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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廂房

    陳曼曼和駱致成並肩躺在床上,他腳傷逐漸養好,藥油味也淡了,陳曼曼望著蚊帳發呆,他沒表露任何想法,反而說起陳家瑣事。

    「二哥的事情很難辦?」

    「不算,現在不結也要結了。」陳永慶能和父母鬧翻,父母卻不能真的把兒子趕出去,只能讓向明麗進門。

    「那你在擔心什麼?」

    陳曼曼遲疑了一下:「怕大娘和嫂子為難我媽,再說我哥不老實,下鄉知青很多談戀愛的,說不好他……」

    駱致成語氣不以為然:「他既然回來就應該把那些斷乾淨了,就算沒有,另一方也有選擇。」

    「也對。」陳曼曼老實承認:「我只是不喜歡這個二嫂,不過我也做不了主,他想娶就娶吧。」

    就算將來二嫂借陳紅蘭的威勢,父母也有她做後盾呢,至於二哥,隨他去。可是陳曼曼沒有注意到枕邊人聽到贊同『斷乾淨』『也對』二字的眼神變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沒等到他的回應,陳曼曼撞撞他胳膊,他睡意模糊的嗯了聲,她也翻身睡去。

    翻身動作帶起淡淡的香味,是陳曼曼慣用的洗髮水香味,要價便宜香氣普通,此刻卻絲絲裊裊繞在鼻息間。  

    駱致成翻身面向外側,如霜月華從窗簾縫隙灑到床前,世界萬籟俱寂,有道死板古怪的聲音不停重複。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死亡,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讓你復活身體健康,繼續當皇后輔佐明君名垂千古,二是回到自己的時代。」

    嬌柔女聲堅定且毫不猶豫:「我要回去。」

    他閉上眼睛,掩去深深淺淺的……恨意和悲憤。

    ……

    早上枝頭鳥叫,陳曼曼醒來時習慣性翻個身,床一側已經空了。

    起床才知道駱致成早起去客車修配廠加班主持一項重要工作,飯都沒吃,陳曼曼不覺得奇怪,他做事一絲不苟,車應該是他很喜歡的物件,她和駱致妍陪爺爺奶奶吃了早飯就拿出化妝工具,駱致妍特別好奇新娘子頭髮是怎麼盤起來的。

    陳曼曼看出她真實意圖,乾脆用她頭髮練手,駱老太太提供了年輕時候的旗袍讓她們在家臭美。

    駱致妍目的達成殷勤熱情,她自己挑了一件寶藍色絲綢旗袍,華麗漂亮,塞給陳曼曼一件天青色素色旗袍。

    「嫂子,你穿這件!」

    駱老太太對孫女的心眼無可奈何:「這件天青色做好我就懷孕了一次都沒穿過,曼曼穿上試試,要是合適就給你了。」  

    「奶奶我也要!」

    「行!」

    陳曼曼推脫不掉,回廂房換上旗袍對鏡系盤扣,廂房門吱呀一聲,家裡人除了駱致妍不會有人貿貿然推門,她以為是駱致妍來看效果比較二人誰更好看,匆忙撩開弔簾迎上去對上男人的鳳眼。

    第19章

    天青色旗袍素淨優雅,裁剪收腰樸實無華,衣服還有壓箱底多年的摺痕,尺寸剛剛好,陳曼曼骨架小皮膚白,這旗袍顏色格外襯她,半袖下是兩截白皙瑩潤的手臂垂在胸口盤扣處,猶如兩塊白玉,她描了眉唇色嫣紅,在素雅之外多了三分綺麗。

    駱致成一掃而過:「奶奶的旗袍?」

    陳曼曼扣好最後一顆盤扣點了點頭,陡然想起那年她試穿府里針線房送來的新衣也碰到他來看,衣裳不能艷麗便在刺繡上下功夫,她尤為喜歡其中一件天青色對襟褙子,在臥房穿好還未轉身就聽丫環行禮問安。

    成皇子也如眼前一般,從和煦陽光里走出來,由遠及近,扶著她的肩轉了個圈,笑意盈盈地贊她『卿如美玉。』

    陳曼曼在陽光下轉了個圈,看向駱致成時微微抬起下巴。

    「好看嗎?」  

    他莞爾,目光一如從前染上溫和笑意:「卿如美玉。」

    此時此刻竟恍如隔世。

    陳曼曼含笑撫平旗袍摺痕,但摺痕經年累月,手指移開又依然故我,她瞧見駱致成手裡托著幾本書,終於從奇怪的氛圍中走出來:「你不是去廠里了?」

    「事情辦完領導讓我回來休息,順路去新華書店幫你挑了四本書。」

    「謝謝。」

    他頷首,將書放到北間的書架。

    兩人一起出廂房,陳曼曼注意到他沒用拐杖且腳步正常,仔細一看他腳踝繃帶已拆:「你腳好了?」

    駱致成含笑:「醫生說不用再綁繃帶,短期內不做重活就沒問題了。」

    將這消息說給老太太,她最高興,後注意到駱致妍撅著嘴巴,手悄悄扯身上的真絲旗袍,老大不自在。

    駱老太太再看陳曼曼穿出來的效果哪有不明白的,雖然真絲旗袍華貴大氣但駱致妍的年紀氣質都不大能駕馭,她從小嬌慣,上頭三個哥哥結婚有了嫂子也得讓著她,可老太太不打算慣她的毛病,直接將天青色旗袍送給陳曼曼。

    「這料子不錯,過幾年再穿也沒妨礙。」現在還不能穿旗袍出門。  

    駱致妍泫然欲泣,更難過了。

    陳曼曼試探:「要不然我換下來你試試這件?」

    「……不要。」

    「嗯?」

    駱致妍扭過頭不去解釋,她聽過媽媽抱怨過二哥對二嫂的維護才知道他們剛結婚那天聽媽媽教唆為難二嫂的行為有多蠢,這次可不想在二哥面前欺負他老婆,不然以二哥脾氣肯定不會饒了她,從小她就不敢跟二哥調皮,每次試圖挑戰他都會落個灰頭土臉的下場,二哥的性格說好聽是護短,說難聽是睚眥必報,不論親疏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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