套話,根本不打算插手私事,若是真需要就用一用親戚情分。
陳曼曼還真就喜歡這樣的態度,和大嫂不咸不淡見面三分笑,到外面仍然是和和氣氣一家子,至於童雲嵐,陳曼曼忽然意識到如果陳紅蘭的人生軌跡為真的話,那弟妹將來與她橫眉冷對的時候更多。
中秋也要回娘家,陳曼曼帶了厚禮也不能打消朱銀萍的擔憂,她老人家原以為只不過一點痛經的小毛病,結果隨便找個老中醫問診就要喝兩個月的中藥,她也擔心。
「真沒事?你可不能連親媽都瞞著,有病咱們就治,就是駱家——」
陳曼曼無奈舉手發誓:「真沒事,喝兩個月藥就沒事了,每次針灸致成都陪我去,您要不信就去問他,看他會不會把你閨女掃地出門。」
「真的?」
「我真沒病。」
朱銀萍搖頭:「我說致成真每次都陪你去?」
陳曼曼:「……」她有一臉被拋棄的衰相嗎?
但是看閨女的反應朱銀萍信了,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只要治得好就沒問題,眼下陳家還有樁大事,上次陳永慶鬧過一場,婚事徹底提上日常,三轉一響是早就預備的,女方家裡要求二百塊錢彩禮,這回陳永慶跟爹媽站一頭,說自家妹妹嫁那麼好才二百塊彩禮,女方不能要那麼多,只有一百二。
「他們同意沒?」
朱銀萍冷哼:「同意啊,還想讓你去她家給她梳新娘出門妝,我沒答應,就說不合適,除非頭天晚上去照相館才給她上妝,她要是去了你別忘收錢!」
「媽,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這一點。」如果可能,陳曼曼不希望發生婆媳不和的事情。
這話說到朱銀萍心坎上,她需要服軟的台階,硬塞給陳滿滿五塊錢做新兒媳的梳妝費,陳曼曼怎麼推都沒推掉。
陳曼曼兩個月針灸結束也正好到陳永慶結婚的日子,最後讓老中醫把脈說她日後不大會痛經了,只不過底子差點,最好調養滋補一段時間再懷孕。
當著老中醫的面陳曼曼胡亂點了點頭,駱致成客氣道謝。
回家時秋風瑟瑟,陳曼曼坐在車后座正好讓駱致成擋住所有寒風,鑑於天氣真的轉涼,晚上從大衣櫃掏出兩床稍厚一些的新被子,大紅大綠鴛鴦戲水並蒂牡丹的圖案,都是陳曼曼的陪嫁,套被套時喊駱致成過來幫忙。
他於這些事不算精通,基本生活能力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被子剛鋪好陳曼曼就被壓倒在上面,因為月事準的離譜,他猜到乾淨了。
兩個多月了,陳曼曼也有些想他,勾住他脖頸親親他的唇。
「獎勵你。」
駱致成悶不做聲掠奪一番:「我會自己拿。」
半夜三更,陳曼曼癱在嶄新被子上深刻懷疑這人有貪吃多拿的陋習,她捲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明天他們倆要去參加陳永慶婚禮,可不能遲到。
「明天晚上再說。」
駱致成閉目養神:「好。」
兩人都犯困了,陳曼曼昏昏欲睡時察覺他沒回那頭睡,這頭可沒他的枕頭,隨便推推他,讓他回去睡。
駱致成臉色倏然冷下來,可是陳曼曼留給他的只有一抹細膩白皙的背,他躺回另一頭,一人一條被子,相安無事。
*
陳家一年辦兩次喜事,上次嫁閨女這回娶媳婦,朱銀萍和陳廣明不是一般的喜氣洋洋,不過安原本地嫁閨女不辦喜宴,娶媳婦卻是要招待四方來客,家裡預算有限也不去飯店請客,請廠里大師傅掌勺,就在U型筒子樓中間的空地搭六張桌子,親戚朋友吃兩輪就能招待下來了。
迎親儀式簡單,陳永慶騎一輛綁著大紅花的自行車把新娘子載回來了,新娘子戴了架□□鏡臉色緊繃。
陳曼曼見多了婚禮儀式知道這是新近流行,年輕男女都愛□□鏡做潮流,新娘子也不能笑,笑了會被人嘲笑急著出嫁,想到這兒,陳曼曼認真回想她當時有沒有笑,但駱致成在男客那邊,她問不出答案。
新娘子進門後還有一項儀式,按習俗要新郎官沒出嫁的妹妹給新嫂子端一盆洗臉水,陳曼曼已經結婚當然不合適了,朱銀萍說請了隔壁棗花幫忙,兩家都姓陳輩分也一樣,棗花還能拿個小紅包,她樂意之至。
不過沒想到的是,同樣來參觀孫子結婚的陳老太相當強勢,一把奪過嶄新的洗臉盆塞給不知何時出現的陳紅蘭。
「紅蘭才是嫡親的堂妹,這就該她端水!」
陳紅蘭和向明麗是表姐妹,向明麗到陳家又成了堂嫂堂妹,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向明麗將親疏表現的淋漓盡致,笑著將紅包遞給陳紅蘭,輪到陳曼曼和新嫂子打招呼向明麗扯了扯嘴角,又恢復了新娘子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