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孩子的父親見此終於放下心,擦了把頭上打汗,對老中醫千恩萬謝。
衛誠看到這裡,不由得驚訝:「這樣就好了?孩子都沒醒。」
孩子父親慶幸地解釋:「馬上就會醒了,老大夫的醫術沒得說,這樣孩子就沒事了。」
隨著他的話落,那個昏迷的孩子果真哼唧一聲醒來,撲到父親懷裡後怕地哭起來,被老中醫溫聲安慰幾句,很快破涕為笑,和父親告辭離去。
樂喜幾人看過全程,對老中醫的本事再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其他先不說,單是他那手銀針放血止血的手藝就挺讓人佩服,如果肚子裡沒點真貨,估計這玩意也使不出來。
與此同時,衛誠也將自己剛才的懷疑打消,對老中醫的診斷結果和治療安排再無異議。
老爺子沒有他那麼多顧慮,看過老中醫的出手,他眼睛大亮地立即道:「大夫,你是個有真本事的,咱相信你,我大孫子不管是啥情況,你就看著給開藥好了。」
樂喜和衛誠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一致點頭。
老中醫診脈那麼久,心裡已經有譜,這會兒不用多加思考,一份對症下藥的方子很快被他書寫出來。
大家看他寫方子都是用的毛筆字,且那字已經自有一番風骨,連最不懂文化的王爸爸見了都覺得好看。
樂喜他們因此對他更加信服,牢牢記住各項醫囑,最後接過老中醫打包好的草藥包,誠懇道謝。
老中醫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你們交了診費藥費,我給你們看病,銀貨兩訖,不用這麼謝來謝去。」
這句話特別對老爺子的胃口,不禁趁機和他多聊了幾句。
樂喜見此立馬試探道:「爺爺,既然老大夫有本事,不如讓他幫你瞧瞧腳上的舊傷?」
老爺子聽了話音一頓,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容易。
反而是老中醫來了興致,說:「我剛才就注意到老先生你坐著輪椅,本以為是腿上的毛病,原來竟是腳的問題嗎?」
老爺子迅速回過神,無奈點頭:「經年的老傷了,腿沒有問題,就是腳那裡傷過,導致現在不良於行,只能坐輪椅。」
老中醫順勢詢問一些深入的問題,並蹲下身開始給老爺子檢查傷腳。
衛誠連忙過去親自幫忙脫下老爺子的鞋襪,表現得比剛才給自己看時還要重視。
樂喜就知道比起自個兒的毛病,他最擔心最關注的還是老爺子的腳傷,所以這次才將人也帶了過來,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治癒的希望。
「不成。」老中醫經過一番檢查摸骨,最終搖了搖頭。
樂喜有點失望,更失望的是衛誠。
老爺子反而是最無所謂的那個,不在意道:「都那麼多年了,現在治不好也沒什麼奇怪,我都已經習慣了。」
老中醫當下皺眉,一句:「誰說我治不好?」馬上把樂喜和衛誠他們的心提起來。
衛誠迫不及待地確認:「能治好?」
樂喜疑惑,如果能治好,那老中醫剛剛搖什麼頭啊。
「我搖頭說不成是因為這件事單靠我不行,他這骨頭斷過沒正對,所以一直不能站起來,碰到陰天下雨還難受……」
他講的症狀和老爺子的感受一一對應上,大家都認真聽著。
老中醫講到最後,總結道:「所以你們真想給他治好,應該先帶去醫院拍個片子,找外科西醫動手術把骨頭接好,後面的調養由我來,保管讓他恢復到能活蹦亂跳。」
王爸爸納罕:「聽您這意思還要和西醫配合吶,您這兒不能做嗎?」
老中醫差點翻他白眼,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華佗在世,別忘了我擅長的是調養,不是開刀動骨頭!」
術業有專攻,他老頭子非常有自知之明,不擅長的活乾脆不接,讓有這方面能力的人去干,完後他再給調養好不是一樣嘛。
王爸爸聽了更加佩服,伸大拇指誇讚:「您老精神可嘉,當為我輩楷模。」
可惜老中醫不吃他這一套,呸道:「你再拍我老頭子的馬屁,你家閨女的藥錢也不會少要一分。」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可是真誠的肺腑之言。」王爸爸厚著臉皮挽尊。
老中醫和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乾脆不多搭理他,轉而看向樂喜他們,問:「我的建議是這樣的,你們覺得呢?」
樂喜自然覺得可以,但具體如何,她說了也不算,得看當事人自己的想法。
老爺子稍顯遲疑,猶豫中聽到衛誠詢問老中醫:「如果重新接骨,是不是就要把已經長好骨頭再打斷?」
老中醫理所當然道:「這是肯定的,他骨頭當初沒接好,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失之毫釐差以千里,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站不起來,如果不打斷重接,以後八成都要這樣子受罪了。」
可若是斷骨重接,那也是受罪啊。
況且老爺子年齡大了,不一定能熬過這種苦痛。
衛誠很是擔心這個。
老中醫不以為然:「現在有麻藥,比麻沸湯的效果還要好,打一針下去人事不省,動手術都沒啥感覺的,醒來就接好了,過後打上石膏,能受多少罪?到時你們再找我,我給他開方子好好調養一番,不會有啥大事兒。」
王爸爸在一旁附和:「對啊,到時候好了,老爺子就能站起來走路啦,你們問問老爺子的意見,能走路誰想坐輪椅,也不用麻煩小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