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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喜突然想到一事, 立即道:「醫生, 下周也是休息日過來嗎?那天怕是不太方便。」
主治醫師腳步一聽,疑惑地望過來,眼神詢問怎麼個不方便。
不等樂喜解釋,老爺子反應過來,拍腿解釋說:「下周這個時候是中秋啊,可不是不太方便嘛,醫生你們那天要放假的吧?」
醫生還以為是什麼,算了算搖頭道:「中秋只放下午半天,你們上午過來,我肯定在的。」
複查又不費什麼事,到時抽出點時間就行。
衛誠與他約定好時間,目送醫生帶著護士匆匆離開,而後一家三口對視一眼,忍不住都露出放鬆的笑容。
「沒事了,咱回家。」
一行人像來時那樣開始往外走,還沒走出醫院,先在路上聽了一耳朵關於剛才那出鬧劇的前因後果。
原來許虹之所以會那樣追在人家護士身後又打又罵,是因為看到對方和曲立黨』眉來眼去『,加上之前有過『前科』,所以就一下戳中她的肺管子,把她點炸了,非要教訓一頓狐狸精不可。
不說這『狐狸精』到底是真是假,反正許虹是認定了這件事,不僅打了人家護士,還大鬧醫院領導,非讓給個說法,不然就去舉報他們醫院作風不正、藏污納垢。
可是醫院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後經過調查證明人護士小姐姐根本沒和曲立黨有半點牽扯,都是許虹自己誤會瞎嚷嚷。
所以最終事情的結果並沒有如許虹所願,讓狐狸精丟工作什麼的。
不過經過她這樣一鬧,且她振振有詞很有那回事的樣子,對那個護士到底是有些影響。
據說護士當場被領導調去別的科室避嫌,剛要升職的機會沒了,才見過的同醫院相親對象也掰了,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許虹對此不以為意,還覺得力度太小,沒能達到她收拾狐狸精的目的,在醫院裡逮住人就說人家護士的不是,打著要向大家揭破狐狸精真面目的主意。
雖然曲立黨是她早晚要蹬掉的,但一天還是她的男人,那就容不得別人覬覦,誰敢伸爪子就剁誰。
抱著這般心思,許虹毀人名聲做得特別理直氣壯,一點不覺得自己理虧。
也是因為她這番態度,倒是真讓大家狐疑起來,忍不住信了幾分,看向人家護士的目光多少有些異樣。
流言明里暗裡地傳著,最後傳到護士的相親對象那裡,對方父母顧忌這一點,直接把親事作罷了。
對於護士來說,這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現在卻相當於毀了她的前程不說,還把她剛相好的姻緣攪和散了,不恨才怪。
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這都是之後的事了,和樂喜沒多大關係,她也暫時不清楚。
現在她只聽了一耳朵那兩人的糾葛八卦,當個樂子聽聽就過,等離開醫院便直接將其拋在腦後。
老爺子的複診順利,令樂喜和衛誠都放心不少,接下來可以安心為過節做準備了。
之前就說了,樂喜打算親自做月餅,趁著這天休息日還有時間,她讓衛誠護送老爺子回家,自己打算帶著牛大姐去市里轉轉,最好能一氣將過節要用的東西都買回來。
衛誠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老爺子先不幹了,乾脆道:「老頭子有石頭照顧,能安生回家,不用阿誠再專門陪著,你們倆一塊去玩兒吧。」
老爺子眼睛咕嚕轉著,非常堅持。
樂喜兩人拗不過他,想著有石頭在確實不用太擔心,再說他們還能坐一輛電車,完全可以將老爺子送到大柵欄下車,錯不了什麼事。
如此,他們倒也沒反駁老爺子的決定,聽他的讓石頭照顧著他回家,同時把牛大姐也派著陪同。
石頭雖然聽話,但畢竟沒有牛大姐這個女同志來得細心。
石頭對於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意見,反正主家怎麼說,他怎麼做就是了。
而牛大姐本以為會跟隨女主人去市里逛一圈,加深同主顧家的關係和地位,然後得到重用指日可待,沒想到才得來的機會轉頭又跑了。
她張了張嘴,有心想說點什麼,但看到老爺子望著樂喜小夫妻倆的欣慰表情,一下悟到對方的用意,再多的話都噎在喉嚨口吐不出來。
能說啥呢,人家小夫妻去轉悠逛街正好,她插上去幹嘛,當電燈泡嗎,老爺子怕是第一個不同意。
牛大姐不是沒眼色的人,明知道這樣做會得罪老爺子這尊大佛,最終得不償失,她當然不會再強求。
隨即她閉上嘴巴,低眉順眼地聽從安排,沒讓樂喜他們發現那一瞬間的異樣。
等電車到達大柵欄,樂喜和衛誠送老爺子三人下車,很快又隨同車子離開。
老爺子笑呵呵地揮著手,待到看不見車影了,才喜滋滋地和石頭說:「走吧,推老頭子回去,咱不當電燈泡。」
石頭噯了一聲,熟練地推動輪椅,朝胡同口走去。
由於男女有別,再一個牛大姐也沒出聲,存在感不高,被兩人下意識忽略了。
牛大姐瞧見他們轉頭就走,都不跟她打聲招呼的,心情有點微妙,特別是看到石頭接下來的動作後,她的危機感頓時升到最高。
當石頭推著老爺子走到胡同口時,看到那裡有閒著的幾位老人在下棋,已經深知老爺子這一愛好的他頓時停下來問:「老爺子,您要跟他們下棋不,咱在這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