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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樂喜一行人,她疑似猶豫一番,湊過來打了聲招呼,聲音細細的,慣性低頭耷肩,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老爺子猛不地被打招呼,根本沒認出來是誰,遲疑道:「這是……?」
這是誰啊,他不認識,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禮貌地上來打招呼,他也不能不給回應不是。
石頭立馬接話:「老爺子,這是對門曲家新雇的保姆,剛來沒幾天,您不認識很正常。」
聽到是曲家的保姆,老爺子下意識端起來的笑臉緩緩落下,瞬間沒了談話的興趣,只朝對方敷衍地點點頭致意。
那人不是沒有眼色的,見樂喜他們不歡迎,順勢跟著人流走到車廂另一邊,和老爺子一行人拉開了距離。
之後等到幾人在大柵欄下車時,老爺子已經重新恢復笑臉,被樂喜和衛誠簇擁著有說有笑地回家。
樂喜沒將自己在醫院的那點發現跟任何人講,只在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注意一下對門曲家的動靜。
直到元旦即將到來時,許虹那裡竟然還是一片風平浪靜,讓她都以為自己猜錯了,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此的話,她乾脆將這件事拋下不再關注,開始專注過節的準備。
畢竟元旦也就是陽曆年快到了,這種節日雖然不比過春節那樣隆重,但也要提前準備一番。
上次過中秋節還好,這回可不一樣,她名下不僅多了兩家公司,公司還有那麼多員工,過節怎麼也得發一發福利紅包啥的,這些都需要她這個老闆提前安排吩咐好。
好在在這些事情上,不是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她還有趙叔、王阿姨和表妹他們三個幫手。
具體的事宜,其實都是三人去做的,樂喜只需要總攬大局做決定把方向就好了,總的來說也不算太累,不然她的學業就要危險了。
樂喜分得清主次,沒有被公司那兩攤子事纏住,她目前作為學生,主要的是學習,開公司只是練手,不能捨本逐末。
衛誠本來還想提醒提醒她,結果看到她自己在意識到後很快能調節過來,便很放心地撂開了手。
實際上有老爺子這尊大佛在一旁保駕護航,他並不用擔心什麼。
樂喜為員工準備過節福利的時候,老爺子還興致勃勃地給了意見,樂喜見他有興趣,乾脆將這件事交給他來管,算是給老人家找件事做。
反正有趙叔幾人在,肯定不會勞累到老爺子。
有老爺子『打下手』,樂喜更加輕鬆了,正好學校過節放假,她就待在家裡繼續專研煲湯手藝,給他們祖孫二人煲營養湯。
等衛誠單位也放假了,他們提前一天置辦了東西,特地去日化四廠家屬院一趟,給樂順他們送節禮。
汪紅英熱情接待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做出一頓豐盛的席面招待。
席間,衛誠和樂順這對翁婿喝著小酒說著話,樂喜在另一邊同汪紅英閒聊,想起之前汪小舅說過準備在元旦結婚,於是趁機問了問這件事。
說到這個,汪紅英立馬喜上眉梢:「正要去通知你們呢,他們年輕人喜歡搞什麼新潮,非要在元旦那天才扯證,上午扯完,下午就是婚禮,一天把事兒都辦完。」
「那很好啊,到時我和衛誠肯定會到場的。」樂喜思量著到時隨多少禮合適。
汪紅英的意思是人去就行,禮什麼的不講究。
這話也就聽聽,樂喜肯定不能這樣做。
回去時,衛誠聽到樂喜和他商量這事兒,建議道:「不如就給個吉利數?」比如六十六塊六、八十八塊八之類的。
樂喜立馬搖頭,那樣是顯得很吉利,可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能這麼大方給。
要知道這年頭的普工月薪才多少,即使是親戚也不能結婚隨個禮就一下給那麼多,太惹眼了。
最後樂喜決定紅包包個八塊八毛八,心意到了就成,倒是賀禮可以準備好一點,到時候裝在包裝盒裡送過去,只要不是當場拆開,誰也不知道他們送的啥。
紅包由樂喜來準備,賀禮就交給衛誠了。
兩人用心準備了一下,除開紅包和賀禮,連參加婚宴當天需要穿的衣裳都提前定好了,誰知東西還沒派到用場,元旦上午那天就出了事。
當天,大家都在歡歡喜喜地過節,汪小舅和圓圓老師因為要去領證,比其他人更添一成歡喜。
結果兩人喜氣盈盈地去了民政局,不到片刻就一臉懊悔喪氣地回來,直叫眾人看得兩眼茫然、一頭霧水。
汪紅英立馬詢問:「不是去領證嗎,咋回事啊?」
大好的日子,高高興興地去,灰灰溜溜地回,到底啥情況呀。
圓圓老師眼睛一紅,捂著臉差點哭起來,搖著頭傷心地說不出話。
汪小舅半摟住人唉聲嘆氣,難受地解釋道:「證沒領成。」
「啥?!」
這下不光汪紅英驚訝,連樂順以及樂喜他們都聽得張口結舌,難以理解。
什麼叫證沒領成?兩個准新人好好的,沒犯法沒做什麼的,怎麼就沒領成證了?
樂喜驚詫之餘,突然想起他們兩個領證時聽到的那件事,心有靈犀地和衛誠對視一眼。
不等他們說出來,汪小舅那邊就已經透露其中的緣由。
「民政局的辦事員說圓圓沒達到結婚年齡,不能給我們扯證。」