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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門坐電車一路到達約定地點,發現那裡已經有人到了,且真如衛誠所說,來的人要麼帶了家屬,要麼把家裡姐妹帶過來撐場子。
樂喜和衛誠一到,立馬受到歡迎,大家熱絡著又等了一會兒,等人來齊,發起這場聚餐的那個同事便招呼大家進去,他在裡面訂了一個包廂,進去落座後可以立馬點菜。
本著照顧大家的口味,菜單被輪流傳著,一人可以點上一道菜。
輪到樂喜這邊時,她和衛誠看著那些人點過的菜,商量著點上兩道素的,被其他人看到後頓時調侃:「樂同志真會持家,可不用給我們省,盡情點想吃的好菜。」
樂喜擺手:「就這兩道吧,葷素搭配嘛。」
衛誠沒有意見,他的同事們就不再說了,菜單隨即又往下傳。
菜很快點好,等待上菜期間,大家閒聊著,不知怎麼話題轉到樂喜身上,說起她考上北大的事,那些被衛誠同事帶來的家屬和姐妹們頓時朝樂喜看去,眼神有震撼有羨慕。
提起這個話題的人笑著問樂喜:「眼下到九月只差一兩天了,樂同志是不是快開學了?」
樂喜點頭,衛誠替她回答:「她九月一開學,也就這兩天的事。」
大家頓時明白,開始以茶代酒恭喜樂喜。
樂喜端起茶杯連喝幾杯回敬,讓氣氛一時間熱鬧起來。
隨後,菜一一端上來,大家邊吃邊說,彼此熟悉之後漸漸放開,開誰誰的玩笑,撮合誰和誰等等,好好的一頓飯與其說是同事聚餐,不如說是在相親。
樂喜看著他們鬧,心道幸好自己來了,不然還不知道衛誠會不會被他們扯下水。
現在有她在一旁鎮著,他們倒不敢拿衛誠和別的女同志打趣,只是難免調侃她和衛誠,故意讓他們倆做一些夫妻間的小情趣來刺激大家,將氣氛活躍起來。
最後這場變相的相親宴持續許久,桌上的菜都吃光吃淨了,飯後茶水也喝過幾波,那些有看對眼的人的還覺得意猶未盡,遲遲不肯散場。
衛誠見此乾脆站起來提出告辭道:「家裡還有老人,我和媳婦得早點回去,帳算我們一份,你們繼續玩得開心,我們先走一步。」說著將準備好的錢放到桌上。
本來大家還覺得他掃興,但是見他這麼識趣會做人,而且時間確實太晚了,索性藉此散場。
有衛誠帶頭,那些不想在媳婦以及心儀對象面前丟份的人紛紛拿出自己那部分,一群人湊合湊合把飯錢墊上,讓發起人臉上也好看,覺得這頓飯吃得爽快,結束得也正合心意。
夏天天長,但樂喜和衛誠出來時,外面夕陽已經落下去,天都開始擦黑了。
這個時候,大柵欄那邊表姑八成已經走了,兩人惦記著老爺子孤孤單單一人在家,趕忙告別眾人往家趕去。
回到家,表姑果真已經離開,不然天太晚她也不好坐車回去。
小院裡的大燈打開,燈火通明的,老爺子就坐在屋檐下等他們回來。
瞧著老人垂著頭孤零零等待的樣子,樂喜、衛誠一見都忍不住鼻酸,後悔沒有早點散場。
其實那頓飯也就那樣,只不過讓衛誠顯得合群一點,對他並沒有太大幫助,以後這樣的飯局基本可以推了不去。
衛誠心裡做下這個決定,走上前輕聲道:「爺爺,我們回來了。」
樂喜跟著過去,走進後耳朵好像聽到什麼,看著老爺子保持不動的姿勢,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裡剛才那點心酸頓時一掃而空,忍不住好笑起來。
但衛誠還沒發現,仍舊在和老爺子打著招呼,完後並沒有如預想中得到回應。
因為早前的那些擔憂,衛誠一下想岔了,臉色一變提聲道:「爺爺?!」
本以為會是那種不希望的可能,他都要心神悲痛地噗通跪下了,結果老爺子那頭嗯哼一聲,迷糊地抬起頭,睡眼朦朧地看著他問:「你們回來啦?哎喲,終於回來了,我等得都要睡著了。」
不是都要睡覺了,是真的已經睡著了。
樂喜剛才走近後就是聽到了輕微的呼嚕聲,所以才猜測老爺子睡著了。
但是衛誠關心則亂,沒有聽到也不清楚,差點以為老爺子駕鶴西去,但是實際情況則是人老人家只是睡著而已,讓他臉上來不及收回去的悲痛表情頓時一僵,看起來挺可樂的。
好在老爺子瞌睡蟲還在,沒看到大孫子的失態表現,看到他們回來就鬆了口氣,趕忙招呼道:「快扶我回去睡覺,老傢伙老了撐不住啦。」
衛誠還沒緩過來,樂喜立馬推他提醒道:「衛誠,愣著幹嘛,快帶爺爺回屋休息呀。」
衛誠這才恍然回過神,看到好好的老爺子,心裡大鬆一口氣,慶幸地趕緊把人背到他的房間,伺候著給他打水洗漱燙腳,直到把人送上床睡著了才出來。
這時候樂喜也已經洗漱好了,還趁機去廚房一趟,看到表姑有給他們留晚飯,就溫在鍋里。
那飯菜看起來挺好的,正好樂喜在聚餐時也沒吃多少東西,乾脆端出來拿回屋,準備和衛誠再吃一頓。
只是她在屋裡等啊等,衛誠一直沒過來,她只好自己先吃了,吃完又就著後鍋的熱水洗漱一番,一切收拾妥當才等到衛誠從爺爺那屋出來。
樂喜看到他正要說桌上還有飯,讓他去吃了,轉眼卻被他一把抱住,頭埋在她的頸窩裡,隨後便有濕潤的熱意漸漸在皮膚上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