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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他們都顧不上再冷落這位新人,趕緊開口問問咋回事。
恰好領導這時候到了,順嘴也問衛誠昨天的相親結果。
衛誠耐不過大家的熱情,只好回道:「其實還沒成,只不過昨天見了面感覺都不錯,剛托人送電影票過去,正在等消息。」
同事們噓的一聲,原來還沒成,那還說個錘子。
這下羨慕嫉妒恨的都心平氣和了,紛紛散開坐回自己位置上。
領導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鼓勵加油的眼神,也回自個兒的小辦公室喝茶去了。
衛誠對此心態良好,拿了份資料坐在工位上,一邊繼續看,一邊等著好消息。
結果好消息沒等來,倒是有人到單位來找他了,還帶著民警。
辦公室的同事見到警察同志上門,立馬請出領導,順便也將事情喧嚷的上下皆知。
新來的衛幹事被派出所找上門,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不少人抱著這個疑問和八卦的心理,趁著早上沒什麼事閒著無聊,都開始往這邊跑著看熱鬧。
於是人警察同志剛到沒一會兒,片刻功夫,辦公室外就被圍滿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有這麼多圍觀者,不說警察同志態度如何,那個找過來的人先滿意地昂了昂頭,對接下來的事更有把握。
領導卻因此皺緊了眉頭,作為辦公室的一把手,首先迎上去問:「幾位同志,你們過來有什麼事?我是這兒的領導,可以和我說。」
話是這樣講,但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不滿,神情也很嚴肅。
全因為對方這麼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一看就是來他們這裡找茬的,那還能指望他有什麼好態度。
那昂著頭的青年人冷哼一聲,指著他身後的衛誠道:「我不找你,我找他!」
一同來的民警適時解釋道:「這位同志報警稱你們單位的衛誠同志昨天對他們一家進行了人身攻擊,期間還使用了兇器,造成他家幾口人受傷嚴重,如今臥床起不來身,性質比較惡劣,所以我們所接警後就來找衛誠同志了解一下情況,看看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可以,我們希望衛誠同志能隨我們走一趟,配合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民警說完,全場一片靜默。
然後,眾多目光紛紛落到衛誠身上,驚訝的、懷疑的、同情的、憐憫的,一時間包含各種含義的視線和議論都朝他砸過來。
衛誠翹了一早上的嘴角緩緩落下,微起的弧度最後變成一條直線。
他眼神沉沉地看向報警的青年人,對上對方泄憤又得意的目光,認出這人就是昨天在他們家鬧事的那家人之一。
「如果這樣……」
衛誠啞著嗓子開口,「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要報警。」
人群哄然炸開,議論紛紛。
他也要報警?!
到底怎麼回事呀,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那個報警的青年人反應最大,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幾乎一蹦三尺高,叫囂道:「你踏馬拿刀弄傷了我家那麼多人,你還有臉報警嘞,你有種趕快認罪伏法,不然我可叫你好看!」
他跳著罵著,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都叫直面這『生化危機』的領導噁心不已,眼中閃過厭煩。
好在還有民警在一旁及時將青年人拉住,沒讓他真的躥上前撒潑耍威風。
就這,也讓領導煩悶極了,大手一揮道:「好了!都安靜!別吵了!」
領導的聲音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更何況在場的大多都是站里的同事,怎麼都要給他一個面子,迅速住嘴安靜下來。
如此一來,就剩下青年人還在那兒蹦躂的歡,特別引人注目。
幾十雙眼睛齊齊朝他看去,他又不是個沒眼色的蠢貨,漸漸地也沒了聲,隻眼睛滿含惡意地瞪向衛誠。
領導也在看向衛誠,說:「小衛啊,既然你說要報警,想來是有冤屈,那也別麻煩的跑去派出所了,就當著大家的面講講事情經過,如果真做了犯法的事,咱們絕對不會包庇,但若是被胡亂污衊的,那咱們肯定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怎麼說也是辦公室的人,是他的屬下,輕易被人搞下去了,他臉能好看?
再說他瞧了這麼些天,對衛誠也算有些了解,以他表現出來的謹慎沉穩的性子,他其實不太相信他會幹出那事。
因此,與其私下解決,過後讓人胡亂猜測指指點點,影響他們辦公室的聲譽,還不如現在當眾搞清楚,正好也叫大夥幫著分辨一二,還他清白。
此舉正合衛誠的意,即使領導不說,他馬上也要提出來的。
不過有了他的首肯,其他人就不能阻攔了,特別是民警和那個報警的青年人。
於是眾目睽睽下,衛誠沉著臉交待道:「警察同志,昨天是這人帶著一家子闖到我們家,要求我以自家房院為聘禮娶他們家姑娘,但我已經相看到合適的對象就拒絕了,可他們惱羞成怒想逼我答應,還……」
大家聽得恍然,領導一臉果然如此,追問:「還怎麼樣?大膽的說。」
「還讓他們家孩子推我爺爺,爺爺他年齡大了,腿腳有傷只能躺椅子上,他們都不肯放過,一邊圍毆我逼我同意,一邊將我可憐的爺爺推倒在地,罵他老不死的,說只要他死了,他們姑娘嫁過來就能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