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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既然看上了楚玉行還不趕緊吃嘴裡,再說是人家姑娘家人還是楚玉行倒插門還是兩回事呢,陳曼曼覺得今晚回去得和駱致成打聽一下這兩家到底是什麼情形。
陳曼曼推著自行車走了十分鐘左右,沒找到修車鋪也沒走到一半路程,安原春末夏初最愛颳風,殘存的楊棉加上塵沙吹在人臉上的滋味難以言說,她頂風走沉甸甸的自行車就成了累贅,路上的行人也在減少,她只能加快腳步,免得淋雨。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陳曼曼認認真真走路時旁邊竄出來兩個二流子。
這兩年是返程高峰,但不是個個都能找到工作,城裡遊手好閒的人增多,安全事件頻發,二流子流里流氣的目光很讓人討厭,擋在車前嬉皮笑臉。
「喲,同志車子壞啦?我幫你修修吧?」高個子男青年大拇指比比自己:「要下雨呢修車鋪都回家了,我老爸就是修車的。」
陳曼曼深吸氣:「謝謝不用了,我馬上到家。」
矮個瘦青年伸手就要抓車把:「怎麼?不相信我大哥的技術?我們好心好意為人民服務,漂亮同志不要不識好歹啊。」
陳曼曼調轉車頭避開他的手:「不是,我愛人來接我了。」
「啊?」
話剛落音,矮個子男青年還沒回頭呢就被一股衝力撞到了地上,高個子一看勢頭不妙,拔腿就跑,陳曼曼抓起磚頭朝他身上砸,正中小腿肚,砸的那人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泥。
矮個男青年結結巴巴:「誤會啊誤會,我是好心幫助人!」
他說完定睛一看,嚇尿了。
「駱處長,我、我不知道這是你愛人……」
駱致成神色冷凝:「滾!」
矮個迫不及待跑了,衝到高個身邊說了什麼,仿佛感覺到什麼危險一般屁滾尿流的跑了。
陳曼曼看看駱致成,他目光凝聚在後車胎,她只好聲明不是故意弄壞他的勞動成果而是真的點背,圖釘也不便宜呢,誰知道會有人往地上扔。
「你幫我推著車,我坐後面吧。」
「嗯。」駱致成四下望了望。
陳曼曼也學他但是什麼都沒看到:「怎麼了?」
「沒事。」
恰好狂風一吹,陳曼曼怕迷眼睛,躲到他身邊,拉著他衣角推了推:「沒事就快回家吧。」
自行車到底比腿著快,十來分鐘後順利到家,陳曼曼到家先洗了個臉且振振有詞,這叫去去晦氣。
「還有什麼晦氣?」
陳曼曼想像力豐富,結合剛才發生的事情開始栽贓:「我懷疑最近有人在害我,在學校有人莫名其妙的給我遞情書還說不知道我結婚了,在外面就有二流子劫道,我要是不防備,在學校談了戀愛或者在路上出了事,你不就可以再娶一位了。」
她越說越覺得合理,這完全就是□□和圈套嘛,雖然新社會不計較女人失貞,但被二流子欺負了,肯定不是什麼好名聲,尊敬的公公婆婆不會容忍那樣的兒媳婦。
駱致成面色沉沉:「胡說什麼!」
「……你那麼凶幹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啊。」陳曼曼理直氣壯的反咬:「你最近名聲大噪是不是有誰看上你了?還是你心虛了?」
「陳、曼、曼!」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陳曼曼吐吐舌:「我這是假設。」
駱致成冷哼:「如果你的假設成真,如果我是這樣的人,你這麼聰明,我會怎麼對付你?」
兩人同時一默。
陳曼曼靜靜望著他不出聲,駱致成自知失言,可躁動心裡又有一種揭開腐爛傷疤的撕扯,他寧願頭破血流,讓傷口永遠暴露在空氣中。
可對著那雙眼睛,所有的疼痛又都回歸理智。
陳曼曼先反應過來:「算了,我們不要內訌,既然願意讓你睡在我身邊,我肯定你不會害我就對了,我們還是一直對外吧。」
駱致成莫名鬆了一口氣。
「比如?」
「先幫我修自行車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雜碎扔的圖釘害我。」
他任勞任怨走到院裡修理車子,陳曼曼陪在一旁,看他認真檢查車胎之後發現玻璃碎渣和另一枚圖釘之後再次狠狠啐了一口。
「這大雜碎要是故意的,男的我咒他這輩子出門被車撞,女的我咒她一輩子受窮吃苦!」
「……不要說髒話。」
陳曼曼瞪大眼睛:「我就說!」
駱致成從她目光中感受到了兇狠凌厲,索性補充一句:「我們還是相信法律,不過是男的應該閹了他。」
陳曼曼皺鼻子:「親自動手不嫌髒啊,咒他不舉吧!」
作者有話說:
第41章
第二天下午沒什麼課, 駱致成調休帶陳曼曼找到了兩個二流子,二人下鄉當知青之前就遊手好閒,矮個兒回城後好不容易在客車修配廠謀了份餬口的臨時工工作, 後來因為廠里人員調整他們沒能轉正,繼續過有今天沒明天生活。
矮個兒認識駱致成, 知道他是廠里大名人、大紅人,指天發誓表示如果早知道陳曼曼是他愛人絕對不敢碰瓷。
「我只是聽人說路上經常過的一位姑娘在照相館上班,收入挺不錯,堪比個體戶, 我們本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弄點錢花花, 流氓罪那麼重, 我們也愛惜小命不是?」說到這兒二人神色難得帶了點認真, 他們有色心也沒色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