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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之後陳曼曼又想到錢的事,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在京北一呆就是兩月有餘, 頂缸的劇組戲份拍完之後還有劇組想請陳曼曼加入, 礙於學業, 陳曼曼盡力婉拒,何況未來大半年她都要加入這部名著電視劇劇組一起打磨屬於國人和歷史的精品,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其他, 對方開出高價也沒用。
「劇組還沒正式開拍你完全可以接了這個活兒啊, 電影用不了多長時間, 他們是香江的團隊, 機器設備都比咱們先進呢。」
陳曼曼搖頭:「精力不夠哇。」
一同來的話劇團姑娘拆台:「你是想愛人了吧, 趁著劇組放假回去和人甜蜜呢?」
「哪有。」
「那我們過兩天回家探親,你不要一起哦。」
陳曼曼一本正經:「你們怎麼排外呢。」
回安原也有一兩人同行,陸遠橋刻意延遲回家的日期,送陳曼曼她們去了火車站。
火車抵達安原正好是星期天,陳曼曼沒跟家裡說回去的事,下了火車和同伴告別,一人提著行李找到一輛公交車晃晃悠悠回家了,先去了汽車製造廠家屬院,她當季的衣服都在那裡,總得整理精神了再去見長輩。
到家並沒有人,處處簡潔乾淨,廚房冰箱都沒多少煙火氣,只有打飯飯盒洗的乾乾淨淨,看來是吃食堂了。
陳曼曼隨意放下行李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接近中午十一點,也沒見到駱致成回家,她打算去老院蹭頓飯填填肚子,說走就走,推起放在客廳的自行車,這是她那輛車,長時間不騎放在樓下不安全,出門前陳曼曼按了按車胎,氣足的。
不過陳曼曼忽視了個問題,她怎麼把車子搬下樓,幸好遇到樓上大嫂,她最熱心幫忙抬自行車的同時也告知了駱致成的去向。
「一大早我碰見他問了一句,回你們老院了!小駱真孝順,星期天有空就去照顧老人了,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是一到星期天就跑的沒影兒啊!」
謝過大嫂,陳曼曼騎車飛快,不多時抵達老院門口先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是駱致妍也不是楚玉嬙,不是家裡任何一位年輕女性的聲音。
「妍妍,哪天我們再一起去看電影吧?我還是頭一次覺得和誰那麼投緣呢。」這是女性甲。
駱致妍笑意滿滿:「好啊,喬喬姐你定吧。」
被稱為喬喬的女性乙聲音溫柔:「我聽你們的,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今天上午過來的時候你懷裡抱著的那條旗袍真好看,能不能再讓我飽飽眼福,或者介紹給我做旗袍的師傅?」
「額,我收起來了,其實那條旗袍也不是我的,是我——」駱致妍很為難。
她的旗袍?
楚玉嬙輕描淡寫的勸:「只是看一看又不會弄壞,妍妍,你去廂房拿吧?」
女性甲不滿:「哎呀看什麼旗袍,都是老古董了,我還是喜歡外國人的裙子簡單大方,話說致成哥出去買東西怎麼還沒回來,我想喝汽水呢。」
「這個,冰箱裡有汽水。」
「不要,致成哥買的汽水好喝,上次我過來沒喝上都被妍妍搶去了!」女性甲語氣曖昧幽怨中藏著絲絲縷縷的情誼。
陳曼曼總結了一下,任意賞玩她的旗袍,駱致成還給她們買汽水,這樣的聚會已經是不止一次了?
再結合樓上大嫂說的一大早就來老院,呵呵,這哪裡是孝敬老人?
從前刻意埋葬的記憶又翻湧上來,太后仗著孝道舉行宴會,讓皇帝和那些妙齡女子相見,宮中傳聞皇帝有意立一位重臣女兒為新後,那位重臣是先皇貴妃也就是皇帝守孝三年養母的娘家哥哥,他名義上的表妹,又有傳言太后有意讓幼子就藩,作為回報和虧欠,皇帝會封太后侄女為貴妃,等出了孝,就是廢后的日子,何況陳皇后成婚以來一直無所出,早就犯了七出之條,理應廢后!
陳曼曼從來游離在這些事情之外,等待解脫那一日的到來。
可是現在是她真實的生活,是她的根據地。
陳曼曼不能再退讓。
推著自行車走進院子裡的女人打亂了四個女人的談話,兩張陌生面孔好奇打量她,其中一人很快明白,暗含一絲敵意和挑剔。
駱致妍和楚玉嬙不約而同站起身,不同於駱致妍的緊張心虛,楚玉嬙言笑晏晏。
「弟妹回來了,真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劉巧巧是三弟的對象,你還不認識吧?」
陳曼曼回以微笑:「現在認識了,幾位慢聊,不過這是我的旗袍?」
旗袍擺在小桌上,雖然疊的整整齊齊,但之前是放在衣櫃裡,而不是暴曬在陽光下讓人挑三揀四。
駱致妍忙捧起來遞還給她:「今天奶奶和張嬸幫你們晾被子,我跟進去看見了就看了一會兒,巧巧姐和她朋友硬要看就……」
她也無辜的很,怎麼這麼點背!
朋友女性甲有恃無恐的大聲嘀咕:「就是一件衣服而已,還不讓人看了?有什麼稀罕的!」
劉巧巧阻止不及,歉意一笑,按理說她是未進門的嬌客,就算陳曼曼不滿也該給她一個面子不要計較。
不過陳曼曼今天誰的面子都不想給。
「有什麼稀罕也不是你說了算,這世上有的是不識貨的傻子,又何必費口舌呢。」陳曼曼嫣然一笑:「不過我剛才聽你一口一個致成哥,倒是蠻有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