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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曼曼說著也望著鏡子出神:「我也就結婚敢畫一次,到婆家更不敢碰這些東西了,怕人家背後說道,其實我可想找機會練練手了。」
宋紅娟心裡一動,也不將感謝掛在嘴上,她有了更好的感謝方式。
陳曼曼也高興,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從宋家出來,陳曼曼嘴裡含著一顆糖口袋裡裝了四五顆,這是宋紅娟硬要塞給她的,她想著既然到了副食品廠家屬院就去一趟娘家,但是到門口就碰到了朱銀萍,親媽高興之餘忙不迭把她往回趕。
「前兒才來過今天又過來幹啥,別讓你婆家人說你剛結婚天天往娘家跑。」
「媽,你還不要你閨女啦?」
朱銀萍頓時心軟:「過幾天再回來。」
陳曼曼撇撇嘴只好走了,路過供銷社拿票買了一些紐扣,把扣子放到口袋裡的時候想起來忘了把糖塞給朱銀萍吃。
到駱家時院門大開,裡頭停了三輛自行車,陳曼曼眼皮一跳,推車子進去就聽到張嬸在廚房忙活著炒菜,駱致成正站在院中,見她回來才收回視線。
「今天下班晚?」
陳曼曼搖搖頭:「我去買扣子,路上耽誤了一會兒,爸媽來啦?」
公婆就在堂屋她還是別提回娘家家屬院的事惹是非。
「嗯。」駱致成掀開堂屋竹門帘聲音輕淡:「進來吃西瓜。」
堂屋茶盤上擺了一盤紅紅的沙瓤西瓜,駱家二老和公婆手上各拿一塊正在吃,桌上沒有吃完的瓜皮,可見公婆剛過來不久。
駱老太太招呼她:「曼曼吃瓜,挺甜的。」
還沒說完就見駱致成拿了一塊給陳曼曼,她笑眯眯的顯得很欣慰。
公公駱宏申坐在沙發上往裡挪位置,本意是給坐板凳的林雪琴騰出位置,這樣陳曼曼可以坐板凳,他還招呼陳曼曼坐。
林雪琴倒是讓出板凳,只是在陳曼曼靠近的時候往一旁避了避,仿佛聞到了什麼不喜歡的味道。
她神情淡淡的:「一身蔥花味,曼曼,你當初怎麼去了食堂上班?」
「我爸媽安排的,在食堂幹活餓不著。」陳曼曼大大咧咧回答的同時嗅嗅自己肩上衣服,一臉無辜的看向駱致成:「味道很重嗎?」
她今天沒切蔥沒出汗也沒靠近炒鍋,食堂大師傅根本不會給其餘人偷師的機會,有點飯菜味她信,哪裡有新鮮蔥花味?
不如問駱致成,他鼻子靈。
駱致成搖頭:「沒有。」
這話打了林雪琴的臉,陳曼曼沒給他們反應的功夫笑著說起要給公婆做衣服,問:「媽,你喜歡什麼款式,我試試會不會做?」
林雪琴很不高興:「不用,我衣服夠穿。」
駱宏申則客氣地表示不用忙。
陳曼曼如願以償不用費工夫做衣服,並不在意林雪琴的鄙夷,前世今生都不和公婆同住已經夠好了,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駱致成忽然開口。
「媽,你剛才不是說同事想問曼曼結婚那天的妝是誰化的?」
第10章
林雪琴同事的女兒諮詢陳曼曼結婚時誰給化的妝?
陳曼曼不記仇,謙虛表示是自己給自己化的妝,其實結婚當天那麼忙,她沒想過適當的打扮會引起這一連串連鎖反應。
至於林雪琴的同事需不需要幫忙化妝,陳曼曼也沒上趕著追問,婆婆只是隨便提了一句,有需要再說唄。
晚飯過後公婆就回家了。
陳曼曼洗澡之後又燒了點水洗頭髮,此時堂屋的燈已經滅了,爺爺奶奶睡得早,她最後輕手輕腳端了盆水回廂房泡腳,駱致成洗澡回來掀簾就看到她泡在水盆里的白皙雙足。
陳曼曼莫名:「廚房還有熱水。」
「嗯。」他在客廳站了站又返回廚房端了盆水。
兩人坐在沙發兩頭默默泡腳,陳曼曼擺弄今天買回來的新扣子,也把兜里的糖放到了桌上,想起這事她又想起林雪琴。
「我廠里的姑娘讓我幫忙化妝,我答應了,你媽那個同事,有需要的話再說吧。」陳曼曼著重點明:「我化的不太好,媽和人家可能看不上,你要是怕丟人可以給我推了。」
陳曼曼也不想敵視婆婆,但林雪琴一開始的態度太傲,她又沒打算伏低做小恭維婆婆,兩人只能明里暗裡的互懟,只要駱致成不傻有基本的智商,總該知道這事怎麼辦,至少幫忙打聽一下需要幫忙的人家的人品,她才好應對。
駱致成又嗯了一聲,聽起來像是懂了。
這是支使他做事?
陡然想起她剛嫁過來的第二個月,他們照例進宮給生母請安,那是她大婚後第二次入宮,他被一同入宮的兄弟叫走片刻,回來她像只鵪鶉樣在生母面前聽訓,聽到他回來的動靜悄悄抬頭,那雙靈動眼睛暴露太多情緒,迫切地表達了一句『快來幫幫我。』
之後又被生母訓了,說她眼睛不安分,她徹底鵪鶉,後面再進宮就垂著腦袋,看似乖巧聽話其實生母說了什麼她左耳進右耳出,也沒再和他求救,後來他給她派了個嬤嬤。
現在不一樣了。
駱致成微微蹙眉:「你同事找你化妝?」
陳曼曼學他嗯了一聲,說了今天幫宋紅娟試妝的事,更多的掙錢計劃她沒說,事還沒辦成不宜對外嚷嚷,容易夭折。
他卻說了件事:「我從這個月開始拿七級工工資,漲了十三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