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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外人,陳曼曼就捧著碗吃得滿嘴香,察覺到有人看她,扭頭一看是駱致成,不過他顯然興致不高,瞥了她一眼,神色幽深。
這是吃飽喝足開始找茬了?
陳曼曼眉頭都沒皺一下吃完那塊魚,晚飯上桌繼續吃吃喝喝,飯後陪駱老太太看了會兒電視才回房,彼時駱致成已經在書房坐了好一陣子。
門剛關上,就聽他沉聲來了一句:「過來做卷子。」
「喔。」她這幾天也有點鬆懈,不會考糊吧?
卷子是手寫字體,只有數學英語兩門,做題耗時少,也容易批改,陳曼曼靜下來思考發現都是最近學過的知識點,個別題目需要用到組合知識點,在竊喜我會做和這道題真難之間徘徊。
做完數學收到英語,陳曼曼聽到他刷刷批改的聲音暗暗希望能手下留情,想抬頭偷看,還沒瞄到就被他點了點腦袋。
好吧繼續做題。
陳曼曼心想,她面前坐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帝師』。
四十分鐘後,陳曼曼長舒一口氣:「做完啦。」
批改過的數學卷扔過來,英語卷拿走,她好奇圍觀,駱致成批改時毫不猶豫,甚至能隨手寫下正確答案,皇帝不嫌這是鳥語嗎?
試卷百分制,陳曼曼數學考了八十分,英語七十分,有點差,她記得從前上初中還能考九十分呢,可惜忘的太多。
「明天考化學物理,後天抽查語文政治背誦。」
「好。」
對陳曼曼來說語文政治不是難題,近現代產物數學英語物理化學才是重頭戲,她咬著筆桿子等他點評。
駱致成對上她的眼睛有些泄氣:「成績一般,不過你學的時間短,我考的比較全面,難度偏中上,你還有時間不用著急。」
陳曼曼點點頭,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學的不好你生氣呢。」
「舉報信怎麼回事?怎麼沒告訴我?」還知道他生氣了。
「噢,是這事啊。」陳曼曼指指嘴巴去倒了杯水,駱致成起身跟到客廳順勢坐沙發,她就坐到他腿上,擺了很足的告狀架勢。
「其實我忘了,因為這事對我影響不大,到今天剛好完美解決。」陳曼曼先說副食品廠也有機會和劇組合作打GG,再說自己如何寫情況說明如何如何糾結:「我本來想請教你的,可是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我就自己寫了。」
駱致成把她抱到面對面:「那你電話里怎麼不說?」
「你替我寫舉報信寄過來?」
「也不是不行。」
陳曼曼哼了聲:「我怕我償還不起報酬,乾脆自力更生咯,我不笨的。」
接下來再說如何發現楚玉嬙設計陷害她的過程,越說,駱致成神色愈冷,他對這家血親感情最深的只有老太太老爺子,父母兄弟都是一般,秉承的合則聚不合則散原則,至於兄弟的配偶也只比陌生人強一些,現在這些陌生人蹬鼻子上臉,焉知其中有沒有兄弟的教導?
若是在那個年代……
駱致成抱住陳曼曼纖瘦腰身,下巴搭在她肩膀,她看不到他眼中冷意。
「下次記得及時告訴我。」
「哦,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駱致成上身向後仰,強迫她與他對視:「嗯?」
陳曼曼莫名覺得什麼時候答應過這句話,於是再次點頭:「記住了,下次一定。」
晚上這次沒關燈。
陳曼曼仰躺著看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晃蕩中產生了錯覺,仿佛身上的人變成了長發束冠,隨著力道一遍又一遍問她記住了沒。
那次是情動戲謔,這次是隱晦教訓。
燈亮著,陳曼曼和駱致成都毫無睡意,駱致成指尖摩挲陳曼曼膝蓋向上三寸處光滑無暇的肌膚,曾經在這裡有一道疤,他出征回來後的第三天才發現。
那時他們很少同床共枕,他也不曾細緻注意她身上每一處變化,摸到疤痕後,她陡然色變,顫顫和他說了一些事。
奪嫡之爭兄弟傾軋本不稀奇,二皇兄五皇兄是兄弟之中的勁敵,二人心思狡詐,除卻官場手段,二皇兄更喜婦人手段,並向其妻授意教導,那時他們兄弟皆不在京中,二皇嫂遍邀賓客,卻在水酒中下藥。
陳曼曼也想起那一事,二皇嫂引她去後院僻靜處,與其同來的還有一侍衛,陳曼曼察覺有詐,糾纏間扯下二皇嫂衣物令她不得抽身離開,二皇嫂命令侍衛拉走陳曼曼。
若是成皇子妃喪期失貞,被二皇嫂握住把柄,將來只能為她和二皇子所用,陳曼曼拔下頭上金簪扎入大腿肉中保持清醒,言明她府中侍衛丫環一時三刻見不到她的人影必會大鬧。
「若二皇嫂執意,且看我橫屍你府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五皇嫂破門而入,意在救下陳曼曼賣個人情,陳曼曼順利離府,其後一直在府中休養。
陳曼曼令貼身丫鬟對受傷一事三緘其口,也想過坦誠此事能否得他信任。
事到臨頭也只能坦誠相告。
那天,她第一次見到成皇子雷霆之怒。
後來二皇子夫婦死在成皇子登基的第三天,起因是在先帝喪期飲酒淫樂,二皇子死於馬上風,二皇子妃殉葬,其子女過繼宗室。
陳曼曼聽成皇子說這對夫婦死在同一張床上,不大雅觀,因為沒了興致就會有人餵藥,直至力竭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