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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最後階段, 大家精神振奮和疲憊不堪兩種情緒來會轉換,天寒地凍的,誰不想儘快拍完結束幾個月的漂泊回家呢。
重新踏上安原的土地,陳曼曼覺得還是最喜歡這裡,老家樣樣都好。
上車餃子下車面,朱銀萍做了肉絲手擀麵,陳曼曼分了滿滿一大碗根本吃不完,悄悄趁她媽不注意分給駱致成一大半,然後捧著碗到外面轉一圈當做自己吃完了。
朱銀萍點著她額頭:「我又沒瞎看不出致成碗裡多的?」
是啊。
陳曼曼吐吐舌,一臉討好:「他吃得多嘛,媽你盛少了,不要太偏心嘛!」
這話惹得朱銀萍啼笑皆非,不過女婿絕對是個好女婿,這幾個月常到家裡探望,米麵糧油都送,還給家裡打了煤球,那麼忙一人忙裡忙外做這些,她心不安又覺得驕傲,多得是不願意和妻子娘家親近的女婿呢。
朱銀萍給女婿說了不少好話,陳曼曼也沒辦法犒勞他,沒辦法,大概回到安原這熟悉的磁場,到家剛坐下月經就來了。
兩人之間純潔的很。
陳曼曼扮乖早睡早起不去招惹他,免得之後被報復的,何況回來就真的趕上了期末考試,她擔心功課不過關,打算回來第二天就回學校銷假上課,她月經初期不太舒適,自然而然找他幫忙送到學校。
路過一個路口,陳曼曼隨口道:「之前和吳如月約好在這裡匯合,以後再路過這裡要避開了吧?你最近見過她沒?」
她出差這兩個多月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疏遠了。
「你走之後見過一次。」
「哦,」陳曼曼在他背上畫圈圈寫字,隔著厚重冬衣可能感覺不到她寫了什麼,索性直接問:「你們說話了麼?」
「一個字。」
陳曼曼興趣缺缺:「是嗯嗎?」
「不是。」
啊?
陳曼曼很快猜出那個字是什麼,是他一貫的風格。
安原大學到了,陳曼曼歡快地衝進校園,駱致成到嘴邊的話收了回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想必清楚應該這麼處置。
不過陳曼曼那裡沒見到處置的對象,她和吳如月同專業,上午兩節課不見人影,老師點名班長說吳如月請假了。
老師不大高興:「就你們班學生請假的多,還都是長假,這是大學!」
作為另一個請長假的學生,陳曼曼虧心的低下頭,等老師提問的時候主動舉手回答問題,力求圓滿,老師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回到宿舍陳曼曼見吳如月床鋪沒什麼人氣,隨口問了句。
林芳正為這事犯愁:「應該是你去京北沒多久她就生病了,家裡人說是高燒不退,打那就沒再來上過課,我們還打算組織宿舍姐妹去探望她,可是去了她家沒見到人影也沒好再打擾。」
大家住到一起一年多,平時感情還不錯,但人有親屬遠近,林芳是寧願和陳曼曼相處也不願意伺候一個大小姐,宿舍里也就楊偉紅老好人能忍受吳如月的性格,對探病一事並不十分堅持。
陳曼曼順勢道:「我和她家裡也不太熟。」
探病的事徹底免了。
陳曼曼回家又呆了兩三天才從鄰居口中得知消息,吳如月斷斷續續病了一個月,院裡什麼傳言都有,廠里工人也說吳副廠長的閨女得了大病,還有說是白血病的。
「嗐,其實高燒不退就是嚇著了!大概看見什麼骯髒東西了,就咱們院的洪叔不還時不時回趟家呢!」
「說的我瘮得慌,兩個院離那麼遠,洪叔怎麼可能嚇到副廠長千金!」
「就是啊,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她爸媽現到處找醫生呢,急的在外面吵架,可能真是病……」
「我聽他們樓里鄰居說是如月談了個男朋友家裡不同意,吳副廠長天天在家裡拍桌子還上手打閨女了。」
了解內情的人擠擠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
陳曼曼回家關上門就笑了,怎麼駱致成變成了髒東西?之後沒幾天她在路上偶然遇到吳如月坐在她父親的車裡從窗戶往外看,吳如月瘦了不少,神情憔悴,看到陳曼曼第一反應是扭頭縮回車裡,心虛地不敢對視。
等車走遠,陳曼曼又探頭往後看。
吳父臉色沉沉:「如月,你再給我犯傻以後就待在家裡不要出去了。」
吳母匆忙把女兒抱到懷裡,她忍不住抱怨:「行了,女兒知道錯了,你不能再動手打她,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你嚇的。」
吳如月怔怔看著陳曼曼回了個頭,之後身影慢慢消失在後視鏡中。
駱致成有這麼可怕嗎?
陳曼曼覺得這個評價可以再討論,對吳如月的病痛則是漠然置之,這個人不該把她當傻子的,眼裡的野心都不加掩飾,而駱致成又不是個玩意兒,他早年對類似的事情還說過一些絕情的話,只不過沒這次直接。
現在想來,駱致成是被改造成社會主義新青年了嗎?
作者有話說:
第64章
那時先帝駕崩百天他們剛出熱孝, 他當著眾大臣的面堅持為先帝守孝三年,因為這個,即便宮中撤下縞素仍然顯得冷清空寂, 陳曼曼冊封皇后,後宮諸事都是她在打理, 後宮空置大半,重頭戲是先帝留下的嬪妃,孕育子女者晉封太妃,無產育者要陸續送往寺廟。
先帝於女色方面還算克制, 他前半生寵愛貴妃, 後半生寵愛貴妃的嫡親妹妹, 生育過的嬪妃有二十餘人, 無子承寵且健在者六十餘人,值得一提的是先帝不愛給兒子們選高門大戶出身的貴女,但他自己鍾愛才女, 後宮多是官家千金,不過先帝一死,她們就像被人攔腰斬斷的怒放鮮花, 就此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