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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回到家沒多久,衛誠緊跟其後地下班回來,同樣和樂喜說起明天要給老爺子去醫院複查一事。
老爺子最近這一周恢復得不錯,他自己也看得開,此時擺手道:「不用緊張,我這傷口早就癒合了,上次醫生也說了骨頭長得挺好,明兒個過去看了八成要開始做復建,說不定再等上一兩周就能站起來了。」
衛誠和樂喜聽得連連點頭,附和道:「是這樣沒錯,爺爺心態放寬,咱們也不著急,慢慢來就好。」
第二天,一家幾口人再次涌到醫院,還是那個檢查門診,還是那個主治醫生,經過一通忙碌,最後結果如樂喜他們所料,老爺子的身體恢復良好,之後就可以開始復建工作了。
主治醫生很滿意傷患和家屬的積極配合,複查完記錄過情況,叮囑了好幾遍復建需要做的事項才放他們離開。
期間樂喜幾人都認真聽著,爭取再接再厲,早日讓老爺子恢復自主行動能力,到時候老人家就不用再困在輪椅之上,能愉快地安度晚年。
老爺子得知後心情十分之好,從門診出來後拉著衛誠絮叨了好一番話。
樂喜給他們留出一片私人空間,趁機帶著保姆阿姨去把剩下的手續辦完,回來時路過一個拐角,差點和一個匆匆而過的護士撞上。
「對不起,讓一下,謝謝!」護士匆忙道歉,風一般刮過。
樂喜及時閃到一旁,自己並沒有被撞上,腳步卻因此停了停,耳朵突然聽到身旁一道門後的交談聲。
「表妹,我已經進那家做保姆了,你、你之前拜託我的是啥事兒?」
「表姐放心,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在鄉下被婆家磋磨而已,小外甥他爸去世也不是你的錯,憑什麼要你擔負這個責任。」
「不怪他們,要怪就怪我命苦,既然表妹沒事交待,那那我就在那家安心做活了?」
「對,好好干,別看那一家現在不起眼,其實底子不薄,生活肯定不錯,要知道他們家男主人以前可是革命委主任……」
之後的聲音低了下去,樂喜短短的一瞬間只聽到這麼多,還是因為距離的比較近,房門沒關嚴又不隔音,裡面的談話內容才在剎那間傳到她耳朵里,她想不聽都不行。
她知道非禮勿聽的道理,但是對方話里嘴裡提到的幾個字眼讓她不得不注意。
革命委主任?那不不就是曲立黨。
樂喜狐疑地望了望醫護休息室的門,下意識想側耳再聽,裡面的人已經將聲音壓低下去,只能聽到嘀嘀咕咕的細語聲,再聽不清楚其他了。
而後,那兩人像是已經說完話,腳步聲隨即而至,眼看著馬上就要打開門。
樂喜連忙快步走開。
身後的保姆阿姨不明所以,但也識趣地閉上嘴巴,緊緊跟上。
兩人剛才走遠十幾米,休息室的門立馬從里打開,走出來兩個一高一矮的女同志身影。
樂喜放慢腳步,耳朵聽著那兩人邊說邊從她們身旁路過。
那個高的身穿醫院的護士服,臉面長相也很熟悉,分明就是上次被許虹在醫院瘋狂追打怒罵的倒霉『狐狸精』。
那個矮的穿著倒是樸素,身形也單□□慣性的低頭聽吩咐,側臉看起來和她身邊走著的表妹有幾分相像。
樂喜一眼認出來,她就是許虹家剛請來的那個保姆。
為了確定這一點,她還特地多瞧了幾眼,最後發現真是她。
這就有意思了。
一個被許虹誤會迫害過的醫院護士,另一個剛被許虹雇回家的保姆,兩人還是表姐妹,裡邊要是沒點事兒,鬼都不信吶。
樂喜心裡忍不住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前頭走過去的那對姐妹花的交談聲傳過來。
「你在曲家好好做,其它不用管,老家那邊有我幫你頂著。」
「表妹放心,我一定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如果有可能,到時姐也幫你把仇報了。」
「仇不仇的,我都已經這樣了,再在意又有什麼意思,只希望表姐不要辜負了妹妹的一番心意。」
「表姐懂,表妹你也放心……」
樂喜聽到這裡,兩人的聲音已經遠去,再不可聞。
從這幾句簡單的話里,她本能地察覺到一股不對勁,總感覺她們不單單只是說這樣一番普通的話而已,怕不是再打什麼啞謎。
但她又不是當事人,裡面的事情也不太了解,自然聽不出來個中深意,只是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某人之前還跟她炫耀找了個能幹的好保姆,殊不知也許是在引狼入室。
單看許虹之前在醫院乾的那些破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何況人家護士的確被她害得挺慘。
樂喜心道一聲該,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對不對的,其實都和她沒多大關係,許虹那麼針對她,她傻了才會以德報怨地跑去提醒人家,最多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她在一旁少幸災樂禍幾分就是了。
「主家?」跟著的保姆阿姨眼見樂喜停下不走了,猶豫著出聲提醒。
樂喜回過神,暫時將心頭的思緒壓下,帶上阿姨快速和衛誠他們會合。
一家人走到醫院門口時,不想和許虹家的保姆碰個正著,雙方還坐了同一輛電車回大柵欄。
對方應該是認出了他們,畢竟是對門鄰居,而她作為曲家雇的保姆也來幾天了,不可能不認識周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